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過神來,連忙問他,“岑檀呢?”
他一怔,雖是沒敢看我,但我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忍。
岑檀他......還沒消息嗎?
我該怎么辦呢?
“將軍,有要事稟告”
有士兵在帳篷外大聲喊叫。
楚稷看了我一眼,匆忙出去了。子寧從帳篷外面進(jìn)來,把手里的粥遞到我面前,“夫人,千萬要保重身體。“
若是岑檀出了什么事,我還保重做什么。
我想再見他一面,我們之間,有太多遺憾。我早就說過了,不管怎樣,他平安就好。
只是為什么連這點(diǎn)心愿,上天都不愿意滿足我。
“夫人,你這樣不顧惜自己,殿下知道了會擔(dān)心的。”
子寧總是會拿岑檀的名義來壓我。
我伸手去擦臉上的眼淚,聽見外面亂糟糟的腳步聲,子寧明白我的意思,放下手里的粥出去打聽。
我等了許久,她還沒有回來。
我掀開簾子,外面天陰,這里果然是極冷的,比京城冷上好多,我明明穿的單薄,岑檀卻沒在身邊給我披上披風(fēng)。
沒有責(zé)怪我說,“還想再染上風(fēng)寒不成?”
沒有讓人給我去熬姜湯。
也不知道是風(fēng)吹的,還是怎么,眼淚直不住的流。
早知道他來這里會陷入這樣危險的境地,無論如何,那天也不會放他出城門的。
子寧匆匆趕回來,“夫人,剛才楚將軍的副將領(lǐng)著一隊(duì)人馬去叛軍帳營五公里外,我跟上去查看,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
她手里拿著的,是我的簪子,我遣人送給他的雕著牡丹的白玉簪。
我轉(zhuǎn)身進(jìn)營帳拿了來之前朝歌給我的那把劍,他們挾持岑檀,無非是想跟朝廷談判,贏得周旋的余地。如果帶著軍隊(duì)前去,叛軍難免戒備,或許,還會不小心傷了岑檀。
所以,我身為岑檀的夫人,在他們眼里,理應(yīng)是一個一心想救出夫君的女子。只要我對他們沒有威脅,岑檀就安然無恙。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
哪怕跟他一起受苦。
“站住”
我扭過頭,是楚稷。
他就在不遠(yuǎn)處,穿戰(zhàn)袍的樣子,跟我夢里一模一樣。
我看著他的眼睛,突然能確信了,那不是夢。
我在年少時,是真的歡喜過他啊。朝歌給我的這把劍,劍柄上刻著念字,是當(dāng)年他出征臨走之際我送給他的。
我跟他之間的一切,在我那天搶來這把劍,說要把我的命還給他的時候就全都消失了。
年少時的故念喜歡楚稷,可年少的故念已經(jīng)不在了。
我是岑檀的夫人,故念。
“楚將軍,不必?cái)r我,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想去找他,誰也攔不住我。”
我沖他輕笑,算是全了我們的年少情意,然后轉(zhuǎn)過身來,接著奔跑,去找我的岑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