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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重逢
這天,一如往常,央央坐在院中,一邊曬太陽一邊背醫(yī)書,林中忽然有馬蹄聲陣陣。這個時候誰會在藥師谷縱馬?似是入谷的方向……央央眼睛一亮,莫非是大師兄回來了?入目便是一匹黑馬,馬上的人穿著黑衣,央央偏了偏頭,大師兄一向不喜歡黑色,應(yīng)當(dāng)不是他。
黑色的駿馬在十步之遠(yuǎn)停住,馬上的男子勒住韁繩,馬兒便揚起前蹄,仰天長嘶一聲。
“姑娘,藥師谷谷主白星之先生可在?” 那眉目如同畫中走出來的男人,一眼望過來,似乎攜帶著最沉澈的華貴,令天地驟然失色。
在雙眼睛之下,央央無法挪開視線,“在的。”
白星之從屋里走出來,“誰找我?”
央央側(cè)過身讓男子過來,那好看得過分的男人謙和有禮地恭聲道:“在下墨無染,見過白前輩。”
白星之很快地看了眼央央,并未在她臉上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他才對墨無染說:“你隨我進(jìn)來。”
央央仍舊對著醫(yī)書,卻好久都沒翻動一頁,風(fēng)一吹,吹亂了頁數(shù),也吹亂了某些記憶。
好半天白星之才出來,“師父要去一趟京都,墨公子會留在藥師谷。”他欲言又止,想要囑咐卻又礙著有外人在不好說,央央這個孩子很懂事,但他卻從來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墨公子?
漂亮的眼睛一彎:“墨公子要留在谷里嗎?”
“要打擾一段時間。”他笑得溫和,住在藥師谷,一則好遮掩身份,二則藥師谷中住了許多從前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或許能知道一些舊事。母后病重,二皇子和四皇子是別的宮妃所生,對東宮職位覬覦良久,如今太子一人在京都撐著大局,他這番出來自然不能無功而返。
他要找一個人,一個失蹤十多年的少年,現(xiàn)在也該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那我將師兄的房間收拾出來給墨公子住。”
墨無染朝她笑了笑,“多謝。”
如同材質(zhì)上佳的璞玉,當(dāng)他笑起來的時候,似乎星辰都會為之失色,特別是那雙眼睛,如果沒有見到他,你也許不會相信,一個人的眼睛會這樣黑得純粹,似乎攜著世上最深沉的尊貴。
“我叫姜央央。”她看著墨無染,眼睛彎了一下,無端得就讓人覺得有些邪氣。
墨無染的的眼神,忽然就深沉起來,這樣的眼神……“我是墨無染。”
“是莫言莫語的莫嗎?”
“不是,是墨色江山的墨。”
“是嗎……這個姓倒是很少見啊。”
白星之才一走,墨無染就聽到屋里一陣丁玲哐當(dāng)?shù)捻懧暎又鴤鱽硌胙氲拇笮β暎皫煾缸吡耍〗K于可以為所欲為了!”
谷中的日子過得緩且慢,長日無聊,藥師谷也不是京都繁華地,沒有煙柳之地,更不會有歌舞升平。央央本以為墨無染會覺得無趣,不想墨無染比她想象中入更加來則安之。才沒幾日,藥師谷就接受了這個如玉般的少年公子,更為他優(yōu)雅的談吐和絕代的風(fēng)姿所傾倒。
藥師谷內(nèi)漫山的藥材,這成了谷內(nèi)居民收入的全部來源,每日看著忙碌的谷民,墨無染一向浸潤在浮華中的心也沉淀下來。第二日一早,央央來尋墨無染,本以為他還睡著,不想才抬手欲敲門,房門已經(jīng)打開,面如冠玉的少年公子道:“姜姑娘,早。”
帶著一些疏離和客氣,央央恍然想起,許多年前在藥師谷時,她也總是這樣來叫大師兄,唯一不同的是,大師兄不會叫她姜姑娘。
“墨公子,我?guī)阍趫@中逛逛吧。”
墨無染帶上門,“好。”
“墨公子,這里是師父的書房,醫(yī)書都在這里。”
墨無染忽然問她:“姜姑娘,你會吹笛嗎?”
“不會。”
“想學(xué)嗎?”
她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笑,她笑起來的時候總是若有若無帶著那么點邪惡,像是藏著壞心思的小狐貍,讓人心生防備,“想學(xué)。”
墨無染道:“我可以教你。”
那雙宛若世上最動人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微微帶著一絲笑意。
“那就有勞墨公子了。”
墨無染竟然有些恍然,這樣眼神……何其相似啊。
墨無染第一次教學(xué)生,難免有些新奇,央央對墨無染興致很濃,兩人相處得倒是很融洽,只是沒幾日央央就露出了狐貍尾巴。
“想什么呢?”
不知道何時墨無染已經(jīng)來了,兩人席地坐在鋪了墊子的草地上,他還是喜歡穿黑色的衣服,央央的視線往下移,滑過墨無染性感的鎖骨,結(jié)實的胸膛,最后落在那腰上。
強忍著咽口水的沖動,“在想墨公子。”
墨無染:“……”
對上那雙沉沉的眼睛,“在想墨公子怎么還沒來。”
央央扯出笑容,露出白晃晃的牙,果然看到墨無染有些僵硬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下來,“墨公子要教我吹嗎?”
墨無染說了一通方法,央央掏掏耳朵,將長笛往他面前一橫,“墨公子,我比較笨,你給我示范一下。”
“好。”
他自小精通音律,什么曲子都難不倒他,央央讓他示范,墨無染想也沒想就吹了《鳳求凰》,吹到一半才想尷尬起來,“姜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什么意思?”央央疑惑地看著他,不就是鳳求凰嗎,能有什……鳳求凰!
央央不懷好意地朝墨無染笑,儼然一只對著小綿羊的大尾巴狼,“墨公子?”
“我無意間就吹了……”
“哦?無意間就吹了啊……”
簡直越抹越黑,越說越不是那么回事。
“我們換首曲子。”他又隨便撿了首簡單的,吹完后將笛子遞給央央,又指點她姿勢怎么擺手指怎么放。
央央將笛子放在嘴邊,忽然想到什么,看著墨無染非常正經(jīng)道:“墨公子,方才你的嘴唇也是貼在這里的吧,那我們這樣算間接親親嗎?”
墨無染嘴角抽搐了一下,央央心情大好,貼著吹了好久——自然不成調(diào)子。
自這天后,墨無染每次去給央央授課總是隨身攜帶一根長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