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在操作著臺式機的同時，也注意到詫異值由負一百逐漸增長，目前已經達到了兩萬五千。

夏檸湊到了周晨身后，純黑的發絲掃過周晨的鼻尖，險些讓他打出噴嚏。

“去去去，離我遠點！先把我交給你的任務做完！”周晨緊盯屏幕。

被嫌棄的夏檸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嘴角微抽道：“可是師父，你交給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呀！”

“這么快？”周晨挑眉，“那你也先等等，我把收尾工作弄完，確保萬無一失。”

“好吧……”夏檸有些失落。

十幾分鐘后，周晨松了一口氣：“收尾工作搞定了！沒有人能查到我們頭上了。”

“師父好厲害呀！”夏檸微笑道，“中午我們要不要去北泉那家米其林餐廳慶祝一下今天的戰果？”

“慶祝什么的先不急，我們在這次行動里拿到了多少錢？”周晨急切地問道，緊盯著夏檸的目光中露出赤果果的對金錢的渴望。

夏檸這種目光被盯得有些害羞，赧顏一笑：“除去手續費，我們大概得到的純利潤有1.6829億華幣。”

“1.6億！”周晨感覺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這已經是九成九以上的人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了！

“那我們按照原定計劃，五五分賬？”

夏檸搖搖頭，道：“不用啦師父，還是九一分吧，我拿一成已經很不少了。畢竟，這次攻擊基本上是用的你的技術，我只是提供了資金而已。”

周晨連連擺手：“那怎么行！如果沒有你的資金支持，我空有技術也拿不到錢呀！”

兩人互相謙讓，最后商定結果是七三分成。

1.178億！這是周晨能拿到的數目。

這個數字讓他恍恍惚惚，有一種不真實感。

夏檸注視著周晨變化豐富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么師父，我們現在去慶祝一下？”

“慶祝！必須得慶祝啊！”周晨回過神來，抱歉地朝夏檸笑笑，打開了書房門。

“誒，帶帶帶？你什么時候進來的？為什么還蹲在地上？”

“我特么……”坐在地上的高弗雷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出門的時候聽到你家里似乎有女生的聲音，就有點好奇，想趴在門口聽一聽，結果……”

他齜牙咧嘴地指向坐在沙發上的李姓壯漢，道：“他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開門把我抓進來了！還讓我抱頭蹲好！還好我及時說明我是你的朋友，要不我感覺我要挨一頓揍！”

周晨不悅的看向了李姓壯漢，壯漢卻立刻低頭道歉道：“對不起，高先生，我是為了我們小姐的安全考慮，讓您受委屈了！”

高弗雷擺手道：“算了算了，偷聽是我的不對，這次我就大度的原諒你了！誒，等等，這是誰？我果然沒聽錯，你還真帶了個女孩回家過夜！”

“放屁！你為什么憑口污我清白？”周晨怒道，“能陪我過夜的明明只有公式、實驗和計算機！”

“那你身后的妹子是誰？”

“她是……”周晨望向夏檸，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描述她的身份。

女網友？網上收的徒弟？似乎一個比一個容易引起誤會啊！

夏檸露出禮貌的微笑：“你好，我是周晨的朋友兼天使投資人。”

高弗雷驚詫道：“啥？你是周晨的天使兼投資人？周晨，你這是被富婆保養了？鋼絲球警告……”

“混蛋！自己沒常識就別瞎理解啊！天使投資人不是天使兼投資人這個意思！”

“唉，周晨，你變了！”高弗雷搖搖頭嘆息道，很明顯他并不接受周晨的解釋。

“……”周晨嘴角抽搐，為高弗雷介紹道：“這是我朋友高弗雷，綽號‘帶帶帶’，你也看到了，他的腦子有點問題……”

“哈哈，高先生很幽默呢！”夏檸輕笑道。

“你好你好，不用叫我高先生，叫我高弗雷就行。”高弗雷揉著蹲麻的雙腿回應道。

……

經過一番解釋，高弗雷終于暫時接受了周晨的說法。

“我就勉強再信你一次！不過，你剛才說，在這四十分鐘里，你們兩個在書房就賺了一個多億？這也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周晨仰天長嘆：“唉，以你的智商，遇到違反你常識的事情，就會下意識地拒絕接受。就像我以前告訴過你，所有自然數之和為負十二分之一，你直到現在還沒有接受。”

高弗雷怒道：“那本來就是謬論！每個自然數都是正整數，它們之和怎么可能是分數？還是負的分數！”

沒等周晨開口，夏檸先插話了：“可是，物理上確實已經有相應的實驗從統計量角度驗證了0+1+2+3+4+……=-1/12這個等式的成立，并且該結論被廣泛應用于弦論當中。”

“弦論？那又是啥……”

高弗雷感覺自己似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周晨面無表情地科普道：“弦論（string theory），是理論物理的一個分支學科，試圖解決一些量子力學與相對論不兼容的問題。它的基本觀點，是自然界的基本單元不是電子、光子、中微子和夸克之類的點狀粒子，而是很小很小的線狀的“弦”（包括有端點的“開弦”和圈狀的“閉弦”或閉合弦）。弦的不同振動和運動就產生出各種不同的基本粒子，能量與物質是可以轉化的……”

高弗雷痛苦地揉著太陽穴：“求求你別念了！我腦闊疼……”

“誒，你也是弦論的支持者嗎？”夏檸驚喜道。

“不，我更傾向于弦論的升級版——M理論。”

“我也是！但是剛剛我們提到的那個自然數之和和等于負十二分之一的式子，它的第一次應用就是求解出了空間有二十六維，這和M理論的最終目標——11維空間中的超引力理論有矛盾……”

“M是啥？”

“威滕認為M可以代表魔術（magic)、神秘（mystery）或膜（membrane），施瓦茨認為，M或許還代表矩陣(matrix)。”

我是誰？我在哪？為什么他們說的每個字我都能聽懂，就是不知道它們連起來的意思？

高弗雷看著面前旁若無人快速交流的二人，陷入了沉思。

“或許，這就是大佬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