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走了,過于調皮。
這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可愛啊。
我笑了。
唯一令人悲傷的事,結果我還得自己打車回去。
第二天再碰面時,會場已經完全布置了起來,正式開始的時間定在六點,因為采取的是“會餐加表演”的方式,大抵會在八點結束。
下午舉行了一場“茶話會”,我依舊是負責打雜的那個,眼看他們緊鑼密鼓的做著事,總覺著掛不住臉面,于是湊到老人堆里下棋去了。
似乎是理所應當的要接受來自老人們的真切關心。
于是有了關于我對宋青的想法的說辭。
最能悔棋的吳爺爺開了個頭,有著一手精妙刺繡的王奶奶眼睛一亮就接了話過去。周邊圍著的老人家都你一言我一語的附和,像極了幼兒園小朋友的起哄。
在這方面,我歷來臉皮厚,不介意這種打趣,只是偶爾需要注意對女孩子的影響,有些話說出來自然要打折扣。
接著吳爺爺的話,我說:“老大年紀了,有心無力啊。”
回應王奶奶的則是:“人家還是個孩子呢。”
至于別的附和,倒是嘻嘻哈哈的搪塞過去。
當然結果給吳爺爺一通嫌棄,“跟我們這些老頭老太前說年紀大了?你這娃兒成心找揍!”老人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趁著引起公憤的空擋,就要動手去挪棋。
我畢竟年輕嘛,眼疾手快嗓子好,立時幾聲咳嗽,提醒吳爺爺對局的孫爺爺。
孫爺爺一個“馬走日”搞掉吳老的過河卒,嗤之鼻孔。
吳爺爺悻悻收回手,悔不當初,怪我說:“活該你小子娶不著媳婦哦。”
可謂是兩敗俱傷。
王奶奶倒是很有長輩的樣子,保不齊以前是替人說媒的,老人一點都不含蓄的想要把我湊到宋青跟前,當面都給我們里里外外分析了一通。這種時候,宋青若在,我并看她眼色行事,若僅是我在,我便也嘴花花幾句,大抵希望老人家看清我的秉性,放掉這樁大煤。
其他老人家倒只是附和,基本是只負責添柴火,只要火點不起來,問題都不大。
于是頑強的將話題扯到“好孩子宋青表彰大會”上來。
孫爺爺舉著棋子,質問吳爺爺“怎能如此老不羞!”沒能改變吳爺爺悔棋的事實,轉過頭接了話過去,“一開始遇見那孩子的是我。”
我挪到老人身邊,好奇說:“您給講講?”
孫爺爺舉棋不定,摩挲著下巴:“講講?那就講講。”
未完的棋局自有人接手。
老人挪到邊上,眼皮微抬,深情道:“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
哦豁,沒成想還是偶像劇般的來頭。
老人在這停頓了一下,不時補充說:“陰雨綿綿嘛,分不清是早晨還是傍晚了,略過略過,我講后邊,你注意聽……”
老人交代了一遍,漸漸瞇起了眼,開始追憶。
我托著腮幫子,一臉神往。
邊上的棋局還在繼續,不時有吳爺爺的聲音傳過來,老人家又悔棋了,伴隨著“吳老兒你是不是玩不起”的“痛斥”,對面暢快的吼了一聲“將”,大笑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