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又從程薇面前消失了，只是從朋友圈知道他很忙。

春節的腳步很近，程薇歡歡喜喜地備著年貨。胡昊天和蘇曉是新婚，今年的春節要回國團年。提前一個月，胡昊天便將行程告訴了程薇，只等來一句“挺好”，再無下文。

小雅將勺子插進芝士焗紅薯，憤怒道：“他回不回來關你什么事，你就甭搭理他。我真不信他不知道你喜歡他，很明顯拿你當備胎。你居然還去當伴娘，你的出息哪里去了？”

程薇將一勺紅薯喂進小雅嘴里，只有吃的能堵住她的嘴。“小雅，小聲點。”

小雅看著周圍的人，降低聲調。“你就不要理他，反正他結婚了。柳正陽一直找我家老鄭要你的聯系方式，我想問過你的意思。”

“小雅，我有話跟你說。”

程薇家，小雅抱著程薇，眼淚止不住流。“薇薇，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程薇將墻上的便利貼遞給小雅，小雅立即擦干眼淚。“薇薇，你一定要穩住情緒，不要受我影響。以后有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就是你的親人。既然主任也說了你應該早點手術，過完年你請個假，我把我媽叫來照顧你。”

程薇紅了雙眼。“那個主任說手術也會有風險，萬一手術失敗......”她現在沒想過要立即手術。

“不要說這種晦氣的話，你一定會好好的。”

胡昊天回國后，特地給程薇打電話。“薇薇，你現在可以啊，對我是越來越敷衍。”

程薇通過朋友圈，知道他已回國，只是沒有聯系的必要。“你回來了呀，挺好的。”

“你回家過年，還是就在這邊吶？要回去的話，明天一起吃個飯，算年前團聚了。”

程薇主動申請了年前的出差任務。原本要出差的同事，對程薇感激涕零，雖然不是很理解。

年三十的團年飯，蘇老爺子格外開心。蘇和、胡昊天作為孫輩中的男性，自然一馬當先。幾個來回下來，蘇老爺子先撤了酒杯。

席間，蘇和收到很多祝福信息，也發出了很多新年祝福。蘇和走到落地窗前，玻璃窗上自己的臉，失落是如此明顯。

“兒子，快過來喝兩杯。”

蘇和重新回到位置。口腔里充斥著紅酒的味道，讓他想起那晚送程薇回家，她嘴唇上殘留的，類似的味道。還有那雙眼睛，蘇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年初三，程薇走出家門，在夫子廟享受新年的熱鬧。胡昊天最先發現程薇，她穿著黑色修身長款羽絨服，圍著紅色圍巾，站在小橋上看江水。蘇曉嚷著要吃小吃，胡昊天快速買回來，已不見她蹤影。

回家路上，程薇收到胡昊天的微信：我在夫子廟看到你了，明天一起吃飯，后天我要走。

還是上次的燒烤店，只是這次除了蘇曉，還多了蘇和。蘇曉驕傲地介紹蘇和：“薇薇姐，這是我堂哥蘇和，神經外科醫生，本碩博八年的博士，因為他呀，我在家沒少被擠兌。”

程薇當然知道蘇和，露出標志性的假笑：“你們都是學霸，讓我這個學渣好慚愧。”

蘇和正想說兩句，被胡昊天把話頭截了過去。“薇薇，你怎么這么早就從家里過來了，早知道這樣就早點叫你出來玩。家那邊現在怎么樣啊，都沒時間回去。”

程薇已經好多年沒回去，哪里知道這些變化。不自然地敷衍道：“有一些變化。我也是昨晚才回來，整理下東西。”

“整理東西應該是過年前該干的事，大過年的只需要吃喝玩樂，這么大的人了，還跟以前一樣。”

程薇悄悄看了眼蘇曉。“當著你夫人面，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我要有蘇曉那么完美，早嫁出去了。”

蘇曉開心起來，“咯咯咯”地笑著。“薇薇姐，你也可以揭他老底兒，正好我也聽聽，以后拿來懟他。”

胡昊天寵溺地揉著蘇曉的頭發，蘇曉怕癢地縮著脖子，臉上洋溢著幸福。

蘇和全程只關注程薇的反應，胡昊天那一聲聲“薇薇”，聽起來格外刺耳。程薇被他看得全身發毛，生怕被蘇和說出她生病的事。

“薇薇姐，我堂哥在醫院上班，男生很多的，我讓他給你介紹。”

程薇正想拒絕，蘇和笑著說：“你怎么不考慮下，我也是單身漢。”

蘇曉的認知里，程薇當然配不上自家堂哥。胡昊天看了眼蘇和，不像是開玩笑的神情，他們難道認識？

“蘇主任真會開玩笑，哪里配得上您這樣優秀的人才。”

蘇曉尷尬地笑了笑，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