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棒腳下一絆,幾乎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娘的,這葉家的死丫頭,啥時候這么潑辣厲害了?
袁天棒跑出小樹林,迎面就撞上他們本家的幾個兄弟,幾人都是游手好閑的家伙,四下閑晃,此刻聽說袁天棒被個小娘們給打了,幾人呼啦啦的,向著小樹林趕來。
葉菁提著樹丫枝,從小樹林中走出來,遠遠見得袁天棒帶著一群人趕過來。
葉菁不由撫了撫額,來者不善,這袁天棒還真的叫了這么一群人過來,看樣子,都是些潑皮。
若是上一世,葉菁自然不虛,姐憑實力單身,可不是浪得虛名。
可這一世嘛,這個葉菁身軟體弱的,面對這么幾個潑皮,還真不見得能討好。
葉菁輕蹙秀眉,正在考慮,如何應對,就聽得一陣馬蹄聲響,幾匹馬急馳而來,其中一匹白馬遙遙領先,后面還夾雜著幾人的驚呼聲:“瑋二爺,你慢一點,這馬烈著呢,還沒馴養好,小心……”
葉菁計上心來,不著痕跡的彎腰,從路邊迅速撿起幾粒小石子。
趁那匹白馬快馳近時,葉菁手指一彈,小石子迅速的飛了出去。
馬匹乍然受驚,嘶叫著立了起來,馬背上的錦袍公子哥一個不防,直接從馬背上摔下。
這錦袍公子哥一副養尊處優的打扮,身手卻是極好,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依舊緊拉住韁繩沒有松手,雙腿緊夾馬腹,以幾乎擦地的姿態,被馬拖著前行好幾米,才終于勒住馬。
而袁天棒一伙人,面對這驚險刺激的場面,瞪目結舌,還好其中一人先反應過來,沖著這錦袍公子哥喝了聲彩:“好身手。”
這馬屁險然拍在馬腿上。
錦袍公子哥穩穩落地,一臉不善的看著眾人。
但見面前的幾人,打著赤膊,一副村痞的模樣,而前面幾丈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嬌嬌弱弱的姑娘,明眼人一看這場面,猜也能猜得出幾份真相。
錦袍公子哥目光一轉,拿著馬鞭指向袁天棒幾人:“說,剛才是誰扔石子驚嚇小爺的馬?”
袁天棒一行人齊齊搖頭:“沒有?!?
“沒有?”錦袍公子哥俊臉一冷:“這意思,還是小爺我在冤枉你們?”
袁天棒腆著臉道:“這位小爺,你可真是冤枉我們了……”
話音未落,臉上就直直的挨了一拳,那錦袍公子哥一邊揮拳,一邊囂張叫嚷起來:“小爺我需要冤枉你們?小爺看你不順眼,想打就打,還需要冤枉?就你這一臉的潑皮相,驚嚇了小爺的馬,還不滾開一邊去?”
袁天棒幾人,也算本地有名點的痞子,剛才笑臉相迎,也是看這錦袍公子哥錦衣玉袍、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家庭出身,所以刻意迎奉。
哪料得,對方完全是個混世魔王的主,一言不合就開打,囂張霸道至極。
袁天棒的大哥見得袁天棒挨打,也不由冷了臉:“這位小爺,我們是想跟你好好說話,你既然不客氣,那也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呸,就你這些王八羔子,不入流的混帳東西,也配小爺我跟你好好說話?小爺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個不客氣法?!卞\袍公子嘴里說著,手上可沒有客氣的,一拳又是直直的揮了過去。
看著錦袍公子哥出手,是一點也不含糊,袁天棒幾人,一涌而上,他們可不信,他們這么多人,還打不過他一人。
一時之間,幾人混戰在一塊,而錦袍公子哥的幾個隨從隨后趕到,揍人的揍人,拉架的拉架,大道上塵土飛揚,倒是熱鬧。
袁天棒幾人,終歸只是幾個地痞,哪怕再身強力壯,可也不是這錦袍公子哥的對手,現在人數上也不占優勢,幾下就被揍得趴在地上,哭爹叫娘。
特別是袁天棒,本來就是光著膀子,現在拳頭打在身上,可是拳拳到肉,他都幾乎疑心,自己的肋骨是不是被打斷了幾根。
“小爺饒命,小爺饒命。”幾人蜷縮在地上,抱頭一個勁討饒。
錦袍公子哥嫌棄的揮了揮手,似乎嫌這么動手,還臟了自己的手似的:“這會兒才知道饒命?小爺我在京城,哪天不打十架八架?就你這些王八羔子,敢跟小爺動手?”
袁天棒的大哥帶頭,自抽了自己一巴掌:“是小的有眼無珠,得罪小爺,還請小爺高抬貴手,饒了我們。”
“滾……別在小爺面前再來礙眼?!卞\袍公子哥惡聲惡氣的回答。
袁天棒幾人爬起來正要走,錦袍公子哥又喝住幾人:“站住,小爺我是讓你們走的嗎?”
袁天棒幾人不解的看著錦袍公子哥。
“我家瑋二爺讓你們滾,滾,不懂嗎?”跟著的長隨耕煙補充一句。
袁天棒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試著往地上滾了滾。
錦袍公子哥仍舊不解氣,往后面一人屁股上踹了一腳:“滾快點。”
一時間,袁天棒幾人麻溜溜的滾開。
旁邊有小廝遞上擦手的汗巾,錦袍公子擦著手,眼角睨著這邊看熱鬧的葉菁。
陽光照射下,她俏生生的站在那兒,不驚不惶,纖纖玉手捏著一根樹丫枝,翠綠的樹枝更是襯得她的雙手纖細白皙,她就這么眼含秋波,以一副又驚又喜的眼神看著自己,隨時隨地要撲上來的模樣。
錦袍公子哥嚇了一跳,沖著葉菁惡聲惡氣道:“不許這樣花癡的看著小爺,小爺我剛才只是手癢,想揍人而已,你別做出這么一副要以身相許的樣子。小爺我不吃這一套?!?
葉菁一口老血險些嗆出。
果真這老對手就是老對手,一如即往的毒舌。
所謂的他鄉遇故知——債主,此刻來形容葉菁的心情再恰當不過。
剛才成功的禍水東引,誘得這個錦袍公子哥對付袁天棒一伙人,她就想悄然離去。
只是當她看清這錦袍公子哥的俊郎面容,她如同被施了魔咒,呆呆立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