玻璃杯在絢爛的燈光閃爍下，折射出閃亮的光。

“欸，你們說，我是不是變丑了。”鐘博忐忑地問著身旁的兄弟。

包間里一共坐了五個人。

王家長子王琮，年紀輕輕已經在家族集團里站穩了腳跟，王少董的敬稱可不是浪得虛名。他為人處世圓滑通透，步步謹慎，唯利是圖的商人一個。

程家二子程復文，臉色蒼白地依靠著抱枕，滴酒未沾。他的身份比較尷尬，明明前途無量，可他卻得了分離性障礙。再具體一點來說，他有多重人格。至于是兩重還是三重誰又能分得清呢？不過暫時來看，他一重人格是憂郁的成年人，另一重則是一個邪惡陰郁的未成年小男孩！在這十多年的控制下，程復文還是以成年人人格出現的時候居多。

陸家陸流，精通醫術，說上一句醫學天才也不為過。陸家世代從醫，陸流陸雪倆龍鳳胎兄妹也選擇了懸壺的道路。陸流很溫柔，從沒和誰交惡，當然基于他的家世背景，也沒人敢和他交惡。

除鐘博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之外，還有一個人。從進包廂起，他就沒說一句話。嚴家太子爺嚴容，冷漠如斯。相傳這位太子爺有瘋病，發起瘋來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鐘博對此嗤之以鼻，什么上天入地，最多是眼睛變紅一點，肌肉變得發達一點，然后砸砸家具，翻翻墻什么的。不過就是嚴容那空洞可怕的眼神有點嚇人。

“你們快說說啊！”鐘博催促道。

“那個小姑娘嫌你丑?”王琮腦子轉得快，料想到這個傻逼問題和宋清有關。

“怎么可能!我……”鐘博底氣不足，按宋清的顏值，嫌棄一下自己好像沒什么不對。

“你不丑啊。”陸流給嚴容添完酒，在一旁為鐘博說話。

“還是陸流你最好了。”鐘博感動，自己的容貌得到了肯定！

“只不過，在我們五個人當中，你最丑！”陸流補刀。

鐘博不服氣，“我才是五個人當中最受歡迎的好嗎？姑娘們都不敢和你們講話！”

“呵呵。”程復文苦笑了一下。京城五大家族在二十年前一場動蕩下，留下的是他們這些殘缺的人。有誰愿意親近?

最正常的就是鐘博了，當時的他還在襁褓里，什么都不懂。

嚴容轉移了話題，“宋清什么來頭？”

“嚴哥，你居然記住了宋清的名字啊？”鐘博驚訝，嚴容還專門問宋清的背景，對于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來說，嚴哥這關注度超標啊。

陸流也望向了嚴容，沒有說話。

程復文抿了一口冰水，說：“查不出來。”

“什么？!”這時候驚訝的不止是鐘博了。包間里的人都看著程復文，希望他能給出個解釋。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們是了解的。程復文可是個黑客，在極客內網的排名怎么也在前五十以內吧。一個小姑娘的資料都查不到。

程復文自己也沒想到，要不是嚴容特意叮囑他去查查宋清這個人，他也不會發現，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黑客高手，連129資料庫里都沒有她的消息。沒錯，不知名的！排行榜上的黑客都是職業的，程復文也接觸了不少，但沒見過這樣的……奇葩。宋清背后的這個黑客一點都沒有黑客的職業修養，攻擊防守完全不像是一個人干的，讓人摸不著頭腦，偏偏你還干不掉TA!

程復文少見地被激起勝負欲。掩著唇說：“放心吧，我會查出來的。早晚的事。”

“不用查了。”嚴容沉聲道。

早先，他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來，鐘博照片上的女生，就是他在京城大學花園里偶然撞見的疑似三代變異者。程復文查不出來，則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想。三代變異者的背后，無論是不是嚴容一直在尋找的神秘組織，都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程復文沉默了一會，不太甘愿的點點頭。嚴容做事，總是有自己的用意。不然，他也不會在嚴家現任家主還在的情況下，就架空了他的權力，牢牢地掌握住了龐大的嚴氏。

“還有一件事，Dr.S來華了。”程復文對嚴容說，“你的病……”

“嗯，等時機吧。”嚴容冷漠地說，仿佛得病的不是他似的。

“多少錢也得砸下來。媽的，請個醫生這么難！？”鐘博沉不住氣。關于Dr.S他還是知道一些的。醫術超絕，全球公認。但這個人行蹤隱秘，保密工作又做得十分不錯。沒有一個人泄露過他的隱私，他也從不傳出病人的秘密，醫患關系維持得很好。

“想要找他只有通過一個叫做綠洲的網站，最近網站發出消息，Dr.S來華國了。這是個好機會。”程復文補充道。

“那現在還有什么意外嗎？”王琮問。

“Dr.S沒有接。”程復文按著眉心，“說是沒空。”

“靠。”鐘博爆粗口。這估計是第一個以沒空來拒絕嚴容的offer的人了。

“沒事，”陸流說，“現在謝家、季家那邊的事還沒落定，處理完也不遲。”一次大型手術是需要準備很久的。

“要是Dr.S一直沒空呢？”王琮放下手中的酒杯，發出咣當一聲。

眾人沉默了。真沒空還是假沒空？

陸流笑容苦澀：“放心，我在醫學組織還在開發精神控制的藥，還有希望的。”

“還有三年。”嚴容說，“我等得起。”

不知道他是在說等Dr.S有空，還是等陸流研制的藥。陸流端著酒杯的手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