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清水門祖師夏侯瞞當年借著天劫一劍開山,覆釜山的兩條大川這才能奔向風雷江,也讓三峰周圍的郡縣在梅雨季節少了洪澇之災。
夏侯瞞當年渡劫的地方因為那先天劍威形成了一處深淵,也就是杜奇捉螭霖魚的劍淵。
李昭陵臨淵而坐,利用深淵的天然寒氣,修習太陰之法進入《觀空經》的“空空之境”,神游天道竟然怡然自得。
一只黑貓出現在李昭陵所在的不遠處,它用金色的眼睛隨意的看了李昭陵一眼,抬起前腳漫不經心地撓了撓頭,然后拖著圓滾滾的身體來到李昭陵身邊。
“喵!”
黑貓看著深淵伸了伸懶腰。
“如此無禮,你不怕我一刀斬了你?”李昭陵睜開眼睛說道。
“喵!”
黑貓滿不在乎地爬在地上叫了一聲,意思是你愛咋的咋滴。
李昭陵微微一笑,伸手拿起黑貓,道:“堂堂螭龍也要耍無賴?”
黑貓的真身原來是不成年的幼龍,雖然只是龍族的末等。
螭龍果然口吐人言,溫順地說道:“小龍不敢,不知上仙到此有何吩咐?”
李昭陵隨手將螭龍丟下劍淵,云霧立時聚攏過來,整個劍淵變得繚繞迷蒙起來。
一條無角四爪龍從劍淵飛出,對著李昭陵急聲說道:“上仙……”
李昭陵打斷它問道:“你是誰家的人,又是如何成為清水門的護山神獸的?”
螭龍聞言答道:“小龍名叫敖詡是南海龍族,三百年前發生天災的時候我被夏侯瞞救過一命……”
李昭陵說道:“在見峴山?這夏侯瞞到底是什么人?”
夏侯瞞竟然能夠在天人手上救下一條幼龍,真是了不得!
“沒錯,小龍當時隨父母退守到那里,誰知道仍然被數以百計的天人包圍,我們在夏侯瞞和他師傅青帝的幫助下才能僥幸脫身。”
原來夏侯瞞的師傅是那位青帝黃巢,這就說的通了。
青帝在長安之戰身殞道消,他的徒弟后來在此開宗立派,李昭陵記得黃巢最有名的就是丹藥。
“難道司馬父子看中的是《太清丹經》?”
“據小龍所知,夏侯瞞兵解之前只傳授司馬宣文丹經的上卷,再加上其子在丹道試煉時被杜奇打敗,可以推測他們有這個原因。”
李昭陵隨意的向后一躺,眼睛看著螭龍敖詡問道:“今晚曹掌門有多少勝算?”
敖詡恢復黑貓的可愛模樣,乖乖的蹲在李昭陵身邊,說道:“司馬宣文最好的機會已經浪費了,現在曹小子回到覆釜山,今晚司馬勢力恐怕會殊死一搏。”
“他們會不會逃跑?”
敖詡搖了搖頭說道:“逃離這里重新開始,清水門那么多的跟隨者是不會同意的。”
司馬宣文負責清水門的對外事務,他的追隨者大多是跟他打交道的山下的氏族子弟,就算司馬宣文想要當甩手掌柜,這些氏族也不會放過他們父子。
這些氏族大戶一向看不起杜奇代表的寒門子弟,階級矛盾的激化才演變成今天的這次斗爭,雙方這次都不會輕易罷手。
“那為什么司馬宣文敗局已定呢?”
黑貓敖詡眨了眨眼睛,解釋道:“三山還在清水門的掌握之中,翠微山的羊英徽是曹子桓的師姐,杜奇和姚海月感情甚篤此為其一;其二茱萸峰的蔣濟也同意杜奇是合格的少門主人選,司馬世昭雖然有能力但不得人心,他根本不是看不上清水門立派的煉丹之術,清水門只是他實現野心的跳板,最后肯定會棄若敝履。”
司馬世昭的格物之道無情無愛,根本不是團結眾人、令人擁護的光明大道。
“這些都是你組織的?”
敖詡說道:“我來這里之前,曹子桓已經安排好了,但是他不知道上仙的身份。”
“除了曹門主還有誰知道你的身份?”
“沒有了,除了清水門門主之外,我的身份不便透露給太多人。”
李昭陵閉上眼睛說道:“那就只剩下等了,其實只要你現身一切都好處理的吧。”
龍族本不能插手人間這些事情,敖詡只要現身,以后恐怕就不能留在清水門是肯定的。
敖詡說道:“迫不得已我不會出面的,請上仙放心。”
李昭陵雖然看起來只是凝氣境修為,但他身上的氣息讓敖詡這樣的龍族都感到害怕,雖然敖詡不知道李昭陵的身份,敖詡仍然在第一時間就預感到李昭陵絕對不是泛泛之輩,這也是一種天性吧。
高平嶺,司馬宣文洞府
司馬世昭對司馬宣文說道:“放心吧,父親。三山之中都有咱們的人,那些長老會幫我們拖住羊英徽和蔣濟的。”
司馬宣文說道:“昭兒,要小心那個李昭陵,靖立一向自傲看不起人,這次卻一反常態對他諱莫如深,這人肯定有問題。”
司馬世昭笑道:“我已經在系統里兌換了一個道術,雖然只能用一次,但是對付地仙以下的人絕對不會失手。”
司馬宣文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嘆氣道:“唉,如果早些年能拿到丹經的下卷,我也不會讓你學習那禁術。”
司馬世昭笑道:“只要能夠完成父親的心愿,我再痛苦又有什么關系呢?父親就放心吧,我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