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劉輕塵我知道，最近在我們這里嶄露頭角，小有名氣，我負責(zé)去找他吧，你來負責(zé)和我的姐姐交涉。”程菁涵偏過了頭，低垂著眼瞼緩緩道。

零點看著程菁涵有些發(fā)白的臉龐，也不多加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隨后程菁涵給零點寫了一張帶有程菁雅住址的卡片，卡片上還寫了一些相關(guān)的注意事項，零點仔細收好便獨自離開了醫(yī)院。

……

正午時分，陽光毒辣。

零點隨意走在寬闊的商業(yè)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嘈雜喧鬧，四處美食香氣四溢，富有生活氣息。

他正按照程菁涵給他的地址去尋找她的姐姐，令零點奇怪的是住址雖然有些偏遠，但四周卻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荒涼，反而有一股欣欣向榮，烈火烹油的味道。

零點時不時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四周的情況。

只見周圍的建筑富麗堂皇，同時在這一帶來往的行人，男人一般都衣著光鮮，衣裝筆挺，富有精氣神，精神面貌極佳，同時開著價值不菲的車子。

而女人大多青春靚麗，化著精致而時尚的妝容，背著昂貴而稀有的包包。

有時候，漂亮的女人總是會聚集在財富的中心，這似乎是一條隱形的鐵則。

零點越看卻越是疑惑，偏離商業(yè)化中心的地區(qū)竟然也如此繁華，古怪無比。

而且換一個角度去思考，程菁雅如果條件這樣好，又怎么會任由程菁涵在廉租房里生活？

而且程菁涵在提到程菁雅的時候，臉上的那一抹黯然就像是一道揮之不去的夢魘一般。

她們姐妹兩個人之間，曾經(jīng)究竟發(fā)生了一些什么？

雖然帶著滿腹的疑問，零點還是決定先確定程菁雅的性格再去旁敲側(cè)擊，以不變應(yīng)萬變。

零點的腳步速度不快不慢，但是從容而堅定，過了一會便走到了一處高檔小區(qū)的門前。

通過在傳達室的一番溝通，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后，保安接通了程菁雅的電話，讓零點與她直接聯(lián)系上。

“啊……哪位？”零點接起電話，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陣伸懶腰的聲音，以及一聲沒睡醒的聲音。

聲音里有著說不出的疲倦，似乎對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不怎么關(guān)心，只有自己此刻能夠睡上一頓安穩(wěn)覺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我是程菁涵的男朋友。”零點直截了當(dāng)，語出驚人。

話里帶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味道，就像是一根針直直刺破了程菁雅代表笑點的氣球。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一陣驚訝至極的聲音，接著花枝亂顫，沒心沒肺大笑起來。

就像是聽到了一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過了好一會，電話另一頭才有一些強行止住了笑意的意思。

“讓他進來吧，我認識他。”程菁雅憋著笑，聲音有些顫抖說道。

保安聽罷雖然奇怪卻也放了行，任由零點進入其中。

走進了這個小區(qū)，不知道為什么走在看似尋常的地帶，零點的心底卻有一些詫異，他隱隱約約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這種感覺很特殊，也很容易讓人覺得亢奮，零點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就像是背后有無數(shù)雙的眼睛正在對著自己虎視眈眈，也像是一只小白兔走進了一片危險的原始森林，里面居住著的怪物大多保留了遠古的生命形態(tài)，富有野性而危險。

零點自從掌握了自己的天賦黑炎之后，便幾乎沒有過這種感覺。

“閉上眼睛，直直往前走，不要回頭，如果你走到你該到了的地方，那么你便睜開眼吧。”程菁雅的聲音忽然在零點的腦內(nèi)出現(xiàn)。

零點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依照程菁雅的話照做。

“你就不吃驚，也不驚訝，更不大聲質(zhì)問我為什么這么做？”程菁雅的聲音里帶著饒有趣味的味道。

“吃驚有什么用？我吃驚，你依舊要我這樣做，我吃驚，我依舊必須要找到你。”零點歪了歪頭，表示疑問。

接著零點合上了雙眼，把手插在口袋里，心里尋思著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該走多久，干脆隨意唱起了歌。

一首膾炙人口的輕松男聲流行曲。

他的聲音雖然不是天籟，但是很有自己的特色，同時氣息平穩(wěn)，過度流暢，倒也不難聽。

就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在春游一般，輕松寫意，毫不浮躁。

“你這么輕松的樣子，就像是不知道你如果失敗了的下場是什么呢，真是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程菁雅道。

“來都來了，怕又有什么用？該死的都得死，該活的都會活。”零點嘴上繼續(xù)唱著歌，心里回復(fù)起程菁雅來。

“有點意思，看來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妹妹倒是眼光還可以。”程菁雅的聲音里語氣還算滿意。

零點也不再繼續(xù)說話，而是接著走著，嘴上漫不經(jīng)心唱著自己所知道一切的流行曲。

他一首唱完便換下另一首輪替，步行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就像這條道路永遠也沒有盡頭似的，仿佛在這個地方物理空間的概念被篡改了一樣。

直到零點把自己會唱的歌基本上都唱完了，便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你要睜眼了？你確定嗎？我可把丑話先說在前頭，輸了的下場所要付出的代價，你也許承受不起。”程菁雅的聲音有些冷酷，就像是一個在宣告著規(guī)則的裁判。

那么臺下的觀眾又是誰呢？

“我不該這時候睜眼的。”零點道。

“哦？你看來后悔了。”程菁雅興致上來了。

“是，我后悔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其實也只是回到了原路，我從一開始就該睜眼的，詩和遠方其實就在我的腳下，何必循著道路遠去，緣木求魚，徒勞無功。”零點微笑，隨后睜開了雙眼。

只見四周的景物一陣騰挪變化，就像是撕開了一張?zhí)搨蔚谋砥ぃ冻隽艘蛔鶜赓|(zhì)獨特的獨棟別墅。

這里面蘊含著一股奇特的氣息，就像是春天萬物復(fù)蘇的味道，又有一些夏天萬物到達生命力最鼎盛的時期的味道。

春與夏，生命最濃烈，最精彩的兩個時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