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江川、奚思白、燕明熙、盛徹愿、蘇陌、魏余笙、陸域和林夏川八個人在村子里認認真真地搜尋了一邊，找到的有用信息寥寥無幾，終于還是決定去黃公館和東都去看看。這兩個地方是已知的確切地點，不去都不行。

魏余笙一邊走，一邊不死心地問：“你們說女主是蘇芷若還是黃閑云呢？”她到現在都很懵。直到現在，她都是靠本能趨利避害相信著冷江川一行人。反正她也搞不清，識人不清，栽了就栽了唄。如果單單靠她一個人，也就是早死晚死的問題。但是這一行人不簡單，尤其是盛徹愿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不簡單。甚至盛徹愿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她又何嘗是了解自己的呢？

盛徹愿回頭看了魏余笙一眼，笑笑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也沒有關鍵性的線索指正。我們姑且走一步算一步。蘇芷若的故事，我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黃閑云的故事，我們只知道前半段，下半段還一點消息都沒有。蘇芷若好像也不知道黃閑云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黃閑云后來回來了沒有。關于黃閑云的未來是我此行想要重點調查的內容。”

魏余笙回了盛徹愿一個笑容，討好道：“阿愿，你不知道的話，我們就更不知道了。我相信你的直覺。我也會多收集一些關于黃閑云的消息。”

奚思白看向蘇陌，問：“我們是先去黃公館，還是先去東都？”蘇陌是這個游戲空間土生土長的人。即使游戲設定的重要人物，又是玩家。他總是會不自覺地多看蘇陌幾眼。

蘇陌：“黃公館在北方，東都在南方。東都離松仁村很近。我建議我們先去東都。”

然后奚思白就哥倆好地將手搭在了蘇陌的肩上，說：“走吧，導游，帶我們在你生活的年代游一圈。”

盛徹愿：“我聽聞游戲世界是沒有活人的。我們在這里能夠看到的人其實是留在這個時間段的人都是不愿意離開這里的鬼。”

魏余笙：“阿愿，總感覺你知道得很多呢。你都是聽誰說的呢。”

盛徹愿：“就是我之前提到過的那個藍衣少女。我常常能在夢里見到她。她說，她就是另一個我。她叫做小葉子。昨天我終于知道她的名字了。但我感覺小葉子只能算是個小名或者是假名。”

其他人一臉吃驚地看著盛徹愿。三三三曾說這個游戲世界叫做小葉子的世界。難道這個小葉子和那個小葉子是同一個小葉子？

魏余笙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小葉子就是你？”難道盛徹愿就是現實生活中的大女主？大女主是不能得罪的。

盛徹愿搖了搖頭，很誠實地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小葉子說的，我就是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沒有她的記憶。當我在游戲世界睡著以后，她就會出現在我的夢里。她一開口就說中了我的疑惑。她好像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樣。這些都是小葉子告訴我的。我也曾懷疑過她的說辭，但驗證過之后，她都是對的。上次將韋爾變成蒲公英妖就是她教我的法術。我不得不信她，又不能完全相信她。”

冷江川：“我記得三三三說過我們所在的游戲世界既稱為魔鬼的夢境，又叫做小葉子的世界。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定非凡人，甚至是我們離開游戲世界的關鍵人物。”

奚思白：“你會不會就是這個游戲世界的神？每個游戲空間都是被切割的時間點。我們每次進入的都是別人生活的時間和地點。”

盛徹愿聞言樂了：“我怎么可能是神呢？我的拳腳功夫在曾經的世界也就能對付幾個流氓。現如今，我怕是連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另外，在這個世界停留的NPC都是不愿意離開的亡人。我們這些玩家就是幫助亡魂解答謎題的人。我們的靈魂來自遙遠的過去，停駐在現在，為了活下去，我們需要為執念過深的亡者一個答案。這就是游戲任務存在的意義。”

奚思白：“我明白了。”

燕明熙拉著盛徹愿的小手，很給面子地說：“原來是這個樣子。我過去對于這些也是一知半解。阿愿，幸好有你。原來真相竟然是這么簡單。一切都是說得通的。”

魏余笙追問道：“小葉子到底是誰？阿愿，小葉子和你到底是什么關系？”她感覺小葉子一定是她走出游戲世界的很重要的人物。

盛徹愿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小葉子沒有告訴我的事情，我是不會問的。活在人世間總是稀里糊涂的。想要什么樣的答案，一定要靠自己尋找。”聰明的人一眼望過去，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也知道什么是該問的，什么是不該問的。

陸域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嘆道：“這里的白天也是陰沉沉的，也就比黑夜亮一點。我在這里過了九關了，都沒有見過一個艷陽高照的日子。”

魏余笙翻了個白眼，笑著對陸域說道：“難道你忘記了？游戲世界里居住的都是鬼。這里是沒有人的。”

陸域：“呀，好像真的是這個樣子。”

盛徹愿中二病又犯了，又開始多愁善感：“有時候，我們總是向往光明，黑夜之下也是有美好的回憶。”

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人喜歡著另一個人，無論她是什么樣子的，他都覺得可愛得要命。燕明熙輕輕地揉了揉盛徹愿烏黑的長發，柔柔地笑了。

林夏川：“阿愿，你有一雙美麗的眼睛，總是能夠看見別人看不見的事情。難道你在這個世界里，活得如此淡然。其實我在重生之前，是個盲人。我是因為習慣了，才不怕黑夜了。我一輩子都沒有看見我周圍的人是何模樣。我不知道爸爸、媽媽和哥哥是什么樣子。我也不知道晏老師是什么樣子。我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他們。”

盛徹愿：“相逢的人會再相逢。誰知道呢。會有機會的。前路如何又有誰知道呢。”

林夏川：“我知道我可能不會再見到他們了。但一想起他們，我總覺得很難過很難過。”

眾人久久沉默不語，只聞腳步聲，心情十分沉重。每個人都會這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