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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北境

  • 云孤傳
  • 竹院閑人
  • 3529字
  • 2020-03-14 23:25:44

“大師兄,在那!”

清塵順著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的谷底安安靜靜地座落著一座四方宅院。

他縱身一躍飛至谷底,正準備敲門時,就見到烏黑的大門上鎖著一把半舊的黃銅鎖,他心里疑惑道:鎖了?!是不是又找錯了地方?

清書緊隨而至,問道:“怎么不敲門?”見清塵呆呆的站著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便上前去敲門,將側身上前一瞧,才發現原來大門落了鎖,他疑惑地嘀咕:“難道出門了?”

這時,一個藥農騎著青驢哼哧哼哧地路過。清書急忙上前攔住那位藥農,驚得青驢‘哼哧、哼哧~’地叫了半天,藥農慌忙地安撫許久才穩住它。

藥農有些生氣的看著他,“少年郎為何要驚擾我的青驢?”

清書一臉歉意地抱拳鞠躬道:“實在抱歉,我并不是有意要驚擾您,只是我與兄長路過此地,此時疲憊不堪想要在此借宿一晚,誰知這家主人竟不在家中,不知道這附近可還有別的人家?”

藥農仔細打量一番,見他倆豐神俊秀、衣品不俗,想來是路過此地的富家子弟,便好言對他們說:“這十里八地就這一家人戶,你們想借宿這里怕是不成了,況且我今日一早進山時就見這家主人收拾細軟往北邊去了,瞧那陣仗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

清書轉念一想,急忙追問,“那您可瞧見里頭是否有位紅衣女子?”

藥農認真地回想許久,“倒是隱約瞥見有個穿紅衣的女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兒郎你說的那位。”

“多謝您了!”說完,清書從兜里拿出一小塊碎銀子遞給藥農。

藥農拿著銀子高高興興地騎著青驢走了。

“大師兄,現在怎么辦?再往北就是柔蘭地界了。”

清塵目光堅定的看著北方說:“去柔蘭看看。”

清書有些頭疼,“大師兄,柔蘭地廣人稀,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要不我們先回朝搖,門中總有弟子要下山歷練,到時候讓他們幫忙留意云孤的動向,若是遇見了,再將她帶回...”

清書話還沒說完,清塵便徑直朝北方快步離去...

清書頭疼的揉著額角,他現在真的很想把大師兄綁起來帶回去,就怕自己反被敲暈...唉!“大師兄,你等等我呀!”

“駕~”

齊溪和江五開心地趕車,多格兒和慢慢般嘰嘰喳喳地你一句我一句,惹得路修遠一陣好笑,唯獨云孤安靜的坐在馬車角落里。

她一臉落寞地看著窗外垂垂暮色,仿佛一切的歡樂都與她無關。

趕了一日的路,終于到了西隴邊陲與柔蘭的交界,過了這道封狼關前面就是柔蘭。

前方是與大魏完全不同的北國風光。天蒼蒼,野茫茫,寬闊的草原漫無邊際,火紅的晚霞將天空燃燒成迤邐地紅色,一聲嘹亮的鷹鳴劃破天空,矯健的蒼鷹沖出晚霞,俯瞰草原自由翱翔。

齊溪向來豪爽,這北境風光甚是合他的心意,連馬車也趕得更歡了,他一路興致高昂地朝泰阿山方向趕去。

許是這天高海闊地北國風光讓人的心境也開闊起來,云孤臉上也若有似無的露出一些笑。

路修遠趁機對她說:“柔蘭有四大部落,柔蘭汗國的首領大汗是木骨拓,而我的母妃是柔蘭第四大部落達達爾族的公主,達達爾族世代住在泰阿山下,我已經提前寫好書信給外祖父送過去,你只管安心的跟著我們住下。”

她好奇地問道:“之前聽你說過一些你母妃的事情,但是你與你外祖父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們又是怎么聯系的呢?”

“是多格兒,多格兒是母妃生下我后外祖父送過來照顧我的,外祖父失去女兒心痛不已,擔心我也會遭遇不測,便送了多格兒過來照顧我。”

“原來是這樣。”

“我的母妃是外祖父唯一的女兒,柔蘭首領大汗為了穩固政權,在族中選中了我的母妃送與南錫聯姻,外祖父原是不愿意的,但是后來大魏強勁興起,為了柔蘭的穩固,外祖父只好忍痛送女來南錫,哪知南錫政變,柔蘭離南錫千里之遙,外祖父也是鞭長莫及,如今竟是陰陽兩隔。”

云孤見他神情不對,便安慰道:“好在,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你外祖父,他見到你一定很欣慰。”

“是啊,終于可以見面了。”路修遠神情若有所思,手緊張的抓著寬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碳爐上的水咕嚕咕嚕地冒起泡,多格兒將燒開的水倒入茶壺,然后將泡好的茶水遞給路修遠和云孤。茶葉在滾燙的茶水里起起伏伏,路修遠的臉在騰騰而上的熱氣里漸漸變得不真實起來。

不知趕了多少日的路,大家在風餐露宿中早已疲憊不堪。

這時,江五在馬車外興奮地大喊:“快看!是泰阿山!”

慢慢推開車門,只見碧藍的天空下是綿綿不盡的草原,草原的盡頭聳立著一座壯闊的雪山,山頂雖然覆蓋著厚重的積雪,但山腳卻長著一片蔥翠的紅松林,一條蜿蜒曲折的溪流似乎從山那邊流到眼前。

齊溪見溪水十分的清澈,便停下馬車,喊江五一起去取些干凈地水。他提著水罐快步沖到溪邊,捧著溪水大口大口的喝起來,直喊舒坦!

眾人也趁機下來活動筋骨透透氣。

冷冽的山風拂面吹來沁人心脾,也吹走了一身的疲憊,云孤舒服的伸了好幾個懶腰。

“哇!好冰!”江五的手將將挨到溪水就縮了回來。

齊溪一旁哈哈大笑,“像個娘們一樣矯情。”

“你欠揍!”

“哎喲!我怕你啊!”

“不收拾你,你皮癢了吧!”

“喲!小屁點好大的口氣!你試試!”

兩人一邊斗嘴一邊挽起袖子,毫不客氣地干起架來。云孤瞧他們鬧的好笑,心里也松快了,臉上也露出笑。

過了一會,慢慢朝他倆喊到:“家主說,取完水就趕緊出發,不然今晚又得露宿野外了。”

“知道了!馬上走。”

齊溪提著水罐往馬車里一放,又開始風塵仆仆地趕起車來。

終于在天完全黑下來前趕到了。

泰阿山山腳下一大片白色的氈房,四周早早地就燃起了火盆,氈房外站著一大群人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

多格兒激動的指著最前頭一個身量壯碩、花白須發的老人說:“家主,是大汗,是大汗。”

馬車趕到跟前,眾人紛紛圍了過來,齊溪叫停了馬車,大家依次下來。

老人在人群里掃了一遍,一看到路修遠眼睛一亮,然后濕潤起來,他走上前一把摟住他說:“我的孩子,你終于回來了。”

路修遠對他行了大禮:“外祖父。”

齊齊明達老淚縱橫,欣慰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外頭冷,我們進去說話。”

眾人跟著身后進了一處最大的氈房,齊齊明達拉著路修遠并排坐下,傷心地說:“我的孩子,你母親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她的離世讓我傷透了心。幸好她留下了你,你與你母親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想必你就是天神派來安慰我的。”

“外祖父,母妃生前也時時惦記著您,惦記著柔蘭,如今我回柔蘭代她向您盡孝,也慰藉了母妃地在天之靈。”

齊齊明達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摟著路修遠直點頭。他又轉頭對她們說:“多虧了你們的照顧,我齊齊明達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齊溪長得豪爽,說話也爽快,“大汗嚴重了,照顧少主是我們的責任。”

齊齊明達瞧見齊溪虎背熊腰,有拔山舉鼎之態,心中十分欣賞他。

齊齊明達這時指著自己右手邊的一個壯漢,對路修遠介紹說:“這是你的舅舅,泰格。”

路修遠連忙站起來對泰格行大禮,“舅舅。”

泰格一把扶起他,打量道:“回來了就安心住著,只是你這身子骨也太瘦弱了,日后我親自教你強身之術,保準把你養的和我們達達爾族的男子一樣壯碩。”

“都聽舅舅的。”

路修遠對齊齊明達說:“這次我帶來了一個朋友,我多年的頑疾就是被她治好的。”

齊齊明達看向他們急忙問道:“是哪位勇士?快讓我見見。”

云孤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來對齊齊明達行了大禮,“草民云孤參見大汗。”

齊齊明達驚訝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子,不過豆蔻年華,一襲火紅的衣裳襯得她越發的雪膚花貌,一對螓首蛾眉下長著一雙如寶石般耀眼的雙眼,華光四溢過目不忘,如此絕代佳人居然還會醫術。

齊齊明達連忙上前,親自扶起她,“姑娘不必多禮,日后你就是我達達爾族的恩人,快請入座。”

云孤再次謝過后便安然坐下。

齊齊明達對多格兒說:“多格兒,你做的很好,沒有辜負我的期待,你有什么愿望說出來我都可以答應你。”

多格兒紅著臉想了又想,一下跪了下來,滿眼期盼地看著齊齊明達,“大汗!多格兒沒有別的愿望,只要您同意我永遠陪在少主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齊齊明達細細地一思踱,然后哈哈大笑起來,他一臉欣賞地看著她贊不絕口道:“多格兒你是好樣的!你的心意我懂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多格兒滿心歡喜地謝了又謝。

只是路修遠似乎沒有那么高興,他不帶任何表情的接受了這一切安排。

氈房里一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齊齊明達摸著白色的大胡子一臉認真地說:“我的孩子,你還缺一個達達爾族的名字,你是我寶貴女兒圖雅唯一的兒子,我想了許久覺得‘阿古拉’這個名字最適合你。日后你就是我們達達爾族的阿古拉”

路修遠欣然的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就像他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這時,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一個小姑娘,她滿身掛著五顏六色的掛件,羊皮靴上的鈴鐺隨著歡快的步子叮當作響,她歡快爽利地喊道:“哥哥來了嗎!是哪個?”

齊齊明達哈哈大笑,張手招呼她過來,她熟悉地坐了過去,依偎在齊齊明達身邊,他指著路修遠說:“這就是你姑母的兒子,你的哥哥阿古拉,你日后可要好好照顧他,要是讓我知道你捉弄欺負他,我就沒收你的新馬駒,將它放還給山神。”然后又轉頭對路修遠說:“這是你舅舅的女兒塔娜,你的妹妹。”

兩人紛紛起身互相見禮。

塔娜是個活潑的小姑娘,心思單純,愛玩愛鬧,不一會就和大家都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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