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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使徒 天驕 依西斯.普雷 本紀

  • 使徒本紀
  • 半舊的鋒刃
  • 9229字
  • 2019-09-20 15:56:06

——泰波爾斯的天空,還和從前一樣嗎?

一.降世

魔界中央公園以東,穿過一片名叫哈林的市鎮,就到達了斷頭谷。這里人煙稀少,只有狂風終日與沙石為伴。在哈林還不叫哈林的時候,那里的統治者總喜歡把死刑犯和奴隸帶到這里來處決。斷頭谷的名聲就是靠著這些消逝的生命而建立的。斷頭谷渾然天成,深不見底。,也就自然成了這片區域的終點。而在終點以外,有著一片獨立于魔界以外的區域——泰波爾斯。這片區域的居民都有著飛行的能力。同,共生體是這里最為普遍的存在。泰波爾斯,每一個居民都有這兩個自我,一個為善,一個為惡。二者之間既可分離單獨生存,又可結合為一個實體,按照力量和意念強大的一方的意志和思維去生存。這里的居民接受的說法是,只有斷頭谷以外的區域也即只有那個星球叫做泰波爾斯,其實,泰波爾斯的原住民在很早之前就到達了哈林,雖然現在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但他們卻把基因留在了那里。同時,魔界一個名叫佧修派的組織也已深入到了哈林。

普雷是泰波爾斯的驕傲,他代表著泰波爾斯的頂峰。他是自身善的一面,而代表著惡的依西斯,他的共生體,被泰波爾斯的人們視為災禍,避之不及。久而久之,不論是在內還是在外,人們都知曉普雷,而不知依西斯。他的名字也由她出生時的依西斯.普雷,逐漸變成了普雷。他通體藍色,擁有著鷹一樣的面孔和四雙羽翼,也擁有著操控雷電的能力。對立的依西斯則是一身黑紅色。除此之外,二者沒有太多區別。有的只是相互的敵視。

強者亦或是英雄,本來就應該是屬于整個世界的,不應停留在一處。普通人眼里的安身立命,對于強者來說,無異于頹廢和消沉。在這一點上,普雷不是例外。泰波爾斯的驕傲,最終還是離開了他的故鄉,只剩下他的雕像和人們口中的故事靜靜地說著關于他的一切。或許是因為斷頭谷的阻隔,對于外界,普雷只知道哈林。于是,這片無人問津的市鎮成了他第一個落腳點。可是她只用了三天,就近乎統治了哈林。普雷一時興起,把自己戰斗過的地方命了名,邊界的荒涼區域被命名為亡命殺鎮,旁邊的平民區被叫做第九隔離區,被一片黑暗籠罩的城鎮中心區域則叫作黑暗之都。在哈林人的交談中,普雷捕捉到了一個令他興奮的消息,他知曉了魔界的所在,也想去挑戰那些被哈林的人們捧得神乎其神的高手。內心的激動,驅使著他向自己從未去過的地方飛去,沒有絲毫的疑慮和畏懼。

可是迎接普雷的,是一片浩渺空闊的宇宙四周,孤零零的飄蕩著細碎的沙礫,沒有一絲生機。普雷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應該向哪里走,沒有方向,沒有目標,他瞬間感到孤獨和迷茫,支撐著他的,似乎只剩下了心中那一份不知所措的渴望。時間真的是可怕的,可怕到可以磨滅一切的一切,普雷心中的渴望,在時間的沖刷下變成了風中殘燭。他垂下頭,長嘆一聲時,一切卻又一次改變了。他看到一片大陸在遠處飄蕩著,即使它也如自己一樣,像無根的浮萍,卻還是使他興奮。他盡了全力飛到那塊大陸上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死寂,絕望和恐怖的氣息遮蓋了整個天地。長相怪異的人們在地上纏斗不休,四處可見的是斑斑血跡,回蕩耳邊的是聲聲哀號。普雷心頭突然一震,他明白,自己到達了所謂的魔界,這里果然與哈林的人們描述的一致,甚至更為凄涼。盡管普雷并不想相信眼前的這一切,但他已經不自覺地妥協了。

二.爭斗

讓普雷沒想到的是,依西斯也跟了出來。在哈林的那段日子,他一直沒有察覺到依西斯的存在。當普雷站在魔界的廢墟和戰火之中的時候,依西斯那黑紅色的身體,和他自己一樣的鷹的面孔,總是格外顯著。作為共生體,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相愛,只有相殺。兩者在如此飽受戰爭摧殘之地相見,自然不免一場干戈。依西斯收緊了羽翼,身體高速旋轉著飛向普雷,隨之而來的是一個以依西斯為風眼的龍卷風,直徑可達一人寬。普雷向上躍起,懸停在空中,眼見著那龍卷風把途經的一切甩成粉末。依西斯那混沌的力量似乎扭曲了周圍的空間,看起來那樣的不自然。普雷明白,如果是用各自掌握的特殊力量來對決,將會是一場持久戰和消耗戰,在那樣的戰爭中,普雷將找不到那種征服對手的快感。他這樣想著,想著,升到高空中,俯沖著下來,朝著依西斯出了一拳,依西斯一個閃身躲過了。普雷的一拳打到了大地上,大地便一圈一圈地裂開。依西斯冷笑一聲,出一拳,向著普雷的左臉,普雷用眼角的余光掃到它,出手擋住,一個翻身,雙腿順勢踢向依西斯的背。側身,振翼,依西斯的八只羽翼同時扇動。一陣向上的風將普雷拋向上空,普雷翻滾了一個圈,死盯著依西斯,同樣振動翅膀擋住上升的氣流。兩股氣流碰撞在一起,一聲巨響后交融并消散了。普雷和依西斯咆哮著沖向對方,他們的戰斗成了周圍區域的核心,同為一體的兩人,此刻卻比仇敵還要恨對方。所幸的是,二者都沒有運用自己特殊的力量,從而使魔界的大地少受了些傷,不過,這樣做的代價就是二者都受了重傷。這場彼此都不認為是持久戰的持久戰,比以往的持久戰更為持久。

魔界的風,一如既往的狂野,魔界的天,一如既往的黑暗。地上的塵土覆蓋了斗者的鮮血,普雷的羽翼變得暗淡,眼光也不再那么尖銳,嘴角的血,已經凝固。依西斯羽翼凌亂地站著,兩條胳膊支撐在腿上,汗水混著血液滴落下來。二者踉踉蹌蹌地走向對方,唯一不變的是心中的憤怒。依西斯一拳打到普雷的左臉,普雷的頭歪到一邊,伸起左手便把這一拳還了回去,又一腳踢倒了依西斯,還沒等依西斯反應過來,普雷振翼形成的風已將依西斯吹出好遠。普雷看著仰面倒下的依西斯,他的羽翼還在微微的顫動,卻怎么都起不來。普雷見狀,一絲笑容在他臉上曇花一現。抬起頭,直起身,他漸漸地消失在了遠空。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普雷的蹤跡變得難以捉摸,他在養傷,也在尋找自己的下一個對手,最好,這個對手要比依西斯強上千百倍。他以一個自由者的身份和姿態,游離在魔界無盡而昏暗、陰冷的天空中。尋覓之中,他聽到了一個名叫中央廣場的地方,也找到了那個他渴望已久的對手——卡恩。定位對于普雷來說易如反掌,在空中,地上的任何地方都能找到。中央廣場的立柱,一瞬間就成了普雷關注的焦點。看著自己身上那些結痂的傷疤,普雷不屑地搖搖頭,向著中央廣場徑直飛去。在那里,?他見到了卡恩,由內而外的強大氣場使普雷心中多了些壓力。卡恩張開一只手,普雷看到的是一束紅色的光,與對頭依西斯的力量如此相近。見到這一幕,普雷終于不再吝嗇自己手中那份雷電的力量。紅與藍,兩股力量不斷地交鋒,他們都不曾料到,五天五夜就這樣,在他們的爭斗中過去。最終,普雷引以為傲的雷電之力沒能打破卡恩那血紅色的防護罩,卡恩那足以毀滅所有的力量也與普雷所占盡的天時打成平手。勝負不分的兩方在僵持中選擇了妥協,這場爭斗還是停下來了,卡恩轉過身,不再看普雷一眼。普雷站在原地,振翼飛遠,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滿地的斷壁殘垣,記錄著往日的戰斗。

三.棄子

大戰后,普雷選擇了返回泰波爾斯。或許是沒能打敗卡恩的緣故,普雷的自尊心遭到了極大的沖擊,他也有些疲乏了。逃回故鄉,或許是他能夠保住自己光環的最好辦法。意料之外的是,命運的轉輪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原來在同一個宇宙空間內的魔界和泰波爾斯,如今已分道揚鑣,只有哈林留了下來。

普雷與卡恩戰成平手的消息早在大戰持續的那段時間里傳回了泰波爾斯。在泰波爾斯的居民們聞訊興嘆之時,另一群人也同樣被這個消息吸引,他們就是冒險家。而他們之所以來到這里,是為趁普雷戰敗虛弱之際,消滅這個使徒,這個他們認為的邪惡的存在。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普雷并沒有回來,回來的是依西斯,嚴格來說,是依西斯的卵。這也是一個只有泰波爾斯的居民才會知道的事,作為共生體,兩方中,只要有一方存在對立的一方,就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最多只是回到原始的卵的狀態。或許,正是這樣的巧合保住了普雷的命。普雷知道,哈林是一個有奴隸和雇主為主的小鎮。奴隸是這里最常見的存在,同時也是最普遍的交易物。為了弄清楚自己不明白的所有,之后的日子里,普雷成了一個幕后人。他了解到,佧修派掌握著些許的真相,也只有他們知道普雷是失蹤不見了。之后,一個叫派伊的魔法師帶著冒險家來到了哈林。為他們帶路的是一個名叫科不的年幼奴隸,他原來在哈林負責打掃位于中央的那座豪華賭場。普雷明白,進入哈林,首先看到的會是這里專門買賣奴隸的黑市——全蝕市場。一個名叫紅鼻子德拉的老太婆是這里最大的奴隸主。這個人很奇怪,他的臉和雙手上布滿了皺紋,面容像一個干癟的核桃,眼神總是恍惚不定,似乎總在擔心什么,亦或是在盤算著什么。她每日到全時市場上總是把自己陳舊的毯子鋪到地上,盤腿坐下,雙手搭在膝蓋上。她喜歡穿長袍,像套子一樣的長把她遮住只能看到她的臉。她與眾不同的紅鼻子露在外面,有時,她買賣的不止奴隸,還有周圍的窮人。普雷似乎猜到了那些冒險家的行蹤,按照常理,自詡正義的人都會去做一些事情去搏得更多人的贊許和認同。而在這里,他們所能做到的,就是救出奴隸。果不其然,之后的幾天里,普雷偷聽到的消息證實了他的推理。冒險家果然住下了所有的努力,在這些努力中,有一個叫迪歐貝爾的女人,可惜的是,她莫名其妙的死了。她留下了一句話:“被媽媽拋棄掉的孩子流干眼淚就死了,被爸爸賣掉的孩子變成了古代神的女兒,偉大的古代神深愛著自己的女兒,賜予了優美的名字。”只有普雷明白她在說什么,迪歐貝爾是一個接近癡狂的信徒,她與她所信奉的神溝通的方式,就是用活人進行祭祀。這些話只不過把這一恐怖的活動披上了宗教和神袛的美麗外衣。普雷感覺到,這句話里隱藏著一絲殺機。盡管這讓普雷有了些警惕,但他始終沒有被這句話束縛,反而是另一件事情占據了他的頭腦。奴隸之中有一個叫賽貝琳的神秘女人竟然要求冒險家把所有解救奴隸帶回全蝕市場。返程必經之地有二,第一個是同樣位于邊界的亡命殺鎮,第二個是黑暗都市。而經過亡命殺陣,就意味著有流血傷亡。不過,這些不是普雷擔心的。在他與亡命殺鎮上的強者戰斗時,他發現那個手執巨兵,樣貌駭人的對手并不是很恐怖。畢竟,巨大的身型限制了他的速度和靈敏度,以致他的每一次攻擊都被普雷輕松地躲開。敗倒在普雷手中時,普雷給他的是一身傷痕。反倒是位于黑暗都市的妲可兒,瀑布一般的長發,一襲高貴的紫色連衣裙和時常打著的紫色圓傘,加之優雅的舉止和溫和的聲線,總與黑暗之都這等陰暗混沌之處有些不符。可普雷卻清楚的記得這個美人想要放火燒掉黑暗之都的邪惡想法。一想到這里,普雷對她就再也沒有了憐惜。在黑暗之都的最中心,有著整個哈林最有趣也是人口最聚集的地方,富人們喜歡到皇家賭場去試試運氣,有血性的人,則總是在搏擊俱樂部終日觀賽喝彩,時而也小賭一把,而在這歡樂之中,暗藏著無數殺機。賭場發牌的小丑把自己喜愛殺戮的本性成功地藏到自己滑稽的面具之下,搏擊俱樂部的年輕主管理查德則是那個醉心力量醉心到近乎走火入魔的人。他也是整個哈林最先發現依西斯的卵的人,依西斯的卵墜落到哈林的大地上時,濺出了巨大的火花。于是,哈林的人們把這顆充滿著力量的卵稱作火花。為了得到卵的力量,理查德用火燒過、用刀劈過、用拳打過、也用砂輪磨過、用電擊過,甚至也用到了炸彈。可是卵還是紋絲不動,普雷也不明白,如果理查德打開了依西斯的卵,他將會是怎樣的存在。按照常理,冒險家一定會把所有奴隸再一次就回來。反之,作為佧修派,也一定會派人去追那些奴隸。哈林,整個市區上下,在普雷看來,只有一個人最適合去追擊。這個人就是蒙德格林。普雷始終忘不了那個沖天的火焰柱,也忘不了自己面對蒙德格林時,對方掩飾不住的氣焰。誠然,蒙德格林對火焰的駕馭,就算是說爐火純青,也不為過。如果他真的決心放火,整個黑暗之都將會是一片火海。想到這些之后,普雷不打算再躲下去,他想要去看看,接下來會有什么樣的好戲上演。

普雷來晚了一步,他看到的是一片被大火燒得開裂的大地,有一群冒險家正在尋找著什么。移動視角,他看到了,像著冒險家走過來的妲可兒,優雅而端莊的步伐,并不能給普雷心里帶來一絲愉悅。妲可兒告訴冒險家,它需要火花,可是火花被理查德搶先一步奪走。冒險家不假思索,一路追過去。連接這里與黑暗之都中央地區的路,荒涼而蕭索。路邊只有殘破或坍塌的房屋伴著干枯的樹干。如果不是事先明白,誰都不會認為這條路的盡頭指向的是繁華。在這一路上,普雷清楚地看到兩個西裝革履有著劍齒虎面貌的人,先后擋住了冒險家的去路。普雷只一眼便認出他們是圖卡和帕卡兩兄弟。同時,普雷的腦中也印下了那兩場近乎相同的戰斗。起初,圖卡與冒險家纏斗,圖卡站穩,用力向前一躍,他落腳的地這方,巖石已經裂開,塵土弄臟了他的皮鞋。這還沒完,圖卡用力揮著他的虎爪,鋒利的指甲向圖卡面前的冒險家攻過去。冒險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撕裂了,飛起的幾縷頭發觸到那里爪的時候即成為了兩段。冒險家急忙連續向后空翻,躲開這恐怖的一擊。順手扔出手中的劍,刺向圖卡,圖卡用雙手夾住飛來的劍,扔出去。他沒有注意到,一位冒險家已經一個箭步躥到他身旁,一拳不由分說的打在了他身上,圖卡咬了咬牙,鮮血從嘴角流出的同時,一絲獰笑也出現在了他臉上。圖卡一聲咆哮,大地上的沙石塵土就被震了起來,連同著那位冒險家一起飛出去。可惜,寡不敵眾。在咆哮聲結束的那個暫停瞬間,一位手執長槍,身披鎧甲的冒險家一槍刺向圖卡,一道紫光化做槍頭的形狀,硬生生的把圖卡推出去好遠。圖卡身上的西裝已經狼狽不堪,他的表情十分痛苦,雙腿不住的抖動,直至跪了下來。正當冒險家準備群起而攻之,給圖卡最后一擊時,圖卡向冒險家豎起了大拇指。冒險家見狀,停了下來,一步一步地緩緩朝著圖卡身邊走過去。他們以這樣的方式給予了對手應有的尊重。冒險家朝著路的盡頭,不顧一切的追過去,以至于他們并沒有察覺到半空中作為追蹤者普雷。突然,一個人擋住了去路,他背對著冒險家,轉身的同時將一束光射向冒險家。冒險家側身躲開,再看那人,卻已經消失在原地。那人的速度極快,殘影在冒險家身邊閃現一下,便又沒了蹤影,只有塵土被不斷的激起。也就是這個舉動,使普雷認定了這個神秘而怪異的擋路者,它就是瑟爾莫。這個長著一副在平凡不過樣貌的人,擁有著極其邪惡的內心,對于他所表現出來的對心血和殺戮的渴望,普雷只能感到惋惜和無奈,瑟爾莫現在的狀態是被他手中的魔劍所賜。他駕馭這一把自己本來駕馭不了的劍,代價就是被反噬成現在的樣子。沒有人知道瑟爾莫爾的腦中是否還有屬于他自己的意識。黑暗之都的中央區域,現在終于呈現在了冒險家面前,同樣,普雷也在上空俯視著一切。周沐陽的皇家賭場是一個三層的圓形塔狀建筑,絢麗的霓虹燈將賭場點綴的格外顯眼。賭場門口,普雷看到了帕卡,作為圖卡的兄弟,他除了皮膚比涂開更加黝黑以外,均與圖卡相似。他已見到冒險家就迎了上來,滿臉堆笑的邀請冒險家到賭場里“享受”一番。在談話中,普雷聽到了帕卡說起妲可兒制造結界的事,盡管冒險家對此一臉不屑,普雷卻不由自主的心頭一震。妲可兒的結界是普雷盡全力才破開的,如果普雷沒有遇到卡恩,他或許會認為妲可兒是制造結界的王者。普雷知道,在第九隔離區,也就是妲可兒經常出現的那片區域,有著很大一片泰拉石礦地,衣衫襤褸的奴隸被驅使著沒日沒夜的忙碌采礦。很多的奴隸倒下去之后就再也沒醒過來。不過,普雷不是很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那個在隔離區盡頭妲可兒設下的結界。紫色的結界上流動著魔力,把一切與結界內的一片空地隔開。冒險家的腳步踏入了皇家賭場,普雷的思緒也隨之回到了眼前。貴族式的音樂,閃爍變幻的彩燈,優雅的環境,各式的籌碼、賭桌、座椅,身著正裝的工作人員與賭徒,輸光一切之后憤怒而沮喪的人們。一切的一切還和從前一樣,本來就潛伏在暗處的殺機在一片金碧輝煌之間被藏得更深。冒險家與妲可兒一行禁止走到了賭場最里面的房間里,一個鑲著金牙,打扮的小丑模樣的人正坐在椅子上抽著煙,兩條腿搭在桌上,不屑地看著來者。普雷認出那是耶姆,一個高傲而可怕的小丑,他是這整個賭場的主人。為了找到火花,冒險家除了打倒理查德之外沒有別的選擇,而想要找到理查德,就必須撬開耶姆的嘴。冒險家與耶姆對視之時,耶姆的眼神逐漸變得冷酷,冒險家的手也把兵器握得越發的緊,空氣逐漸的凝固。四周漸漸地安靜下來,屋頂絢麗的燈光,此刻也似乎變得暗淡。耶姆向后躍起,地上瞬間出現了兩根紅色的鐵鏈,向空中延伸著到耶姆手中。一個狼一樣的巨大黑影占據了整個房間,普雷明白,這是耶姆的共生體,他不是第一次見著這個恐怖的黑影,然而他卻明顯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黑影要比自己打敗的那個背影強好多。一雙巨大的手影,從地下鉆出來,冒險家向上空躍起,同時向那雙手影揮了一劍。劈中的一剎那,手影如煙一般消散,但馬上再次出現。誠然,影子是無法切開的。普雷想到自己與耶姆打斗時,也曾有過如此荒唐的舉動,黑影聚成一股,想要纏住空中的冒險家,冒險家躲閃不急被鞭一樣的黑影抽到身上,緊緊地纏著又重重的摔在地上。黑影又恢復到狼一樣的型態,惡狠狠的盯著倒地的冒險家,冒險家再一次站起來,朝著黑影揮一劍,巨大的火柱升了起來,燒到了屋頂的燈也燒到了黑狼的頭,黑影第一次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耶姆的表情變得猙獰,殺氣迸發出來。黑影狼昂起了頭,張開大口,強大的吸力讓它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冒險家全力后退時,才發現妲可兒不見了蹤影。再回過頭,妲可兒已經出現在耶姆身后,不由分說的就打傷了耶姆,耶姆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耶姆大人……他……倒下了……妲可兒……想要……做新的……賭場主人。”妲可兒撐著傘,輕聲的說著,她的臉上多了幾分難以捕捉的的欣喜。“休想!”耶姆拼著全力擠出兩個字,一張大口從地上升起,一瞬間就吃掉了妲可兒,留下一臉震驚的冒險家。一場干戈之后,成王敗寇,耶姆出賣了理查德,這也正符合普雷的心意,他一心只想要看到依西的卵,卻不明白,他正在見證著自己一步一步的由泰波爾斯的驕傲變成棄子。

理查德是覬覦著使徒的力量的人,這一點,從自己與理查德戰斗時對方表現出的異常興奮中,普雷就可以確定。如果單從外表來看,普雷實在不敢把那個文靜而靦腆,連講話聲音都十分輕柔的少年與那個一臉痞相,玩世不恭而又極度強大的殺戮狂人聯系在一起。搏擊俱樂部里的音樂依舊激昂,臺下的觀眾一如既往地握著他們手中的籌碼,大聲的喊叫助威,以此來掩蓋自己害怕自己支持一方輸掉比賽的恐懼。一聽到打斗就激動的冒險家自然是來者不拒。一場、兩場、三場……冒險家樂此不疲的打著擂,中間甚至有許多觀眾一瞬間放棄了原先支持的一方,倒戈為冒險家加油。結果是確定的,冒險家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掌聲,也見到了搏擊俱樂部的主人——碎心者理查德。在冒險家的意識里,佧修派的成員把它們的主人當做這個世界唯一的權威。而冒險家一直認為,佧修派的主人便是普雷。實則不然,創立卡修派的是夏勒.弗茲。他靠著自己的黑暗之眼,成功地模仿了艾麗絲和赫爾德掌握的塔庫拉杳魔法,也成為了魔界第一位魔皇。然而,他的力量卻被魔界人視為異端,被無理由的排斥。心里積存的怨恨中,于是他決定反抗,決定破壞,由此,佧修派便出現在了魔界。當冒險家以主人來威脅理查德時,他平靜地說出夏勒.弗茲這個名字,對于依西斯的卵,他則是要求冒險家多給他一點時間,并沒有道出此舉的緣由。眼看著就要功成名就的冒險家,自然沒有耐心和興趣再聽對方說什么,只是把手中的,劍丟出去刺向那個火紅的卵。劍尖觸到卵的前一刻,理查德伸手抓住了劍柄。“嘻嘻嘻……”一陣詭異而陰險的笑聲回蕩在四周。“再給我一點時間,有那么難嗎?將我從寄主體內逼出來,你也真是著急。”待理查德轉過身,冒險家和普雷看到的是一個雙手帶著鐵指虎,向上戴著一副獠牙裝飾,滿身刺繡,長著精靈模樣的綠發怪人。他的眼中除了殺機以外,再沒有任何信息。他的心臟在左胸的位置外露出來,每跳動收縮一次都讓人感到恐懼。冒險家與理查德的斗爭,與前面所有戰斗一樣的激烈,甚至有些慘烈。理查德輸了,他的心臟被自己胸前的獠牙裝飾刺破,每跳動一下,鮮紅的血都會隨之迸出,冒險家跨過理查德的尸體,朝著卵走去。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整蠱,亦或是造物弄人。冒險家的劍劈開了伊西斯的卵如同巖漿一般的橘紅色液體灑滿了地面,普雷才意識到一切都晚了。他的計劃在那一剎那間便落了空。眼前曾經寄予希望的人,再也不會像泰波爾斯那個養育了普雷的金色星球前進一步。實際上,更為殘酷的事實是,在普雷與卡恩大戰之時,泰波爾斯的星球部分已經脫離了魔界所在的宇宙。冒險家們認為,普雷已經死了。而現在的普雷大約的確是死了。普雷鎮逸飛向了遠空,一切的一切在他眼前變得灰暗而空曠,他的心變成了一個無底黑洞,駭人的吸引力,似乎在吞噬著普雷的感官,體溫,乃至意識。

四.飄蕩

金色的泰波爾斯星球充滿著光輝燦爛的色彩。這里五彩的寶石像普通石頭一樣滿山遍野,懷抱著巨大巖石的參天大樹的影隨著太陽的軌跡緩緩移動。這里沒有四季,黑夜與白天共存,統治著這里的飛行種族過著無比安逸的生活。累了,就在大樹下整理羽翼。餓了,就摘樹上成熟的果實填飽肚子。這里的人們總喜歡頂著強風賽跑,盡管每一場比賽的勝者各異,但從來沒有人能勝過那個“最高者。”——普雷。雖然普雷本人變成了泰波爾斯這顆星球的棄子,但他依然是泰波爾斯的偉大之人,他去過最遠的地方,能看到星光中的未來。他是飲過光之泉水的人,在這金光燦爛的世界里,普雷的光芒最為耀眼,人們把普雷稱作“降臨大海的太陽。”

普雷的失蹤無疑牽動了所有的人。青炎之母盧芙松鼓勵著她的孩子們走出泰波爾斯,去尋找天驕普雷。可是,事與愿違。普雷所在的那個他自己也不曾知曉的空蕩宇宙空間,對于追尋者來說,實在太過遙遠。艱苦的飛行,讓擁有最堅硬的喙的斯雷克坤翅膀上的羽毛掉光了。有的人飛得太高,被比刀刃還鋒利的冰刃穿透了羽毛,刺傷了翅膀,還有人因為羽翼被凍結而墜落。紅腿愛克托的雙翅同時剝落,墜入了大海。它的頭撞到了一個巖石島,這下撞暈了他,但他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命,所有的嘗試,無一例外的以失敗告終,找不到曾經的天驕,盧芙松傷心的唱起了歌。

而此時的普雷,陪伴他的是一片空寂、空洞的宇宙空間。他的腦中無數次的閃過泰波爾斯的景象,既清晰又模糊。他甚至開始憎惡自己所擁有的那十二分之一的貝雅娜靈魂,作為天驕,長時間地漂浮在空中,對普雷來說不是什么難事,只是他再也找不到曾經的那種感覺。宇宙空間里沒有風,沒有聲音,只有塵埃和微粒,漫無目的的飄蕩著。普雷會盯著那些細小的塵埃出神,有的時候甚至追著他們飛過去,振翼的瞬間卻又緩緩的停下。他開始回想自己的一切,回想自己怎樣成長為泰波爾斯的驕傲,又是怎樣離開那顆無比眷戀的金色星球,而后,怎樣被命運玩弄與股掌之間,怎樣變成一個可憐可悲卻更加可笑的棄子。恍惚之間,宇宙空間里的一絲微光在普雷的面前流轉。

失去普雷的泰波爾斯充斥著悲傷,人們依舊殷切的盼望著他歸來,若他的身影能夠再次降臨在金色的海面上,幸福之歌將向以前那樣,填滿這個悲傷的世界。普雷的羽翼略顯黯淡,他贏了命運,也輸給了命運。他再也找不到曾經的故鄉成了故鄉的棄子,也成了整個世界的棄子。飄蕩著,飄蕩著,普雷的身影隨著宇宙深處的光漸行漸遠。而迎接他的,卻只有新的、更深的、更恐怖的孤獨、無助和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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