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叔，我們明天要去秋游。”杜若坐上車，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是該好好放松一下。”顧衍看了下后視鏡，正巧看到小丫頭漏出了纖細白皙的腰肢，眼神不由暗了下。心里默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有沒有興趣晚上下廚？”顧衍突然有點饞杜若做的菜了。

“顧叔叔想吃什么？”杜若好久沒下廚了，也有點想吃自己做的菜了。

“肉。”簡單粗暴，有肉就行。

于是乎，杜若買了豬肉，羊肉，牛肉，各種肉，外加一只老鱉。花了這么多錢，杜若稍微有些心疼。

顧衍看著小丫頭糾結的樣子，不由得好笑。分明愛錢愛的不行，可是他給的她又不要。

“顧叔叔，我能不能用下手機？”杜若系上了圍裙，對顧衍說。

顧衍給杜若小丫頭打開了手機，看見她下載了一款直播軟件。

“你要直播？”顧衍不知道小丫頭哪里知道的。

“嗯，我同學說直播可以賺錢，我想試試看。”杜若只能借用顧衍的手機，她的老年機可沒這個功能。

杜若在顧衍的幫助注冊了一個賬號，隨便起了個昵稱，然后就開始了直播。

秦宇是高三的苦逼黨，在校期間一律不許拿手機。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假，秦宇飯都顧不上吃就躲進房間玩起了手機。

打開了直播平臺，還是老樣子，不是唱歌就是跳舞，關鍵是唱的還沒他唱的好聽，秦宇只能無聊的閑逛，突然一只甲魚的封面引起了他的興趣。

秦宇好奇地點了進去，只看見一雙細白的小手把一只甲魚翻了個身，那只甲魚便伸長了脖子使勁彈蹬。

這是在搞笑嗎？還沒等秦宇笑出聲，一把刀便飛快地斬下了甲魚的脖子。

秦宇頓時目瞪口呆，現在的主播這么簡單粗暴的嗎？

杜若不一會就處理好了甲魚，用沸水燙了一下，和枸杞子一起裝進了砂鍋，加上了調料，小火慢慢燉著。

“主播666，殺魚真利落，把我一個大男人都比下去了。”杜若看著手機，只有一個觀眾，名字叫“天大地大宇宙最大。”杜若禮貌地說了聲“謝謝，”便去忙別的菜了，那邊秦宇卻呆了，“我草，這妹紙聲音好好聽，耳朵要懷孕了。”秦宇打賞了一朵藍色妖姬，便進了自己建的群里，準備給小伙伴們安利這位主播。

不一會直播間里人漸漸多了起來。

“主播做飯好好吃的樣子，可以給我嘗一口嗎？”

“小姐姐可不可以露個臉，有那么好看的手，臉也一定長的很漂亮吧？”

“這個主播好殘忍，已舉報，不謝。”

“這么可愛的甲魚也下得去手，不怕晚上做噩夢嗎？”

“圣母請走開，讓吃素的來。”

“有本事別吃肉，在這裝什么白蓮花。”

評論區一片熱鬧，小禮物也在不斷刷著。

顧衍全程看得懷疑人生，他記得小堂妹也試著搗鼓過直播，可是一直沒什么觀眾，聽說她到現在還沒放棄。怎么到了杜若這就變得這么容易了，雖然人不多，但起碼是個好的開始。

杜若最后給做好的菜來了特寫。紅燒肉色澤紅亮，肥瘦相間。蔥爆羊肉滑嫩無比，鮮香不膩。涼拌牛肉辛辣爽口，酥爛醇香。小火慢燉的老鱉湯鮮美可口，滋味濃郁。為了看上去健康，杜若又小炒了兩個青菜。

“隔著屏幕我都能想象出它們的美味。”

“告訴我地址，我馬上殺過去。”

“減肥人士表示外賣點了好多肉，坐等開吃。”

“小姐姐，我打算跟著你學習這幾個菜，老爸過生日我要露一手。”

杜若看著評論，不由得好笑，這些人真是可愛。跟他們說了再見，杜若就關掉了直播，把手機還給了顧衍。

顧衍一臉復雜地看著杜若，“你知道你掙了多少錢嗎？”

“多少？”杜若一臉好奇。

“刷的禮物折合成人民幣有五百多，扣除要分給平臺的，你還剩三百。”顧衍這邊說著那邊已經拿起了筷子，嗯，真香，他們刷的禮物再多也吃不到。

杜若也沒想到兩個小時的直播她能得這么多錢，不過沒功夫去想了，菜都快被顧衍吃光了。

最后兩人以光盤行動結束，除了那兩盤子青菜。

“雖然直播能掙錢，但終究不是長久的，你最主要的是好好學習知道嗎？”顧衍收起了平時的不正經，一本正經的勸誡杜若，他有點害怕這丫頭從此不務正業了。

“放心吧，顧叔叔，我心里有數。我打算每個周末直播兩個小時，不會耽誤學習的。”杜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直播只是為了掙錢，她想要的卻不止是掙錢。

顧衍離開后，杜若收拾了明天要帶去的行李，看了一會書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的鬧鐘準時響起，杜若把它關了難得多睡了一會。

剛洗漱好，顧衍就過來了。“這個給你。”揚了揚手里的袋子，對杜若說道。

杜若打開了袋子，發現里面是一部嶄新的手機。

“上次買的，一直沒找到機會給你，正好你要直播，老年機沒辦法用，我也不一定有時間。”顧衍靠在門上，語氣雖溫和卻不容置疑。

“多少錢？”杜若沒再拒絕，她知道顧衍說的也是事實。

“兩千塊。”其實是兩萬多，比顧衍自己用的手機還貴。

杜若在心里記下了小賬本，便研究起了新手機，擺弄了半天，卻發現不怎么會用，杜若泄了氣，微微嘟起了嘴。

顧衍看她這個樣子有些愣神，這小丫頭嘴巴好像果凍，軟軟的，滑滑的，肯定很好吃。使勁拍了拍自己腦袋，顧衍有些狼狽的錯開了杜若打量的視線。

“我先教你怎么用，明天你去玩的時候記得直播，應該能增長不少人氣。”顧衍一邊罵著自己變態，一邊沒話找話說。

杜若沒發現顧衍的不自在，又擺弄起了手機。顧衍松了一口氣，心底卻莫名的煩躁，他隱約感覺到了什么，卻不敢承認，這丫頭終究太小。

顧衍把杜若送到學校門口就離開了，一路上都沒說話，杜若正樂的輕松自在，顧叔叔是真的有點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