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物理的終極理論的二人簡直旁若無人，相見恨晚。

劉管家突然打斷了他們：“周晨先生，夏小姐，用餐時間到了。”

周晨掃了一眼客廳墻上的電子鐘，發現竟然時間已經接近12點鐘。

“誒，這么晚了呀！要不我們出去吃吧，我現在做飯已經來不及了。”

“師父，你還會做飯？”夏檸驚異道。

來自夏檸的詫異值+6.57！

沒等周晨回答，高弗雷搶先道：“當然！周晨他經常解剖小動物的尸體，練出來的刀工非常出色，而化學實驗做多了導致調料的用量相當準確，我覺得他的做飯水平足以應聘廚師了！”

“你給我閉嘴……”

劉管家搖搖頭，道：“不需要周先生麻煩了，我已經在最近的米其林餐廳訂了餐，餐車已經到樓下了。”

高弗雷疑惑道：“米其林餐廳也能對外送餐？”

周晨鄙夷道：“當然。現在，所有的產業都在與時俱進，跟不上時代節奏的人自然會被時代所拋棄。就像我以前想教你那些簡單的知識你卻不學，現在連我和夏檸的談話都聽不懂……”

高弗雷氣道：“你以前教我的那些也叫簡單的知識？而且你們的談話正常人都聽不懂好吧！”

“唉，你難道對世界的真相沒有一點好奇心嗎？你難道體會不到用公式解釋世界的那種魅力？”

“沒有，感受不到。”

“……算了，朽木不可雕也。”

……

“周晨，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在短短四十分鐘內搞到這么多錢的？”

餐桌上，炭烤牛排并不能堵住高弗雷的嘴。

周晨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喝了一口橙汁，道：“說穿了其實很簡單。我在兩個月前與幾個黑客一起攻擊了水幣交易所，獲得了一萬多個賬戶，但沒有立即從那些賬戶里提幣，水幣交易所就以為我們的攻擊沒有成功。”

夏檸接著解釋道：“然后，在今天，我在幣海、炎幣網等交易平臺掛上了大量的做空菜特幣、雪特幣的交易單……”

高弗雷打斷道：“等等，什么是做空？”

“做空……可以簡單理解為：預期未來的市場行情下跌，則賣高買低，將手中借入的虛擬貨幣按目前價格賣出，待行情跌后買進再歸還，獲取差價利潤，有點像商業中的賒貨交易模式。”

“為什么我還是聽不太懂……”

周晨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以你的智商，可以理解為賭大小，貨幣價格下跌就賺錢，價格上漲就賠錢。”

高弗雷撓撓頭：“噢，這下我明白了。然后呢？”

周晨道：“然后，我把那一萬個賬戶中所有菜特幣、雪特幣全賣了，根據最簡單的供需關系，這兩個幣種的價格會大量下跌，下跌進一步引起了散戶的恐慌性拋售，導致了進一步的下跌。”

“嗯，那么然后呢？”

“還有個屁的然后？剛剛夏檸不是告訴過你了掛上了大量做空單，這兩種幣大量下跌時，錢就已經到手了唄！”

“啊？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高弗雷感到似乎哪里不太對，又問道：“可是，你是在水幣交易所賣出的貨幣，與幣海那些交易所有什么關系？”

“水幣交易所是全球交易量第二大的虛擬貨幣交易所，這個市場中的任何波動都將快速地影響到其他的交易所。水幣交易所中突然出現這兩個幣種的下跌，一定會影響到其他交易所的投資者的投資行為，進而影響虛擬貨幣價值的漲跌。”

“好吧，這下我明白了。可是，這么做不會有人找你麻煩嗎？”

“不會，虛擬貨幣去中心化的特性就決定了它不收任何法律保護，甚至是各國打擊的對象；其次，我保密性做的很好，不會查到我頭上；最關鍵的一點，我在水幣交易所進行了一番后續操作，估計他們還以為我什么都沒得到，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高弗雷好奇道：“什么后續操作？”

周晨笑道：“我把菜特幣、雪特幣全部賣出，換成筆特幣，又用這些筆特幣大量買入了水幣交易所的一種垃圾幣，使這種垃圾幣價格暴漲。水幣交易所一定以為我的獲利點是賣出預購的垃圾幣，所以封鎖了交易，導致水幣交易所無法提幣。”

他喝了口橙汁潤嗓，繼續說道：“所以，我這次沒有直接從水幣交易所取出一個虛擬幣，只是把那一萬個賬戶中的虛擬幣種類換了換。水幣交易所一定認為，我在這次行動中什么都沒有撈到呢！”

夏檸鼓掌道：“好厲害！”

“哪里哪里！”周晨擺手道，“這次撈錢主要靠的是金融手段，水幣交易所沒有注意到外圍影響。這次多虧了你的資金，否則沒有足夠資本的我撈不到多少錢。”

夏檸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師父，你打算怎么從我這里提現這筆錢？”

“我想以個人名義注冊一家空殼公司，像貪玩紅月那樣，做一個換皮垃圾頁游，通過小賬戶充值的方式，把資金先分散開，再進入公司的賬目，轉換為我的合法收入。”

夏檸眨眨眼睛：“我可以留下來和你一起做這些嗎？”

周晨思索片刻，道：“如果有你幫忙那再好不過了，可是，你家里人會同意嗎？”

夏檸神色略顯暗淡：“我的家人和我本來見面機會就不多，而且幾乎沒什么共同語言，我想和他們聊費米子玻色子的超對稱性，他們卻連半整數自旋的粒子的存在都不相信，還說那些都是謬論……而在我用建立的數學模型進行股票投資，賺到的錢足以維持我的日常開銷以后，我就拒絕了他們給我的生活費，我們關系就越來越冷淡了。現在，除了過某些節日，我們幾乎沒有什么聯系……”

少女，你的情商……似乎比我還低啊？正常人和家里人閑聊，哪里會聊這種話題……周晨抑制住吐槽的沖動，想要開口安慰一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費米子，玻色子，半整數自旋……這都是啥啊……”高弗雷又一次開始了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