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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使徒 哭泣之眼 赫爾德 本紀

————我只希望能夠重建故鄉

一.身世

在一片黑暗和寂靜的籠罩下,一點燭光隨著風飄搖,擴散的微弱溫暖反而更顯得凄涼。這里是布魯克林南部的伯樂溪谷,曾經泰拉星上最為繁華的區域,一陣涼風吹散了赫爾德的夢境,她驚坐起來,把手放在胸口,感受著自己漸漸慢下來、穩下來的心跳。赫爾德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夢到同樣的夢,第幾次在漫漫長夜中被驚醒。她坐在床頭,借著那一點燭光,她望著窗外那些刻滿了家族榮耀的石碑。在石碑前,她似乎看到了親人們在暢所欲言,聽到了那些歡聲笑語。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冷冰冰的玻璃窗將她拉回了現實之中,陪伴她的,只有無盡的黑暗與寂靜。

赫爾德出生于貴族門第,作為家中唯一的女兒,她享盡了所有的寵艾和財富。然而這些,她早已經不記得。她的右眼下方,有一塊淚滴一樣的胎記,她難過的時候,即使不哭,也要有人想為她擦淚,久而久之,她也就成了人們眼中的“哭泣之眼”。赫爾德永遠都記得那個下午,記得自己在一片綠茵中沐浴陽光,記得曾經的泰拉星是多么美麗。也永遠記得那一聲恐怖的巨響,記得那沖天的火柱如一張貪婪的大口一般吞噬著所有的一切。無數次,她無數次的在夢境中看到自己至親的人在大火面前的恐懼和無助,她用力的呼喊,想讓親人離開火海,可是親人們總是聽不到。絢麗而殘忍的火焰最終毀滅了一切,泰拉星分崩離析,只剩下極少的部分孤苦伶仃地飄蕩在宇宙中。每每想到這些,赫爾德總會脆弱的蜷縮在角落里,任淚水肆意地流出。赫爾德不止一次地想要逃離眼前的世界,想要回到那片故土。可是,她的尋尋覓覓,最終換來的卻只能是冷冷清清。作為魔界人,每個人的或多或少地掌握著魔法,赫爾德是其中的佼佼者。憑借著過人的天資和良好的啟蒙與開導。赫爾德在魔法上的造詣可謂驚世駭俗,并且,她完美的將自然之力運用到了魔法上,她希望重建昔日的泰拉。

一次偶然的機會,赫爾德得到了半部殘卷,她用衣袖拂去封面上的灰塵,映入眼簾的文字讓她精神大振。“創新世紀”這四個字對她來說如醍醐灌頂。從半部殘卷中,赫爾德知道了重建泰拉需要尋找到斗神貝亞娜一分為十二的靈魂。赫爾德閉目冥想了一會兒,再睜眼時,她已經掩飾不住臉上的微笑。包括她自己在內的,在阿拉德為魔界人所知時站出來的那十二位不可一世的強者就是她要尋找的重建之法。于是,一個重建泰拉的計劃在赫爾德心中形成,也在這一刻開始。

二.準備

赫爾德站在鏡子前,望著鏡中的自己。鏡中人身著一件黑色斗篷,肩膀處戴著兩個很大的羽毛裝飾,亦為黑色。胸前一塊水滴形狀的藍寶石已經不再那么晶瑩剔透,只是依舊那樣冰冷。上等泰拉石精雕細琢而成的半塊面具遮住了自己右面的半張臉,只剩下那一滴擦不掉的淚露在外面。腳下是彰顯貴族身份的長靴,靴口的絨毛,只有貴族才能裝裝飾的。赫爾德苦笑,她無法理解昔日的輝煌毀在創造者手中到底是為什么,她拿起墻角的法杖,靜靜地對著它出神。許久,她拿出那半部殘存的《創新世紀》。“時空跨越,首先需以魔法陣開啟時空通道,魔法不息,則通道永存。”赫爾德被眼前的這段文字吸引,至少她很想到一趟阿拉德,不是因為羨慕它的繁華,而是羨慕它的寧靜與祥和。在那次重建泰拉的決議會上,知道了一個并不能使他開心的事實:十二位強者之間的爭斗并不會殺死對方。如果真的是有犧牲才會有創新的話,就要讓第三方去殺死十二位強者。赫爾德把目光投向了阿拉德,但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在阿拉德大陸與魔界之間構建起所謂的時空通道,赫爾德把希望再一次寄托在了手中的殘卷上。可是這一次,她失望了。“魔法陣因時空地域的不同而各異。”這是她在殘卷中唯一可以找到的信息,赫爾德陷入了迷茫。

赫爾德能夠找到開啟阿拉德與魔界之間的時空通道,或許真的只是因為運氣好而已。深諳魔法的赫爾德明白,所有的魔法陣都是由一個巨大的圓周和圓周內的圖案組成的,內部圖案并沒有固定的形態。換句話說,不論內部是什么圖案,都會形成一個法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試過了多少種可能,但是無一成功。這天夜里,赫爾德又如同往常一樣,用魔法點燃了桌上的殘燭,借著那微弱的光亮看著窗外那寫滿了家族榮耀的石碑。一陣風吹開房門。也吹散了她的頭發,赫爾德心底不知為何多了一絲欣喜,她站起身來,獨自撫摸著自己的頭發。她的手無意間經過了自己的耳垂,觸到了自己的耳環。赫爾德將一雙耳環取下來,放到手中。這是一對三角形的銀質耳環,簡單而雅致。她將它們一正一倒的疊放在一起,形成一個六角星,看起來極為美觀。赫爾德不由得一顫,伸手過去拿起角落里的法杖。她慢慢的動用魔法,一條柔和的藍光盤旋著上升到法杖頂端,匯成一束有力的光向上空而去,形成一個圓周。赫爾德看著手中耳環構成的六角星,在圓周內如法炮制。一瞬間,在眼她前呈現的是一片鬧市的景象,人類和長著長尖耳朵的暗精靈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生活。內心深處,一個聲音清晰的告訴她,就是她一直想要尋找的那片大陸——阿拉德。

那一刻,赫爾德真的想穿過這條時空通道,親身去往那個她向往的世界。可是她停下來了,她放下法杖,關閉了通道,低著頭沉思。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傀儡。她找來一段木頭,只用法杖一點,那木頭就變成了一個牽線木偶。赫爾德在地上畫出一個魔法陣,發著紫色的光,不斷的有靈魂從魔法陣里出來。赫爾德把木偶放在魔法陣中央,把一個靈魂用法杖牽引著附到木偶身上。木偶在半空中浮起來,無數細微的光點像流星一樣縈繞在它周圍。沒多久,光芒消散了,地上分明躺著一個女子,女子睜開眼,慢慢地站起身來。那得看著這個活過來的人偶:暗紫色的長發宛如黑夜中的瀑布,白色上衣配著紫色長裙,膚若凝脂,纖手如玉,亭亭玉立。赫爾德淡淡一笑,她捕捉到,女子眼里沒有靈光,一片死寂。她很明白,人偶是需要創造者去操控的,但她終究無法一直操控眼前的這個人偶。于是,赫爾德用另一段木頭做成了一把木琴,在木琴中傾注了魔法。她將木琴放到人偶手中,人偶自覺的彈奏了起來。那琴聲悠揚而傷感,似乎還又著幾分憔悴的意味。一曲終了,人偶把木琴抱在懷中,微笑著向赫爾德行禮。赫爾德人偶起名為艾麗絲,那把木琴則叫做瑪麗蕾特。赫爾德告訴人偶,她手中的木琴是魔之賢者,她將指引著人偶前進。“到了阿拉德,你就是一個吟游詩人,你將歌唱人們的命運。你的預言將會是那個世界發展的方向,我會告訴你該怎么做,你只要將我的話字預言的名義傳到人的耳朵里就可以了。”赫爾德對人偶說著,一將絲復雜的笑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赫爾德教會了人偶用木琴打開時空通道和異次元的方法,并將人偶送去了阿德。不過在此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她并沒有讓人偶做什么。反而,他目睹了魔界那些驚心動魄曠日持久的戰爭。拜戰爭所賜,她結識了卡恩,精神的那個手執鋼刃鬼面獠牙的男人。但他們對于赫爾德來說并不是朋友,而是棋子。她看出了那個鬼面獠牙的男人對于戰爭和殺戮的那種無法掩蓋的渴望。她答應他會為他找到強者,幫他提升戰斗技巧。于是,他留在了她身邊。可是赫爾德與這個男人之間沒有絲毫的友情可言,讓她妥協的只有利益和自己的計劃。她與他的交流中,從沒有過溫情的詞語,也沒有過關切和輕柔的語氣,有的只是一份直接和冰冷。

但這些,赫爾德并不介意。而后的時間里,赫爾德到達了一顆名叫海伯倫的星球。這顆星球上,機械林立,卻無一運轉。雨滴打在冷冷的金屬上,發出一聲聲清脆而凄涼的聲響,反而把周圍襯得更為寂靜。此時,一個低矮的老者慢慢的朝她走來。她身邊個鬼面獠牙的男人正要拔刀,卻被赫爾德止住。老者告訴她,自己本來是這海伯倫星的王,同泰拉星一樣,這顆星球也要依靠光與暗的平衡才可以運轉下去。一旦失衡,這顆星球上的一切都會停止、凋亡和衰老。他自己也不例外。“如果我能幫你重建你的星球,你信得過嗎?”赫爾德面無表情的問著老者,她的眼神里體現不出任何的情感。老者終究還是輸掉了,他敵不過自己內心的渴望。他答應了赫爾德,也答應她在魔界制造一座機械城堡。

如果說還有誰比較了解阿拉德,就應該是那條火龍。只不過他太過貪婪,只希望得到那片大陸上被尊為圣物的生命之水。雖然他明白,斗神貝亞娜一分為十二的靈魂也在自己身上留著一份,但是他似乎并不覺得自己有一份責任,這也就為赫爾德提供了絕佳的殺死他的理由。后來,赫爾德找到了卡恩,也如愿的借著卡恩那恐怖的力量打傷了火龍。火龍逃了,逃向了阿拉德,可是,他的存在卻擾亂了阿拉德原有的秩序。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之中,火龍終于沒有逃過死亡的命運。也正是這件事點醒了赫爾德,她第一次看到了擁有著可以殺死使徒的力量的另一群人。于是,她決定借刀殺人。

三.動亂

貝爾瑪爾公國西部,這里山巒成群,高不可攀。然而在山腳下,許多山洞相互串連在一起,洞里十分陰冷,終年不見天日。山洞里,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女人懷抱一把木琴,靜靜彈地奏著。一曲彈完,女子身后就打開了一個次元通道。一個紅色長發的女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著走出來。“這里,將會是你的墳墓。”黑斗篷的女人輕柔地說道。“你是誰?”紅發女子冷冷的問到,“我是吟游詩人,我歌唱人們的命運。”女子回答。“好好享受所剩無幾的生命吧。”女子說完便消失了。“很好,很好。”赫爾德站在魔界的風里輕輕地點頭,也把一絲笑容丟在了風中。被強制帶來的那個女人,是在魔界決議上第五個站出來的人。她可以幻化成幾乎任何形態。但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前提,就是溫暖。女人已經習慣了生活在溫暖的環境之中,而今,她所處的洞穴里除了陰冷,別無他物。她的力量以此大打折扣。日復一日,她漸漸失去了理智,開始瘋狂的喊叫,瘋狂的攻擊著眼前所有的一切,持續的悲鳴從山洞里傳出。終于,這聲音驚動了阿拉德大陸上的人們。首先行動起來的,自然是貝爾瑪爾公國,公國女王派了一個調查團,向著那洞穴去。他們統一著紫色裝,故曰:紫霧團。團長是一個清瘦的中年男子,是用刀的好手。可是這些公國親自挑選出的人們低估了對手,他們走進洞穴的時候,就聽到了女人的冷笑聲。隨著隊伍的前進,紫霧團的人手總是莫名的減少。恐懼和無助在紫霧團里漸漸擴展開來。待到后來,只剩下了領隊一人。他慢慢的向洞穴深處走,屏住呼吸,神經緊繃著看著四周。洞里很暗,他點燃火把。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手里的火把應聲落地。他見到了這悲鳴的源頭,女子的一頭紅發紛亂的飄著,如一條條毒蛇,憤怒而冷酷地注視著他。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的女子就不見了,他只感覺到一種疼痛,從胸膛傳來,低頭再看,才發現身上多了一道長長的傷口。他倒在地上,呼吸變得微弱,眼前漸漸模糊。不出幾天,貝爾瑪爾公國就收到了噩耗。傳信的是一個流浪劍士,看起來飽經風霜,可是他背著的那把足有一個成年人高的巨劍卻默默的顯示他出眾的能力。劍士像公國表明了自己想要親身前往調查的意愿,這次,公國沒有作出決定,而是聯合了東部的德洛斯帝國,北部的班圖族,西部的虛祖以及地下的暗精靈王國。各國派出了自己最強的劍士,與流浪劍士一同前往。途中,流浪劍士與暗精靈劍士互生了情愫。他們來到洞穴里,目光所至只有遍地的尸體。循著蹤跡,他們找到了那個瘋狂的女子。五人合力向女子揮出一劍,劍氣削平了洞頂那些凸出的巖石,女子將自己虛化,躲開了這合力一擊。她盯著來者,眼里放出了恐怖的光,劍士們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精神似乎要崩塌一般。無奈之下,暗精靈劍士艱難地爬起來,他用盡最后一絲力量將女子攔腰砍為兩截,女子慘叫一聲,逐漸沒了形體,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爆炸。在一片火光之中,暗精靈劍士把最后一個微笑和最后一滴眼淚給了流浪劍客。此役之后,四人在阿拉德名聲大振,世人尊他們為“四劍圣”。有很多人奔向艾麗絲的住處,向她傳達這個大好的消息。這個被赫爾德賦予生命的人偶,似乎早已融入了這個世界。也只有這個人偶看到了遠在魔界的赫爾德眼中藏不住的淚。

赫爾德的計劃并沒有就此停止,她繼續讓艾麗絲找到了擁有那十二分之一靈魂的下一個人。這是一個完全由病毒和細菌構成的集合體,雖然他有意志去控制自己的身體和行動,但也無法避免病毒的不斷脫落,一旦脫落,周圍一定回成為死亡的領地。這一次,艾麗絲通過次元將這個恐怖的存在轉移到了暗精靈王國的一個小城市——諾伊佩拉。不出所料,短短幾天之內,這里就變成了一片死城。讓赫爾德和艾麗絲沒有想到的是,在諾伊佩拉的僅僅是這個人的一個分身,本體則到了貝爾瑪爾公國的諾斯瑪爾內部的一個小村莊——列瑟芬。這對于赫爾德的計劃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沒過多久,來自阿拉德大陸各地的冒險家巡島列瑟芬,在艾麗絲的協助下將他卷入了異次元裂縫之中,利用強大的時空扭力撕碎了他的身體。瘟疫之源就這樣被鏟除掉了,參照的冒險家被尊為英雄,他們接受了來自暗精靈王國、貝爾瑪爾公國甚至德洛斯帝國的鮮花和掌聲,艾麗絲也是其中一員。得知這些之后,赫爾德來到了曾經找到那個恐怖的病毒集合體的地方,為他立了一座碑。日出,日落,日出,日落,幾番輪回之后,赫爾德才轉身離開。在那之后,艾麗絲在阿拉德大陸上消失了一段時間。待到回來時,她彈奏著那把木琴,琴聲斷斷續續,如泣如訴。“死去的靈魂們,愿此曲可以給你們帶去一些慰籍。”艾麗絲想哭,但她的眼里始終沒有類,只能將萬千心緒,化作一聲輕嘆。

在阿拉德爆發那場驚人的瘟疫的時候,位于阿拉德大陸上空的天界,同時面臨著另一個威脅。這是十二神中唯一由赫爾德開啟次元通道后被傳送過來的神,他的身軀本來就是一座火山,巖漿是他的血液,粗糙的火山巖是他的皮膚。他可以吞噬火焰,在魔界中有著噬火者的稱號。由于身軀過于龐大,他對能源有著不可預估的需求。對于他來說,能源就是他的食物。他在不明不白中被赫爾德轉移到天界,為了生存,不得不以自己的力量霸占天界的能源。他派手下占領和改造了天際能源和工業中心的四座發電站,關押了天界原有的發電站負責人。天界與他從此展開了鏖戰,?他那巨大的身軀離得很遠都能看得見,天界動用了幾乎所有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想要奪回那些被他占有和吞噬的能源。好在,天界擁有著先進與阿拉德將近一個世紀的科技。對于眼前龐大的敵人,他們利用著自己引以為傲的技術,一步步的打敗了他。首先,天界人破壞了他的關節,擊碎了他的四肢。再后來,天界人們進入到了他的身體內,以威力驚人的炸彈炸毀了他的心臟。大量的巖漿從他口中噴出,火山巖構成的身體上出現了裂痕,不用多久就蔓延到了全身,他倒下了,形成一座火山,滾滾的濃煙依舊不斷地從火山口冒出來。所有的士兵和將領都送了一口氣,對這來之不易的勝利歡呼雀躍。時光慢慢地沖淡、掩埋了所有的一切。后來,只有在艾麗絲那憂傷而輕柔的樂曲中,天界人才能想起這個曾經的霸主。“您看,這就是他留下的所有東西。”每一次,艾麗絲總要面對著火山靜靜地佇立一陣,每一次,她都平靜地說著這句話。她不知道,創造了自己的赫爾德也會在每一次她的凝視中陪她孤寂地站著。

“計劃還要繼續下去。”赫爾德把手放在胸口,輕輕地握著那塊有些暗淡的藍寶石。她盡量不讓無奈和愧疚支配自己的頭腦和和內心。她明白,創造必有犧牲。這一次,她選中了魔界中的海洋霸主。借助著艾麗絲,她將他轉移到了阿拉德與天界的中間部分——天帷。天帷,這個以天空之海為主體的區域中,生活著一只巨獸,名曰:貝希莫斯。巨獸的體積要比這位初到天帷的魔界來客大很多。但其本性溫順,不具有攻擊性。在巨獸身上,一群虔誠的信徒建立了自己的領地,并作了天帷巨獸的忠誠守護者。傳說,最初的創教者在天空之海的一片蔚藍之中悟出了真理。因而,她將自己的教派命名為:偉大的藍色真理,簡稱為GBL(Great Blue Legend)。如果說斗神貝亞娜十二分之一的靈魂,賦予了這位不速之客什么樣的能力,就應該是精神控制。這位魔界的海洋霸主輕易的就操控了GBL教的信徒甚至是貝希莫斯的意志。被控制的信徒失去了理智,不分敵我的攻擊者眼前看到的人。也許這位不屬于這里的強者這樣做的目的只是自我保護,但是盡管如此,GBL教還是很快就分崩離析,潰不成軍。信任的教主只好到阿拉德向各國求助,在利益的權衡過后,各國組織了一批人去消滅這個共同的敵人。然而,他們也無法抵御對手的精神控制。無數模糊不清的幻想在他們腦中浮現著,使他們根本無法行動。從慘敗過后,失敗感在人群中擴散。轉機是艾麗絲帶來的,她將簡單的材料施以魔法,做成一枚枚戒指,戴到戰士手上,成功抵抗了精神控制。碎石和瓦礫之間,是對手龐大而僵硬的尸體和戰士的鮮血。這場戰斗,最終還是以巨大的犧牲換來了勝利。人們完全不明白,自己只是赫爾德手里的一顆棋子。

赫爾德距離自己的夙愿又近了一步,但這一次,她暫時停下來了。她坐在窗前,靜靜的讀著那半部《創新世紀》。看一陣,她就會抬起頭望望天空中清冷的月,本來就一片蕭索的魔界,在冷月白光的籠罩下,更加的孤寂凄涼。月光中,赫爾德看到了那個被暗精靈劍士殺死的女人,看到了那個瘟疫制造者被卷入異次元裂縫時的奮力掙扎,看到了那個身軀大如山岳的噬火者在不甘的怒吼中倒下,看到了在一片廢墟中被肢解的海洋霸主。赫爾德感覺到,一種無法緩解的痛苦,從胸口傳遍了全身。“再多的紀念和道歉都是無濟于事的。”赫爾德自言自語,從她的面部,讀不出一絲悔恨。她就這樣在窗前坐著,坐著。等到再次站起來時,打開的書頁上有了一層灰。“或許泰拉重建的時候,他們就明白了。”赫爾德望著遠方那一片無盡的黑暗,暗自想著。接下來的日子里,艾麗絲再也沒有接到赫爾德的指令。

一切,將由她自己來完成。來她到自己曾經委托海伯倫星德老者建造的機械城堡里。這里的技術讓她嘆為觀止。清晰的分工,高低分明的層次和職位,光能和暗能的循環和輪回。這些,都震驚了她,更令她起了疑心。她把目光鎖定到了這位老者身上,如此驚人的創造力,讓他相信,這位看似羸弱的老者,同樣也擁有著貝亞娜的靈魂。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后悔,赫爾德不得不承認,自己對老者放松了警惕。如今,如果想要殺死他,我先要毀掉這座赫爾德原本打算作瞭望塔的機械城堡。而魔界之中,舉目四望,也沒有誰愿意幫她。所幸的是,人類在這個時候進入了魔界,也出乎意料的依靠著他們的足跡,赫爾德明白了他們到魔界來就是為了尋找挑戰。于是,她的機會來了。她以力量為誘餌,成功的使人類進入了機械城堡之內。此之后,機械城堡內的戰斗持續了很久。破碎的金屬零件,被砍斷還在地上冒著火花的電纜線,自主燃燒,散發著極高的熱量和煙霧的火焰。這些,那機械城堡中常見的景象。再到后來,整座機械城堡轟然倒塌,老者的一番心血化為一片狼藉。殊不知,老者答應赫爾德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終于,在獲取了赫爾德的沉默之后,他得以運用魔界的光與暗恢復了自己的力量。恢復力量的他看起來是可怕的,魁梧的身材和六條粗壯的手臂,還有眼神中那份高傲,好像足以毀滅一切。在那些毀掉機械城堡的人們面對如此強敵之時,那個鬼面獠牙的男人站在了人類這邊,他比他們更渴望與強者一戰。一切都如同赫爾德所希望的那樣,聯起手來的戰士們殺死了老者。老者死后,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機械城堡的遺物,也多半被埋在了魔界骯臟的塵土之下。只有些許的機械飾品,被赫爾德帶了回去,擺在居所最顯眼的位置,在微弱的燭光下,依舊閃耀著。

老者不在了,但他的勢力卻依舊留在了魔界。昔日的手下們群龍無首,整日上演著你死我活的斗爭。赫爾德沒有意識到,那個鬼面獠牙的男人會在這樣與他自己毫無關聯的斗爭中丟掉性命。對于戰斗如癡如醉的他在聽聞這樣的內亂后早已按捺不住手中的鋼刀。老者的手下,沒有誰會是這個戰斗瘋子的對手。不幾天,他便肅清了這里。同樣尋求戰斗快感的人類來晚了一步。瞬間,原本的盟友變成了敵人,雙方手中的武器冰冷的咆哮著。這個與卡恩對峙之過的男人面對著殺死卡恩的人們,反而更加興奮。刀光劍影閃爍在這片剛安靜不久的大地上,鮮血撒遍了每一個角落。斷劍、殘槍,歪斜著插在大地上,這片區域里最終沒有了活人。血一樣的花朵,紅紅的綻開了一大片,掩蓋了曾經的殺戮。赫爾德到的時候,將那把斷劍從地里拔出,那片花海的盡頭立了一座墓碑,埋葬了那把斷劍。淚水滴落在泥土里,清晰而又悄無聲息。這一步,成了她走向計劃的途中最為不甘和最為痛心的一步。

在十二神中,兩位來自阿拉德大陸。兩者中一個掌握著混沌的力量,一個擁有著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它們分屬于兩個水火不容的立場。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兩者相遇就意味著撕殺的開始。后來,擁有著可以看穿一切外在的眼睛的一方得到了阿拉德大陸諸多國家和民眾的支持,借著民心,他終于贏得了戰爭的勝利。這場戰爭,去了阿拉德大陸發展史中的一個世紀。因其暗無天日,故被民眾們稱作暗黑圣戰。然而,沒有人知道,在雙方大軍潰散之后,這兩位神一直都沒有死。原因只有一個,獲勝方留住了失敗方。此舉都歸功于她那雙無所不曉的眼睛,他看穿了世間萬物,也看穿了赫爾德的野心。雖然,在決絕之時,他也與其它的神一樣堅定,但知曉了重建的代價之后,他卻變了。他轉而將矛頭指向了赫爾德,以自己認為的正義守護了昔日與自己刀兵相見的對手。它將對手封印在次元空間中,單方面的限制了對手的行動,留住了對手的命。自己去面對那些被赫爾德當作刀刃,到處去為她掃除障礙,自己卻渾然不知的冒險家。他受盡了那些人的冷言冷語,背負了背叛和虛偽的罵名,次又一次的與自己的心和遠道而來的冒險家展開戰斗。他倒下去的那一天,一片光亮幻化成無數輕柔的白色羽毛,飄揚在空中,緩緩的落下,覆蓋了他腳下的大地。他死后,暴露在冒險家眼前的只有那個被封印在次元空間里毫無還手之力的對手。這個世人眼中的惡魔自然也逃脫不了毀了滅的命運。可惜的是,那雙深邃的眼睛并沒能看穿自己的命運。含冤而死的他們,又一次做了赫爾德達成計劃的助推器。

四.躊躇

親眼目睹了一番番腥風血雨之后,十二神中終于只剩下了兩人,一個是赫爾德,另一個則是與卡恩戰斗了五天五夜不分勝負的,長著鷹一樣面孔的男人。按照以往,赫爾德應該會盡一切力量找到并想方設法地殺死他。可是赫爾德似乎不想這樣樣做了。她不自覺的想要逃離她熟悉的布魯克林,不自覺的躲閃著那些她再也熟悉不過的鄰居。負罪感向一座山一樣,壓的她束手無策。她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要怎樣做才能向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冤魂贖罪。她開始猶豫,開始懷疑,她開始變得不那么自信。“泰拉的文明,真的可以被重建嗎?如果不行,這一切的犧牲又有什么意義?”這樣的問題在赫爾德的腦海中盤旋,而且沒有絲毫減退的意味。狂野的風吹過那些寫著家族昔日榮耀的石碑。日久天長,石碑已被風化,帶著那些風雨洗禮之后的丑陋瘡口。她恍惚了一下,只覺得那些石碑離自己越來越遠,一如自己失去的至親。?她很清楚,就算可以重建泰拉星,自己的親人也不可能復活,她更清楚自己身上也存在著斗神貝亞娜十二分之一的靈魂。誠然,不論她的計劃成功與否,于她本人,都沒有機會看到。她遲疑了,無助和自責像利劍一樣刺穿了她的心。曾經就算百感交集也不顯于面色的赫爾德,此刻蜷縮做一團,掩面痛哭,就像多年以前,她還是一個天真的孩童時一樣。無數的顧慮在她心里游離,無盡的迷茫遮住了她的雙眼。平靜下來,赫爾德站在鏡子前,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插不去的淚滴。“人們都叫我哭泣之眼,為什么?是因為我的悲傷表現的太過明顯了嗎?還是說我要用眼淚去洗清我的罪過。”赫爾德的表情和動作逐漸變得僵硬,像凝固了一樣,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許久,一切都化作了沉默。

赫爾德喚回了艾麗絲,她在地上畫出魔法陣,艾麗絲走進去,便和瑪麗蕾特一起懸浮在了半空中。紫色的光從兩者的伸長發出,聚合成兩顆紫色的光球,回到赫爾德的法杖中。魔法陣消失了,艾麗絲跑過去抱起放在地上的瑪麗蕾特。“你自由了。”赫爾德平靜地說。艾麗絲把手放在胸口,吃驚地望著赫爾德。紫色的長發伴著從窗口溜進來的風輕舞著,她分明感覺到了自己從未體驗過的心跳和體溫。“為什么,主人?”她問到。赫爾德搖搖頭,并沒有回答。只用法杖打開了時空通道,示意艾麗絲回去。自那以后,艾麗絲發現,瑪麗蕾特成了一把普通的木琴,而且,用它彈出的只有那一曲如泣如訴的歌。艾麗絲給了它一個名字:安魂曲。艾麗絲時時會彈起它,然后對著遠處的藍天,凝望。莫名的哀傷從她的內心深處開始蔓延,逐漸占據她的大腦。從赫爾德那里獲得了心之后,她也獲得了作為其附屬品的那種負罪感。

赫爾德再次決定開始她的計劃,是因為聽到了布魯克林的人們說起了昔日的泰拉,回味起了那顆曾經極度光輝的星球。從他們眼中,赫爾德捕捉到一絲連自己都不敢肯定的渴望。再一次,她畫出了那個有兩個三角疊加形成的六角星,在阿拉德大陸上找到了艾麗絲。這一次面對艾麗絲,她的態度禮貌了好多,似乎還帶著幾分央求的意味。或許是太習慣了,艾麗絲沒等她說完就答應了這個自己曾經的“主人”。穿梭于不同的時空之間,艾麗絲的耳朵里終于傳入了那個鷹一般面孔的人的消息,她不由分說的前往,好像還有著幾分興奮。但是,事與愿違。迎接艾麗絲的是一個荒涼到魔界不相上下的區域,只有看起來十分破舊,飽經風霜和歲月的營帳。貴族驅使著各自的奴隸為其勞作,人們之間互不往來,各自為政。艾麗絲徘徊在這個區域中。在尋找目標期間,她確乎看到了不少與目標有著相似之處的生物。有的長著四對翅膀,有的長著鷹一樣的面孔,還有的身上發著藍光,繞著雷電。可是,她并沒有找到這四個特征,同時具備的人。她向這里的人詢問,人們只是一臉茫然的搖頭,傳遞著對艾麗絲所描述人物的一無所知。艾麗絲感覺到,這份不知不曉是真的,并沒有故意隱瞞的意味。一番嘗試之后,艾麗絲只得帶著一無所獲的不甘和懊惱回到赫爾德身邊。還有幾分自責。赫爾德聽完了她的訴說,一言不發地搖了搖頭,而后對艾麗絲表達了謝意,便送她回去了。

五.探尋

艾麗絲回到阿拉德的幾天之后,布魯克林的人們突然發現,赫爾德也不常在了,日復一日,赫爾德的小屋里充滿了黑暗和寂靜。半截白色蠟燭和那部曾經和她形影不離的《創新世紀》靜靜地擺在桌上,任塵土漸漸積累,直至覆蓋了它們。實則,赫爾德這次親自做起了行動者,如同之前的艾麗絲一樣,她穿梭于各個時空之間,只有阿拉德大陸被她列為禁地,從不涉足。她黑色的斗篷被風撕扯著,被雨拍打著。她的長靴上落了,泰拉石制成的面具上也多了幾條被侵蝕的痕跡。離開了曾經的布魯克林,忘掉了那些借著微光遙望窗外的無數個夜晚,現在,赫爾德最喜歡的莫過于在黑夜降臨時找一個寂靜無人的角落,撫摸著他那把清涼而微顫的法杖,或握著胸前那塊藍寶石吊墜。

“一定還有另外的方法可以幫我重建泰拉。”赫爾德這樣想著,她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讓她改變了內心的信仰。只是他開始發現,自己對眼前生物的生老病死有了一絲憐憫。不定的行蹤,讓她成為了和那個鷹一樣的男人一樣,不為世人所知,甚至被世人淡忘的人。當“哭泣之眼”出現在人們面前時,冷漠和平凡取代了曾經顯赫的名聲。對于這些赫爾德視而不見,依然固執地找尋著自己的目標。

深夜,在一塊不知名的石碑前,赫爾德停下了腳步,她伸手撫摸著這塊光滑而精致的石碑,自覺欣喜。不自覺的用法,她不自覺的寫下了那些殘存在自己記憶中的家族榮耀。又寫下了自己映入腦中的那半部《創新世紀》。待她停下來時,月光已將這石碑照的發白,上面的文字格外的清晰。同樣清晰的,還有赫爾德嘴角的一絲苦笑和臉頰上的淚痕。這天夜里,赫爾德是靠在石碑上睡著的,四下里格外的寧靜,只有她的法杖默默地守護著她,以這樣的方式替它訴說著內心無以言表的復雜心情。

不等日出,赫爾德就醒了。她匆匆地打理了自己的長發,拿起她的法杖,漸行漸遠。在微光中,她似乎看到了曾經的泰拉。“我只不過想要重建我的故鄉,不需要任何的犧牲,那些為我而死去的冤魂們,我將以這樣的方式向你們贖罪,愿你們能夠接受。”赫爾德自顧自說著,輕動法杖,開啟的時空通道將她帶到了另一個他從來沒到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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