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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像魚記住水的擁抱

我不喜歡貓。

這很沒理由。

廚子以往不愿意靠近我。

它跟所有的貓崽子一樣,喜歡窩在姑娘懷里,或是腿上。

我想這可以作為我討厭貓的理由。

廚子很久以前是流浪貓,在某個早晨我施舍了半根火腿腸,從此之后它并賴上了花店,直到現在安了家。我與它僅有的相處,是帶它去寵物醫院,這家伙的爪子長的很快,而且沒什么輕重。

陳沛菡喜歡貓,卻很討厭貓爪子。

她疼惜蘇湛,舍不得蘇湛勞累,臟活累活都得我來做。

如今想來,我應該逃離的不是與佟周周的過往,應該是有陳沛菡存在的當下。

一巴掌排在廚子背上,小家伙驚起跳開,落在桌上朝我齜牙。

想著沒什么人上門了,我起身將廚子鎖在籠子里,關店回家。

城市的夜色似乎是闊別許久的風景,來往路上的都是陌生。周邊幾家小店主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局促得都來不及過去交個朋友。花店剛開的時候,不遠處有一家眼鏡店,店主的父親經常幫忙看店,于是好多回偷懶都會串過去,跟老人家殺幾盤。

后來老人女兒結了婚,店鋪也盤了出去。僅有的娛樂也不知下落了。之后的閑散時光,只能游蕩到另一個方向的咖啡店,學人家文雅有品味。

之后一直無事,到了周末如約跟宋青碰了面。草草交代了幾件事,宋青回了學校。本想就偷懶不過去了。

養老院,庭院樹下,老人們吹拉彈唱,只說表象,確實是極好的狀態。許是沒有宋青在,老人們都不怎么搭理我,坐下聽了好久,才有腮幫子需要休息的老人湊到旁邊,跟我聊家常。

說了幾句,轉過去石桌處,對殺起來。

當然實在被嫌棄了一通臭棋簍子。幾個閑下來的老爺爺都靠了過來,完全忘掉了“觀棋不語”的古訓,對著棋盤一通瞎比劃,或是直接走了棋。

最先對局的老人家就不樂意了,于是換我在邊上觀棋。看了一會,去了禮堂那邊幫忙。

活動尚在籌備初期,宋青實際上已經聯系過老人們的家屬,因此這一次的活動內容真是不少,而且考慮當中可能有家屬之間的互動,很多細節就需要時間來磨。

我不確定陳沛菡贊助了多少,但僅僅眼前的規模,似乎就不是一家花店吃得下的。當然若說活動內容,倒很像是現在很多學校舉行的“親子會”。

過了一個星期,禮堂已經出了樣子,后面只需要做些裝點就好。更多需要頭疼的還是活動內容。眼下定下的只有老人樂隊的幾個節目。

與工作人員碰過面,聊了一些,做了些記錄,出門與老人們告別。結果都沒人送,完全不像宋青跟著來的時候。

這里頭的待遇比較,著實叫人有些難受的。

當晚約了宋青在學校外碰頭,看她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便沒有與她多說。

解決晚飯,問了宋青是否還有要緊事,她稍有猶豫,說了不打緊。于是拽著她去看電影。

開場不久,她并睡過去了。

散場后,買了飲料,我好奇問她:“現在讀書都這么辛苦?”

宋青說:“我不喝飲料。讀書一直都很辛苦,只是你自己不上心,所以感覺不辛苦?!?

我想了想,應該是這個道理。

我將包遞她,“走吧?!?

路上,說起養老院那邊的事,我提了些想法。

“不管你初衷如何,到現在,也只能想著弄好,老人們都很上心,都在各種排節目。以前聽你說你在學校是個什么部的小對長,能不能也幫忙出幾個節目?另外我覺得可以想辦法邀請老人們家屬直接參與一下,而不是僅僅過來看一眼?!?

宋青舒了一口氣,揉了揉額頭,“我也在想辦法?!?

“嗯。還有半個月,也不用太著急?!?

“嗯?!?

風打在臉上,經年的偏頭痛似乎有復發的跡象。我抬手揉著太陽穴,宋青看到后鄭重警告我不要學她。

好吧。

往前不久,送她上了車,我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策劃活動什么的我沒任何經驗,只是做到現在,若真放手不管,心里還是有些怪異。畢竟幾個老人家愣是教了我好幾手好棋,在與他們聊天的過程里,甚至有了對自己以后養老人生的規劃。

如果我應該與宋青有什么關系……

算了。

……

我去找了陸宇喝酒,耐著性子聽他奏了一曲,那只是萬能和弦撥弄出來的無病呻吟。這么些年,他跟我一樣沒多少長進。

不如當年,我們愿意不帶任何葷腥的談論碰過面的姑娘,然后攛掇老學究一般的鄭儒階上前跟人打招呼,偶爾約著跑到隔壁學校,謀求某種生理正當需求的邂逅。

鄭儒階邂逅了醫學院的何芳菲,開始了一種近乎苛責的生活方式。大抵也是醫學出身的緣故,我們很難在鄭儒階“夫妻”面前討到好處。

至多私下里調侃鄭儒階被動的幸福。

前車之鑒,喬小磊后來找了文學出身的祁穎。

陸宇說起這個,嘴里沒個把門,許是到了一定年紀,就習慣扯回憶。

只是我與他,都很有意識的避開了各自的那一部分,伴隨著他那苦澀的撥弦,談不上什么剛剛好。

我與他說起正在做的事情,他詫異半晌,舉杯敬我,看起來很實誠。

我信他個鬼。

“你要真不是對人家感興趣,還會這么用心?”陸宇說,“反正我是不信的。鄭儒階最哲理的一句話,我今天送給你?!?

“還有這種話?”

“當然。拒絕發展男女關系的男人只有一種,那就是對自己那方面不自信,或者說小老弟沒長大?!?

我能感覺到額頭皺進的一道道深褶。

我不認為這種話是鄭學究會說的,何芳菲不至于會教他這種話擠兌我們另外這幾個閑人。

只是我又不確定應該如何反駁。

“很有道理!對吧?”

陸宇舉杯,自己喝了,瞇著眼哼了一段難聽的“啦啦啦……”。

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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