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大了，紅梅上蒙了一層雪。

茶很快就涼了。

“故念，何不珍惜眼前人？”

從她開始對我說女將軍的時候我便猜到她會勸我放下。

“初霜，許多事情，是很難放下的。”

我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這滿園的梅花，真的很好看，紅梅妖艷，染上了白雪之后，就變得低調內斂。與我一般。

我也有自己喜歡的花，我喜歡牡丹，國色，張揚。只是我沒有初霜那樣的福氣，沒人送我滿園歡喜。

我走出八王府的時候，岑檀正巧站在那里。

“故念，我來接你回家。”他總是喜歡沖我微笑的，那種淡淡的，說不出的感覺。

他這次倒也沒急著讓我進馬車，難得跟我一起步行賞雪。

就像是尋常人家的夫妻。

“故念，對不起。”他沒來由的對我說這個，我腳下一頓，等他的下文。

“若不是因為我，你和楚......”

“殿下......”我打斷了他，他覺著對我虧欠，我又何嘗不對他心懷愧疚呢。

“殿下不必多言，天涼了，我們快些回去吧。”我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只是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怨過他。

我想過一個退路，等他登基之后，我要離開這里。

去一個我喜歡的地方，我也要種滿牡丹。楚稷可以在京城過得很好，岑檀也可以再娶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女子為妻。

這樣對我們都好。

我只把這個地方告訴初霜，讓她來看看，我的牡丹和她的梅花，哪個更漂亮。

岑檀看我笑的釋然，也就不再深究這個問題。

他從來不會讓我為難。

過了年，天氣雖冷，卻不怎么下雪了。

子寧來告訴我宮里太后生病的消息時，我正撥弄著初霜派人來送的梅枝。

照著慣例，我要去宮里看望。我約了初霜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