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被吃掉了……”

江言腦海中浮現(xiàn)出尹田鈴鄭重其事的表情。

靈魂對于人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并且還關乎到靈界輪回系統(tǒng)的運行，往嚴重地說，生死之間的隔閡都有可能被打破！

屆時，魂體游蕩，生人不死……

不過在局勢自然不可能發(fā)展到這種情況，先不說對方能不能逃過巡邏隊的追查，就算僥幸逃脫，之后亦有規(guī)則解放這個恐怖的后手。

所以暫且還輪不到江言來考慮這些，他現(xiàn)在沉思的，是關于白集市還有多少惡魔契約者這件事情。當然他也不局限于此，比如墮落者啊，天使契約者，他都比較關心。

“今晚繼續(xù)出去散散步吧。”

江言說道。

“好。”

虞經(jīng)過這兩天的適應，基礎常識方面也能夠勉強當作人類來處理了。不過衣著方面，除了那身白色緊身衣以外，只有江言之前給她的短袖短褲。

一想到這，江言補充道：

“順便給你買點衣服。”

江言父母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去世，親姐姐逃到了九千大界，生死不知。由于他當時未成年的緣故，大舅成了他的監(jiān)護人，父母遺產(chǎn)自然也就由大舅代管。

不過大舅一家人都非常不錯，對待江言親如己出，對于當時的江言來說，也算是勉強沖散了些許負面情緒。

現(xiàn)在江言每個月卡里都會多出兩千塊錢，全部用于他的吃喝用度，如果錢不夠，打個電話立馬又能得到匯款。

“謝謝。”虞看了他一眼，姣好的臉龐閃過一絲猶豫，下一刻繼續(xù)說道：“上午我看到樓下的超市招收銀員，我能不能過去工作？”

“隨你……不對，你沒有身份證，恐怕做不了。”

江言突然意識過來，有些頭疼的說道。

契約生靈可以持有身份證，但沒必要。對于隨時可以融入虛空的他們，身份證完全是多余的。

再者，很多場合契約生靈出場并不合適，很有可能會引發(fā)周圍人的恐慌。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只有人類才能和人類對等、并且友好的相處。

“你還是呆在家里吧，至于生活費方面我這邊還夠，就不用你多費心思了。”

虞微微頷首。

夜晚。

在幫虞買了衣服后，江言則是來到了長安商業(yè)街。

這起發(fā)生的命案，他顯然是有些好奇的。

街道上比之昨晚的人更少了，警戒線拉了一圈又一圈，死亡與傳言，讓原本就惶惶不安的人們，對于黑夜的恐懼更深一層。

因此在這個點、特別是能夠在長安商業(yè)街閑逛的，無一不是膽大之人。

擺攤的商販，一個都沒了。

“你有感受到什么嗎？”

江言彎腰越過警戒線，來到死者死亡的地方，問道。

虞身著輕甲，融于虛空，聲音在江言腦海中響起。

“亡者的氣息，但是很微弱。”

對于氣息感知方面，契約生靈無疑比契約者高出一大截，數(shù)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差距都有可能。

所以一些人類契約者感知不到的氣息，可能對于契約生靈尤為明顯。

所以虞說了，江言就得相信。

“可惜沒辦法看到尸體。”

江言嘆了口氣，略帶惋惜的說道。

他不清楚巡邏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但虞可比一般的契約生靈厲害多了。專門針對惡魔等邪惡的凈化之火，便讓虞對于邪惡的感知上了不知多少個層次。

江言有理由相信，只要讓虞感受尸體上所滯留的氣息，在虞方圓數(shù)公里內，兇手便無所遁形。

到時候管你什么惡魔、墮落者，凈化之火一并伺候！

在仔細觀察過現(xiàn)場之后，江言也就在附近隨意溜達起來。

電視里很多都是這么演的，兇手在殺完人之后都會混入人群查探后續(xù)發(fā)展，有的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確保自己沒有留下證據(jù)，而剩下的，大多都是滿足自己的變態(tài)心理。

所以江言就想把握住這一點，看能不能湊巧碰到兇手。

料想是好的，結局往往出人意料。

警視廳留在暗處的人走出來盤問起了江言。

……

“惡魔、墮落者，自然不能以尋常人對待。”

“他們往往掌握著常人難以置信的力量，看待人類就如同螻蟻一般。試問：人在殺死一只螻蟻后會特意返回查看嗎？”

“所以這件事，從根本上，我們的策略就出現(xiàn)了一點點的小問題、小瑕疵。”

被遣送回家的江言，反思著自己的錯誤。

虞坐在他的對面，不知為何，突然有一丁點想笑。要知道她可是天使，情感稀薄。

“虞，你在聽嗎？”

江言面露不滿。

“在的，你繼續(xù)說。”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是我倆共同的問題。你要知道我們基本被捆綁在了一起，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遇到問題時，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思考反思。”

“嗯，好，我以后會注意的。”

“知道就好，那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吧。”

說完，江言便毫不猶豫地起身打開了房門。

他還不準備放棄。

虞的身形淡化，遁入虛空之中。

白集市的天氣多變，并且晝夜溫差較大。明明白天能達到三十度，夜晚卻可能連十度都沒有。

晚風吹拂，使得江言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前方三百米，天使契約者。”

“是昨晚的那人。”

虞說道。

江言腦海中閃過那個天使，眉頭微皺。如果不是出于禮貌和同類，他可能在對方口出不遜的下一刻就打了上去。

至于打得過打不過那是另一件事情。

原則問題，是不容退讓的。

就像是小時候，貌似還是三四年級的時候，有初中生對姐姐出言不遜，他連思考都沒有，直接沖了出去。

理所當然的，他被揍得很慘。但對方也不好受，胳膊上的肉都被扣了一塊，鮮血直流，看上去極慘。

這段記憶，在眾多模糊的記憶中顯得尤為清晰，甚至到了讓江言惡心、反胃的程度。

“你怎么了？”

虞似乎是感受到了江言的情緒波動，問道。

“沒什么。”

江言眼皮子跳了跳，深吸一口氣后回道。

很快，對方也感受到了江言的氣息，朝著他這邊靠近。

“哈嘍！”

林泉還是胡子拉碴的模樣，高高揮了揮手。

“昨天的事情，我替我家的說聲抱歉啊，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略帶歉意的說道。

江言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目光卻是不斷向四周望去。

“你是不是在找什么東西？”

“嗯。”

“惡魔？”

“……”

“惡魔的話，我之前碰到了一個，就在昨晚碰到你之前。不過白姬說她是被惡魔控制的人，我想應該是所謂的墮落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