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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料定

  • 罪女嫡謀
  • 醉青青
  • 3066字
  • 2019-09-22 21:48:19

一大早,院子里就十分熱鬧,幾個婆子過來叫人,叫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去正院。

衛益禮被吵醒很是不滿:“小爺我還要人伺候呢,把人都叫走了,小爺怎么起床?”

“這是夫人的安排,我們只是通傳。”那婆子冷著臉:“快點兒!別人都到了,就差你們了!”

細柳穿衣服的時候看到一塊布,是她昨晚沒收拾干凈的頭巾,急忙收起來,快步出來,站在于氏身旁。但清香過來,擠了她一下。

細柳被擠到了一邊,她抬眼,清香甩她一記白眼。

纖桐從正屋里出來,看到這一幕,直接過來站在細柳身邊,那幾個婆子就指著她們先走,言語里夾雜著指桑罵槐,似乎仇視所以年輕的丫鬟。

纖桐不明所以:“你知道這是怎么了嗎?”

細柳說:“夫人想殺一儆百,我們去配合一下。”

她們走在最前面,后面本是聽不到她們說話的,但纖桐回頭看了一眼,一邊看一邊問:“配合什么?”

“你們說什么呢?”她這一回頭不要緊,立刻被一個婆子看到了,她抬手指著纖桐和細柳就走了過來。

細柳加快了腳步。纖桐嚇的急忙抿緊唇,認真走路,她實在沒想到這婆子這么厲害,比衛卿身邊的婆子還狠的樣子。

正院里,正房廊下,張氏坐著,馬氏站著,兩旁站著婆子和丫鬟,正中間是個板凳,上面趴著一人,披頭散發的看不到臉,不過看這副模樣,不是水云是哪個?

兩邊的人站了不少,細柳她們進來站好后,又有寧氏身邊的人過來,又過了一刻,衛薇衛卿姐妹也帶著人來了。

馬氏看著人齊了,低頭請示了張氏。

張氏扶著身邊丫鬟的手站了起來,眼神掃向眾人——她平時不太管事,今天這種場面,還是細柳這幾年里頭一次見。

不怒自威大概就是張氏此時,她只是眼神掃過,眾人就大氣不敢出,大幾十人安靜如雞,她聲沉音重:“你們都給我看好了,這個小賤人不知廉恥勾引主子,你們要引以為戒。”

馬氏立刻接腔:“丟人都丟到外人面前了,還連累了二公子的名聲,你們都睜大眼睛看好了!”她說著抬手,“打!”

隨著她這話,早在一旁準備好了的粗使婆子,揚棍就打,水云一聲慘叫,猛地抬起頭來:“做下人的,都慣會見風使舵,這府里當家人什么樣,下人就什么樣……”

張氏臉色一變,事關她兒,她實在不能冷靜,但馬氏搶先一步:“給我堵上她的嘴!重重的打!”

細柳壓著嗓子閉著嘴,努力的說出來話:“夫人是怕人聽到什么?她這樣已然是活不成了,臨終遺言都不讓人說?”

閉著嘴吐字不清,聽著像是個大舌頭,致使周圍人聽到也沒往她身上看,而馬氏更是直接指后面站著的:“誰在說話?是誰的站出來!”

水云趁機又說:“分明是他衛益安引誘我的,他看我好看就強迫著我,怕我說出來他還許我姨娘之位,但他那種人,根本就不會困在一個女人身上,你們不信,現在去他房里看!”

這話說的恰到時機,馬氏的注意力立刻轉了過去,很是憤怒的質問水云:“你混說什么?你還想詆毀二少的名聲?重重的打!”

水云慘叫連連,聽的人心發顫,細柳又說:“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張氏驚怒十分:“到底是誰?別裝神弄鬼的!”

衛薇和衛卿已經躲在了后面,馬氏眼里有掩蓋不住的笑意,但面上還得繃著:“夫人,眾口悠悠,我們還是去二少那兒看看吧。萬一真有什么,我們也能幫忙遮掩。”

張氏忿然瞪她,這話也是能說出來的?即便是要遮掩,也輪不到她!張氏當然不會讓她去,說了句:“你留下處置了這些小賤人,別讓她們亂說話就行。”

說完,就要走。

馬氏豈會錯過這么好的機會,一邊答應了,一邊安排身邊的大丫頭看著,她則直接跟上,衛卿拉著衛薇也過去,還說著什么。

眾人都看向門口,紛紛小聲議論著,人們總是這樣,越是不讓打聽的事,越是惹人關注。

-

纖桐老半天緩不回神兒,她有點兒懵,不知道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是真是假——細柳從水云身邊走過,然后水云就……消失了?!

那好像也不是消失,纖桐覺得水云還在那兒,只是她看不見,所以人都看不見,只有細柳能看到,她把水云藏起來了。

細柳完全一副跟著湊熱鬧的樣子,繼而和眾人一樣震驚:“水云呢?”

……

張氏前腳到衛益安房里,看到床上白條條的三個人,剛吩咐人去分開叫醒,后腳就看到女兒跟來了,衛薇還好,攔住了衛卿沒讓她進來,馬氏一臉扭曲的表情:想笑又想憋住,臉上的肉一抖一抖的。

張氏看她這根本藏不住的樣子,厭惡至極,氣到語竭,衛薇把衛卿推出門外回頭說:“你有什么好幸災樂禍的,我哥的名聲若是不好,你那倆兒子能好到哪去?”

“這話也是大小姐能說的?”馬氏徹底不憋了,笑了出來:“姐姐啊,不是妹妹說你,對于孩子的管教,你真是不太會。”

張氏氣竭:“你——”

馬氏留下的丫鬟此時慌張進來:“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水云她……”

她太驚慌,眼珠都是凸的,一臉慘白,馬氏立時訓斥:“慌什么?一個賤婢也值得你這么驚慌?”

她喘了好幾口氣才能說全:“水云不見了!”

這消息比衛益安床上躺幾個人更讓她們驚訝,這院墻高深,一個人怎么能憑空消失?

一時間內院亂做一團,但各院主子身邊還不能缺少人手,張氏被這么多事沖擊的頭疼欲裂,馬氏趁勢安排內院,一邊恐嚇著眾人以作封口,一邊去討好寧氏:只要老太太不問,老爺那邊就更容易糊弄過去了。

細柳回勤書院時近中午,一進去就被守在門口的纖桐拉住了:“細柳,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細柳隨口說著,就要回屋,卻感覺到纖桐在顫抖,她停住腳:“你怎么了?嚇到了?”

“細柳……”纖桐有話卻說不出口,一臉糾結。

細柳被她這神色逗樂了,以為她還在害怕,便撫她后背,略做安慰:“沒事了,不用害怕,都過去了,要不,晚上我陪你休息?”

纖桐手指都快要擰成麻花了,她原本一直覺得細柳對她好是狀況相似,但今天……她下定決心似的攥住細柳手腕:“我看到了。”

細柳彎眉淺笑:“看到什么了?放心吧,都過去了,別怕啊,你家三少沒為難你吧?”

她很自然的把話題帶過,不想和纖桐說太多——當個普通的丫鬟不好嗎?年紀到了,要么抬做姨娘,要么放出去婚嫁,都比知道太多的好。

纖桐的手指越發收緊:“我真看到了,我不會說出去的,我知道你這么做是為了她好,但這樣太嚇人了,你要小心。”

她把細柳的手腕抓出紅印子后才驚覺自己失態,急忙松開,但眼神里的堅定沒有改變。

細柳笑了笑,又說了一次“都過去了”,纖桐總算聽明白了,點了點頭,各自回房。

衛益周站在門外廊下,看著她一直走過來。

其實細柳有一點兒心虛,她把水云打昏附了狀紙丟在衙門口,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她想問衛益周是否知道這事,但沒法直接問,覦著衛益周的臉色,她說:“據說昨天嚇病的二少今早被發現三人共枕,夫人被氣病了,如夫人整理治宅,我們被叫去觀刑,本該要打死的丫鬟憑空消失,老夫人那兒都驚動了,場面十分嚇人。”

這語氣平平的記敘出來,衛益周說:“你說的一點兒都不嚇人。”

不僅不嚇人,甚至有點兒想笑,這可比之前回來的清香好太多,那個昨天還想薦枕的人,今天驚惶如鳥。

細柳忽然覺得沒意思,語氣頓涼:“生而為女,格外艱辛,你不是女子,不懂共情。”

他微微挑眉:“共情?”

“感同身受,你不會懂的。還有事嗎?”細柳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兒多,看他點頭,轉身就走。

衛益周在她身后說:“這幾天你準備一下,我要畫石菊圖。”

細柳頭也沒回:“我會很快寫好顏料單的。”

衛益周眉頭漸緊,能看出細柳有事瞞他,但到底是何事,他卻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只知道昨天宴會上他去見了客人,能確定秦家那位四小姐在今年必然過門,但眼下的事……他讓松風去打聽。

松風只是貪嘴了些,正事辦的很麻利,中午出去的,晚上就回來匯報了:“水云在南白庵,找的是顏春堂的大夫,一直昏迷。”

南白庵和顏春堂……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衛益周一時想不起來,看松風要出去,又吩咐他:“你把那個清香弄遠點兒。”

“啊?”松風嚇了一跳:“那不是老爺……”

衛益周打斷他:“我說了算。”

松風應下,這才出去。

一出門和細柳走了個照面,他依舊是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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