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火狐貍
- 戎夏
- 老缸酸菜
- 3089字
- 2019-09-19 12:00:00
騎在馬上的火狐貍逃得不緊不慢,屈突昊志問道:“這些離人是你找來的吧?”
在離人襲擊前,火狐貍帶著屈突昊志從隊首退到了隊中,這絕對不是巧合,他才有此一問。
火狐貍本來也沒打算瞞他,說道:“是的,這個烏合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你知道草原上的人情是最難還的,有時甚至要用命來添。”
屈突昊志感覺火狐貍的話好像意有所指,說道:“我沒搞懂,你好像并沒有把我當做俘虜?”
火狐貍眼睛閃爍了幾下,然后裝作看向前面道:“我要做一件大事,需要別人的幫助,所以我不想把任何人當做敵人,如果可能,我會叫他們全部欠我的人情。”
屈突昊志說道:“這就是你誆蝎子的原因吧?”
火狐貍說道:“是的,沙匪雖然兇惡,可最重誓言,他答應要為我做一件事,就一定會去做,即使他知道這件事會要了他的命。”
屈突昊志問道:“你好像不太在意這些沙匪的性命,反倒找來敵人來消耗他們,難道你跟沙匪有仇恨?你不也是沙匪嗎?”
火狐貍說道:“這個問題還是等你那位小單于來了再說吧!我想救了你,他也會欠我一個人情。”
屈突昊志勒住馬,他定定地看著蒙著面紗的火狐貍,他無法判斷她是不是想把呼都徵誆騙過來,這女人的手段太叫人防不勝防。
火狐貍看屈突昊志沒有跟上來,也停下馬,回身說道:“我想你一定有跟小單于聯系的手段,我敢肯定他就在我們后面,你沒看到我已經將你的馬換了一匹嗎?”
本來看見自己的馬屁股上有那個呼都徵特有的跟蹤標記時,屈突昊志還小小地興奮了一下,沒想到這早就在火狐貍的算計中。
火狐貍看見屈突昊志臉上的陰晴轉換,仍然用她冷冷的語調說道:“不用擔心,我不會拿你的小單于怎么樣,如果要是想算計他的性命,我完全可以先殺掉你,再去追蹤他,在沙漠里,還沒有一個人能逃出我的掌心,而且我還不需要這個。”
說著,火狐貍指了指屈突昊志馬屁股上那個小小的黑點。
這個小東西是呼都徵和屈突昊志小時候發明的追蹤丸,有一次他們掏了一個土獾的窩,被一只土獾的鼬氣給噴到了身上,當時兩人也沒有在意。
沒想到過了幾天他們身上的那股臭味還沒散去,而且沾染上土獾窩里的尿騷味,這種味道就更加持久。
草原上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和戰斗做準備,呼都徵和屈突昊志兩人馬上發現了這個東西的實用價值。
在捕獵了幾只土獾,圈養后經過一番試驗,終于被他們制成了這種由鼬氣和土獾尿混合成的小顆粒。
兩人曾經嘗試過,這種小顆粒因為體積的緣故,味道雖然不太大,可放在外面,能保證七八天不會散失,就是碰到雨天,也能保持個四五天。
不過屈突昊志的鼻子可比不上呼都徵那快趕上狗一樣的嗅覺,所以這個追蹤丸的使用權就歸了他。
猶豫片刻,屈突昊志還是從懷里掏出了由兩片硬木片做成的響笛,笛聲雖然不太動聽,可傳的十分遠。
不一會兒,后面就響起了馬蹄聲,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屈突昊志的視線里。
呼都徵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勒住了韁繩,他看到屈突昊志還背著弓,馬背上還掛著箭壺,就知道他沒有被眼前這個女人控制住。
狐疑地打量了兩人一番,呼都徵說道:“屈突,你過來!”
屈突昊志看了看火狐貍,見她沒有什么表示,試探著騎馬走到了呼都徵的跟前。
見火狐貍沒有攔截屈突昊志,呼都徵疑惑地問道:“怎么回事?”
屈突昊志兩手一攤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先是俘虜了我,原本想利用我把你引出來,可后來又放了我,聽她的意思是想見見你。”
火狐貍也騎馬走了過來,呼都徵的手按在了刀柄上說道:“營地里的人全都死了,這些沙匪沒留一個活口。”
火狐貍淡淡地望著呼都徵說道:“動手的不是我,我跟他們不一樣,我等你來,是想跟你談一筆買賣。”
呼都徵沒有放松警惕,問道:“我跟你有什么買賣好談?”
火狐貍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誰要殺你嗎?你營地里的人是沙匪動的手,可歸根結底,殺他們的是那個雇主,要是報仇,你也應該去找他,況且現在他們已經死了大半。”
呼都徵握著刀柄的手十分用力,他在努力地克制自己,咬牙說道:“要怎樣你才能把雇主告訴我?”
火狐貍說道:“我希望你能為我做一件事,我相信這件事只會對你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呼都徵說道:“噢!憑什么讓我相信你?”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火狐貍說道:“不如我們找個避風的地方慢慢說,可能我的故事很長。”
呼都徵和屈突昊志兩人對望了一樣,答應了火狐貍的請求。
今夜的月亮分外圓,大漠的沙子也被照成了亮白色,就像鋪了一層雪一般。
一堆篝火,三個人圍在外圍坐著。
屈突昊志說道:“火狐貍,說說吧,你為什么要設計殺死那些沙匪?還有你為什么會救我,難道只是為了把呼都徵吸引來?”
火狐貍目光沒有焦距地看著眼前的篝火道:“沒有人天生就是沙匪,你們聽說過古納族嗎?”
屈突昊志驚訝道:“就是天山腳下那個守護著金礦的部族?難道你是古納族的人?”
火狐貍說道:“是的,我可能是古納族最后一個人,我的族人大部分都已經被沙君屠殺干凈,要不是因為我天生就是晶純之體,我也會在那一夜成為沙匪的刀下亡魂。”
“為了復仇,我這些年一直隱忍,沙君以為我已經忘了小時候的事情,可他不知道的是,我一直在找機會殺掉他,還有整個沙匪。”
屈突昊志說道:“是不是最近你的機會到了?”
火狐貍說道:“是的,在半年內沙君將會沖擊全魔之身,而我這個晶純之體就是在他沖擊全魔之體的時候,會成為他魔丹的載體,他成功那一刻,也就是我的殞身之時。”
聽了火狐貍的話,兩人不禁面面相覷,屈突昊志道:“什么全魔之身?是一種功夫嗎?”
火狐貍道:“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個世界除了我們人族,還有魔族嗎?他們大多生活在魔界內,不過也有不少魔頭在人族中修煉。”
關于魔族,師父倒是沒有講過,屈突昊志道:“不是應該還應該有個巫族嗎?大巫滿就是巫族人。”
火狐貍道:“巫族只不過是人族的一個分支,他們只能算是掌握了特殊魔力的人族。”
屈突昊志道:“那你們的沙君同我們有什么區別?”
火狐貍道:“沙君其實以前也是人,修了魔功后,才逐漸變成魔族,他這類魔族是比較特殊的,還有很多魔族人生下來就是魔族,不過我了解得也不多。”
呼都徵問道:“那你找我是為了什么?你不會覺得我們兩個就可以幫你對付沙君吧?”
火狐貍并沒有回答呼都徵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小單于,你想知道是誰要殺你嗎?”
呼都徵面現怒色道:“當然,如果被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會把他碎尸萬段。”
火狐貍淡淡地看了呼都徵一眼道:“恐怕你做不到,因為雇傭我們的人是漠南王,也是吉古特部落的酋長,我想你還不敢跟你們族里最大的部落叫板吧!”
聽見吉古特三個字,剛剛還怒氣沖天的呼都徵馬上像霜打的茄子,癱坐在地上。
火狐貍繼續道:“其實我們監視你們有兩天時間,吉古特派來的人給出的攻擊時間正好是你的父親曼達單于調走所有補給的那一天,難道這不能說明什么嗎?”
“不可能!”呼都徵的臉上冒出了冷汗,他本能地把目光朝向屈突昊志,想在他那里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屈突昊志安慰道:“這也不能說明大單于就是幕后的兇手,也許是有人假借他的名義也說不定,你可別忘了,大閼氏就出自吉古特部落,她還是吉古特的妹妹,你可一直是她的眼中釘。”
呼都徵總算緩了過來,恨恨地說道:“吉古特,還有洛芝那個死女人,我一定不會叫你們好死!”
火狐貍說道:“我不想離間你們父子,可有些事還是多想一步的好,正所謂無毒不丈夫,在草原上,只有最兇狠的狼,才能活得最久。”
呼都徵有些怒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火狐貍說道:“我沒什么意思,調動糧草這么大的事,沒有單于的狼頭符是很難做到的,我想你一定是看到了它,才會把糧草交給來人,這說明了什么,難道你不知道?自欺欺人,早晚會自食惡果。”
屈突昊志知道呼都徵現在已經不能冷靜地思考了,說道:“火狐貍,你究竟想要什么?還是說出來吧,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我們自會追查。”
火狐貍說道:“我想小單于把小字去掉,然后盡起曼達部十萬之兵,助我滅了沙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