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相
- 云孤傳
- 竹院閑人
- 7160字
- 2020-02-05 21:06:15
云孤無所事事地在廂房內掰著指頭算日子,自從上次給榮夫人講了青鳧的故事后,不知道為什么她好幾天都沒有傳召自己了。
這次進宮已有不少日子,因日日提著心應付,又暗自籌劃怎樣離開京城,心里焦急上火,嘴角也長出好幾個火泡。
她哀怨的長嘆一聲,往身后的床榻上倒去。原本只想給錢懷瑾道賀,然后就去昆侖,現在耽擱在宮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窗外的云緩緩地從朱紅色的宮墻上飄過,一會團卷起,一會又舒展開。師父常念叨‘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云卷云舒’,他總說那句‘云卷云舒’寫的極好。這會的云到是應了那句詩,不由得愣愣地就看出了神。
‘咚咚咚’三聲輕緩地敲窗聲傳進耳里,她一骨碌地坐起,警惕地問道:“誰?”
窗外傳來刻意壓低地聲音:“是我~”
云孤趕緊推開窗,便看見錢樂樂那張笑靨如花地小臉。原本圓潤的臉因年歲見長的緣故已經開始抽條,猛地一瞧,還以為是那位貴不可言的淑妃娘娘。
她雙手扒著窗就要往里翻,旁邊的小宮女急的都快哭了,“二小姐,不是說好瞧一眼就走嗎,您怎么還進去了,要是被發現了,淑妃娘娘非要打死我的。”
錢樂樂麻溜地翻了進來,皺著臉對她說:“你別叫了,把人引過來,我就真完了,我就說兩句話,你在外面等我。”
云孤也有些急了,“你怎么來了!快回去,要是被榮夫人發現了就麻煩了。”
錢樂樂嘟著嘴不樂意了,“你真沒良心!我和哥哥天天記掛著你,怕你被為難,怕你在這里受委屈,怕你過不好,這不好容易才見到了,你居然趕我走,哼!”
云孤苦笑著說:“我知道你惦記我,我也一直想念著你。我挺好的,榮夫人沒有為難我,你們不用擔心。陪你來的小宮女應該是被你誆來的吧!你有淑妃娘娘給你撐腰,就算闖了禍,誰也不敢難為你。可是那位小宮女,只怕是要被打死了。”
錢樂樂一時語噎,她不耐煩地說:“知道了,知道了,你再等些日子,等宮里忙完這陣,我就找機會求姑母放你走。哦!對了,你知道嗎,柔蘭可汗來大魏了,定下十天后迎娶德陽公主回柔蘭。”
這事倒真是讓云孤吃了一驚,那位看似婉約嫻靜德陽公主,最后的歸屬既是那邊遠苦寒之地,心里一時唏噓起來。“難怪榮夫人最近都沒有召見我,原來是宮里在操持喜事。”
錢樂樂癟癟嘴,想起榮夫人便是一臉厭棄地表情,“哼哼,她那有那么好心!你是不知道,她才是真的狠心之人,好歹也是德陽公主的親姨母,不僅不幫著求情,還落井下石看賢妃娘娘的笑話,唉~也不知道她和賢妃在閨閣中時有過些什么過節。”
云孤嚇的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小聲些,這里是景福殿,當心隔墻有耳。不行,你還是快回去吧,你在這里我實在是不安的很!”她對外頭的小宮女囑咐說:“你們趕緊原路返回,千萬別被人瞧見了。”
小宮女見錢樂樂終于出來了,阿彌陀佛地長舒一口氣,“謝謝姑娘,奴婢知道了。”
小宮女扶著正在翻出窗外的錢樂樂。錢樂樂還依依不舍地回頭對云孤說:“我下次再找機會來看你。”
“知道了,快回去吧”
這幾日閑來無事,云孤在景福殿后院的花圃里種下的幾株草藥,她正在給草藥松土澆水。
一個小宮女悄悄地跑過來對云孤說:“女醫,有人找你,她在房內等你。”
云孤一下就慌了神,心想不會是樂樂吧!怎么這樣大膽?!還敢讓人傳話,這要是傳到榮夫人那去了該如何是好!趕緊收起小藥鏟往房內跑去。
小宮女看云孤跑不見了身影,才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保和殿內,一片歌舞升平。
軒轅徹正與木骨拓密切的交談,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香茗悄悄來到榮夫人身邊,低聲的說:“又來了。”
榮夫人拿著帕子遮嘴竊笑,好戲開始了,她示意香茗照計劃行事。香茗又悄悄地退了下去。
王宴不動聲色的看著榮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著那些鬼把戲,眼里盡是嘲諷。既然有人想唱大戲,那自己就好好的做個盡職的觀眾吧。
軒轅徹興致勃勃地問道:“有什么好笑地事,說出來一起樂樂。”
榮夫人說:“宮里幾個新來的小宮女笨手笨腳鬧了笑話,臣妾讓香茗去處理了。”
軒轅徹嘲笑兩聲便不再過問,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你宮里請來的那位民間女醫可還在?”
“陛下可是有什么不適?”
“是大汗長途跋涉后有些水土不服,宮里的御醫換了幾個方子也不見好,你不是說那個女醫精通岐黃嗎?那讓她也去瞧瞧。”
榮夫人眼波流轉,笑里藏刀,恭順地回道:“是。臣妾這就安排下去。”
皇后斜眼瞥見榮夫人一臉奸詐,察覺有些蹊蹺,暗自囑咐彩文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異樣,彩文悄無聲息的退出了隊伍。
機辯一臉戒備地看著榮夫人,這女人居然能瞞住他的眼線往宮內帶人,看來王氏是真的放棄賢妃,全力支持榮夫人了。
榮夫人隨后囑咐忠全,“回去告訴云孤,讓她現在去平陵別院侯著,不得耽誤。”
忠全恭恭敬敬的回道:“是。”
機辯正端著酒杯的手一顫抖,面具后的雙眼瞪的老大,怎么是她?!
木骨拓端著酒杯,一臉感激地看著軒轅徹,“感激陛下關心,木骨拓感激不盡。我木骨拓愿與大魏永結秦晉之好,再不在戰。”
軒轅徹開懷大笑,高興地說:“好!日后就是一家人,請。”亦豪爽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忠全回到景福殿,直奔云孤的廂房。錢樂樂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云孤一邊悄悄地指揮錢樂樂躲進衣柜內,一邊走到門后,確定她藏好后,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慌亂的心情,然后一臉平靜地打開房門。
忠全冷漠地說:“陛下有旨,讓你去平陵別院給大汗請脈,不得耽誤。”
云孤有些為難地問道:“現在就去嗎?”
“是,現在就去。女醫,請吧!”
云孤只好關上房門,跟著忠全走了。
確定人以走遠后,錢樂樂探頭探腦地從衣柜里出來,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好險!幸好他沒有直接闖進來。
錢樂樂正準備從后窗溜走,聽到外面幾個小宮女的聲音。
小宮女A:“今日天氣真好,也不用守值,咱們就在這里曬曬太陽,聊聊天吧。”
小宮女B:“好呀。”
......
兩個小宮女嘰嘰喳喳的聊起來了。
錢樂樂心想:完了!這下真的出不去了?她無奈地躺在云孤的床榻上,無聊地數著手指頭,絲毫沒有注意到,窗戶外飄進來一縷青煙。
她不知道為什么越來越困,眼皮漸漸就撐不住了,然后昏睡過去。
香茗推開門,看見癱軟如爛泥樣的錢樂樂,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隨后進來兩個小太監,他們將錢樂樂抬進門口運水的木桶中,不知拖到哪里去了。
午時。
長樂殿的宮人們終于發現錢樂樂不見了!
大家正四處尋找,滿宮了搜了一遍皆找不到人,大伙都有些慌了,好好的大活人消失在宮里,這還了得!
一個小宮女說:“還是要先將事情告訴香之姐姐。”
大伙面面相覷誰也不愿意冒這個頭,于是這個小宮女便自告奮勇前去前殿。悄悄地將二小姐不見的事情告訴香之,香之又連忙將事情轉告給淑妃。
淑妃面上強作平靜,假裝醉酒般緩緩地起身,柔弱不堪地對軒轅徹行了一個禮:“陛下,臣妾不勝酒力,恐殿前失儀,想先下去醒醒酒。”
軒轅徹關切的看著她,點點頭,“嗯,去吧,多叫幾個人伺候著。”
“是。”
香之扶著淑妃慢慢地走出了前殿,淑妃一臉凌厲地對身邊的宮人囑咐:“都悄悄地仔細搜,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宮人們聽命后便四處散開。
淑妃仔細地尋問來報信的小宮女:“幾時不見的?”
小宮女認真地想了想,回道:“娘娘去陪伴圣駕后,二小姐說想回房歇歇,不讓打擾,奴婢們便退下了。大約一刻鐘前,奴婢們見二小姐還沒出來,怕小姐餓著了,便去敲門,敲了半天也不見開門,奴婢們便大膽進去,一瞧,床榻上整整齊齊,根本沒有入睡的痕跡,大伙圍著宮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便急忙來稟告。”
淑妃有些無奈地扶著額,希望樂兒是貪玩在哪里誤住了。
香之扶著淑妃勸慰道:“娘娘莫著急,想是二小姐悶了,偷溜出去走走,一會也就回了。”
“我也知道,這段日子悶著她了,只是這幾日德陽就要和親了,宮里來迎親的外人頗多,要是讓景福殿的那個賤人抓到錯漏,那又是一頓混攪蠻纏。”
香之突然緊張起來了,“娘娘,二小姐會不會去景福殿找云孤了。”
淑妃被一語驚醒,神色凝重,“找個穩妥地人悄悄潛進景福殿去探探。”
香之覺得不妥,有些猶豫起來,“要是被榮夫人的人發現了...”
“顧不了了,趁現在四下守衛松散,先找到人要緊。”
這時一顆大樹后有兩個小宮女在說悄悄話,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到淑妃耳朵里。
小宮女A緊張地說:“你剛剛看到了沒,是不是我眼花?!”
小宮女B咽咽口水,哆嗦地說:“我也看到了,是真的!”
小宮女A驚呼道:“真的有個男子抱著一個女人一起進了那里!”
小宮女B緊張的說:“噓!你小點聲,被人聽見咱倆就完了。”
小宮女A:“你說是哪個誰如此大膽,敢在宮里行茍且之事。”
小宮女B:“你是嚇傻了嗎,哪個宮女穿的了那么名貴的料子做的衣裳,那明明就是一位小姐。”
小宮女A一把捂住B的嘴,“不要亂說,這是要掉腦袋的!”
小宮女B肯定的說:“那個料子花色我見過淑妃娘娘娘家的二小姐穿過...”
話還沒說完,兩個小宮女一起默默地禁了聲,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淑妃心里忐忑不安,后背一直流著冷汗,她忍不住呵斥樹后的宮女:“出來!到底怎么回事。”
兩個小宮女被人一吼,嚇的戰戰兢兢地走出來,看見是淑妃娘娘,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把你們見到的,一五一十都給我說清楚!”
兩小宮女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渾身抖得像篩子一般,“是真的...就在那座廢棄的桐華殿...”
香之面露狠色,呵斥道:“穢亂宮闈是要掉腦袋的,這件事娘娘自會查清楚,若是在查清楚之前有人傳走出一點風聲,你們就等著掉腦袋吧!”
兩個小宮女嚇的不停的磕頭,“奴婢們知道了,奴婢們一定會I管好自己的嘴。”
淑妃一臉厲色,氣勢沖沖地往桐華殿方向去了。
香之安慰淑妃:“今日宮中辦宴,帶女眷來的頗多,娘娘莫著急,二小姐是個知書識禮的本分孩子,不會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的。”
淑妃心慌意亂,眼皮不停的跳,“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我一直不安的很,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
等淑妃走遠后,兩個小宮女才悄悄抬起頭,她們看著已經走遠的淑妃相視一笑。香茗笑著從樹后走出來,“不愧是江南有名的雙旦,我在一旁聽著都覺得是真的。”
兩個小宮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客氣地伸出手說:“答應我們的東西呢?”
香茗拿出一個小包裹遞給她們,“答應你們的一點都不會少。院外有輛運水的車,二位換身內侍衣服跟著運水車一起離開吧。
兩人確認了是自己要的東西,便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換上衣服,隨著車輛一起離開。
前殿宴會上一片其樂融融。彩文悄悄地走到崔皇后身邊,“奴婢打聽到了,說是二小姐不見了,長樂殿的宮人們都悄悄出去找了,淑妃帶著香之親自往桐華殿方向去尋了。”
崔皇后依舊端莊明艷,嘴角含笑的端坐在鳳位上,她不動聲色地開口問道:“就她們主仆兩個?沒有別人?”
彩文肯定地說:“是,奴婢親眼趕過去躲在角落偷偷看了一眼,就她們兩個。”
崔皇后不解,“二小姐又怎么會去那個荒廢的院子?”
“要不,奴婢找個眼生的小太監過去瞧瞧。”
崔皇后無意間瞥見笑容燦爛榮夫人,她轉念一想,“不用了,你瞧榮夫人,她眼珠子轉一轉我就知道有人又要倒霉了,好好的看戲吧,別讓那些污糟事臟了咱們的手。”
彩文說:“是。”
榮夫人嬌笑地對軒轅徹說:“陛下,淑妃姐姐怎么還不回,臣妾還想和淑妃姐姐在對飲幾杯呢”
軒轅徹喝的有些暈乎乎地,又在興頭上,他囑咐高全去叫淑妃回來。
三皇子軒轅啟對軒轅徹說:“父皇,酒以三巡,歌舞以停,眾位賓客都有些醉了,不如今天就散了。”
崔皇后開口附和,“陛下也有些醉了,不如就回去歇息吧,大汗與德陽公主的婚事,還有需要陛下拿主意呢。”
皇長子軒轅宇原本還想和老三唱幾句反調時,只見崔皇后也開口相勸,只好訕訕作罷。
軒轅徹抱著嬌笑的榮夫人大手一揮,“那就散了吧,去景福殿,順路看看淑妃。”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長樂殿,軒轅徹發現諾大的宮殿里面空無一人,他酒勁上了頭,有不耐煩地,“人呢!”
高全小心的侍奉著,寬慰道:“陛下莫急,老奴去看看。”便囑咐身邊后幾個小太監四處找找,讓淑妃出來接駕。
過了一會小太監們回來稟告,“長樂殿無人。”
高全懵了,淑妃娘娘這是唱的哪出?!
榮夫人轉眼一笑,“淑妃姐姐許是出去散酒了。”
高全心里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但還是派人出去找。他爬到這個位置,自然知道在宮里不該管的事不要管,不該問的事不要問,不該知道的事通通都得爛在肚子里。
身邊的小宮女給軒轅徹遞上泡好的茶水,榮夫人細心地給軒轅徹揉著額角,軒轅徹便坐在椅子上閉著眼小憩起來。
過了好一會,出去的小太監回來稟告,“有小宮女看見淑妃娘娘去了桐華殿。”
軒轅徹一臉疑惑,“她去桐華殿做什么?”
榮夫人故作不安地說道:“桐華殿不是燒死了前朝某個寵妃的廢殿嗎?大家都嫌它晦氣,便一直空著。淑妃姐姐去哪里做什么?莫不是被前朝的哪個女鬼勾了魂?”
軒轅徹一臉嫌棄地數落道:“胡說!虧你還是大家出身,讀過圣賢書的。這種無稽之談也信,不怕下人們恥笑。”
“陛下那您說說淑妃姐姐去桐華殿做什么呢”
軒轅徹一時語噎,滿腹疑慮地囑咐高全,“去桐華殿瞧瞧。”
一行匆匆趕到桐華殿時,破樓的院落里空無一人,一扇虛掩著的門里傳出女子的嬌喘和男子的污言碎語聲。
一時間,緊張的氣氛蔓延開來,大家都像被禁聲了一般,大氣都不敢出。
軒轅徹怒火中燒,快步沖上前去,一腳踹開了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
‘轟隆’一聲巨響,驚擾了里面一對不知羞恥的男女,還沒等軒轅徹看清楚人,只見一個赤裸的精壯男子拿衣服裹著一個女子從另一邊跳窗而逃,軒轅徹大怒朝侍衛喊到:“給我抓住他們!”
侍衛們聽聞后紛紛朝那對男女逃走的方向追去。
御書房內。
三皇子軒轅啟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父皇明察,母妃深受皇恩,亦是父皇的枕邊人,她怎會如此不堪。求父皇明察。”
景陽公主跪在地上嚇的連話都不會說了,只是一個勁的哭泣。
軒轅徹怒火中燒,吼道:“那你說你母妃現在在何處呢?!”
榮夫人連忙安撫道:“陛下別發火,當心身子。三殿下也是護母心切,俗話說母子連心,淑妃姐姐說不定有什么難言之隱,三殿下若是知道一二,不妨與你父皇說說,都是血脈至親,有什么問題是不能解決的。”
軒轅徹聽完榮夫人的話,氣的把手邊的硯臺摔得老遠,地上瞬間烏拉拉地跪了一地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這時有侍衛來報:“回稟陛下,在宮墻邊的小樹林里發現了二小姐。”
軒轅徹神情疲倦地扶著額,“這種事情無需來向寡人稟告,送回長樂殿就好。”
那名侍衛吞吞吐吐似有什么話難以啟口。
軒轅徹有些煩躁地說:“有話直說。”
侍衛硬著頭皮說:“錢二小姐被發現時衣冠不整,昏迷不醒,臣...臣不知該如何是好。”
崔皇后驚訝地抬起頭,“什么!你們沒有看錯?”
“沒有,臣是看守城門的,二小姐經常進宮,臣認得。”
接著又有另一名侍衛進來稟告:“回稟陛下,臣在冷宮里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淑妃娘娘,娘娘身邊的宮女太監都不知去了何處,而且...“
軒轅徹大手一拍,怒目而視,“說!”
侍衛嚇的一下跪倒在地上,“而且淑妃娘娘衣冠不整,似中了迷情散,微臣們不敢靠近。”
軒轅啟也不顧禮儀了,大聲喊道:“求父皇明察!這是陷害!父皇!有人陷害母妃!”
直到后半夜,桐華殿的賊人終于抓住了,侍衛五花大綁的把他壓到御前。
軒轅徹憤怒極了,他咬牙切齒地問他:“你是誰!”
那賊人一點也不畏怯,反而嬉笑著說:“我是自己偷偷摸進宮的行竊,沒想到一進宮就有美人投懷送抱,哈哈哈,這趟沒白來。”
軒轅徹對侍衛吼道:“來人吶,張嘴!”
侍衛們聽命后沖進來,拿著寸余厚的戒尺,一下接著一下狠狠地抽去,不一會賊人的臉便被抽打的血肉模糊,嚇的妃嬪們紛紛尖叫起來。
軒轅徹沖賊人吼到:“說!是哪個不知廉恥的娼婦在與你穢亂宮闈!”
攤在地上的賊人奄奄一息,嘴里還猖狂地說著:“呵呵,我第一次混進宮,哪里認識什么人。”
“儈子手呢!把他拖下去凌遲,整整一萬片肉,一刀都不許少,不許讓他死了。他不說實話就不許停!”
“是!”侍衛紛紛涌進來,將賊人拖了下去。
殿外不停地傳來凄慘地叫聲,深夜里的慘叫聽得所有人心里直發毛。
過了一會,一個侍衛沖了進來,戰戰兢兢地說:“陛下,他招了,他說他真的不認識,摸進桐華殿時,那個女人便已經衣冠不整,意亂情迷地躺在那了...他便...”侍衛咽了咽緊張地喉嚨,“他說只記得那個女人胸口有一個特別的紅色胎記。”
一時間,御書房內眾人都不吭一聲,軒轅徹無力地扶著額,軒轅徹是知道淑妃的胎記的,那是他的枕邊人,他怎么會不了解,可是他也了解錢氏。當初不就是覺得錢氏女眷都有同款胎記感到好奇,才會與淑妃相識嗎。
侍衛們把淑妃和錢樂樂帶到御書房時,太醫已經給他們服過醒神的湯藥。
御書房的地上,往日里雍容華貴的淑妃此時發髻松散,衣裙不整地跪在軒轅徹腳邊,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軒轅徹的衣角大喊:“陛下,有人要害我。”軒轅徹神情冷漠地看著淑妃一言不發。
錢樂樂早就被嚇的癡傻,更是連話都不會說了。
軒轅啟和景陽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喊冤。
榮夫人居心叵測地對淑妃說:“淑妃姐姐,陛下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做如此不堪之事。”
淑妃怒目而視:“我沒有!”
坐在一旁的崔皇后終于忍不住了,她皺眉對榮夫人說:“陛下自有裁斷,榮夫人慎言。”
榮夫人起身微微朝皇后福了福身,臉上卻露出一副不屑地嘴臉,“皇后娘娘教訓的是,后宮宮禁如此松懈,想來皇后娘娘以后也會嚴加管理。”
皇后被榮夫人噎得一口氣提不上來,連忙跪下去向軒轅徹請罪,“是臣妾失職,求陛下開罪。”
軒轅徹神情冷漠帶著肅殺之氣看著皇后一言不發,皇后跪在冰冷的地上,心也一點一點涼了下去,她低垂著高貴的鳳冠,陰狠的眼神盡藏在黑暗里。
軒轅徹瀕臨爆發的怒氣隱忍在冰冷的語氣中,“淑妃,寡人愿意信你,但你要和寡人說實話,你去桐華殿做什么?”
淑妃帶著哭腔說:“陛下,臣妾是去找侄女的,有兩個小宮女說看見她往那邊去了,臣妾是去尋她的。”
榮夫人聽到這,假模假樣地驚呼到:“那是二小姐不守貞潔,在后宮中行茍且之事...”
錢樂樂驚紅了一雙眼睛,大聲尖叫:“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去過桐華殿。”
高全給身邊的小太監偷偷使了個眼色,小太監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塊破布立馬塞進了錢樂樂的嘴里。
軒轅徹無力地對侍衛說:“將那個賊人帶上來,讓他好好認認,到底是誰!”
侍衛趕緊跑下去,不一會渾身顫抖著上來稟告,“陛下,那人受不了酷刑,咬舌自盡了...”
軒轅徹氣的把手邊的杯盞摔的老遠,“找!給我把那兩個宮女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