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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毒與酒

如果不是粉底液的緣故,白望舒覺得自己一定已經臉紅到耳根。

事后回想起來,她甚至不記得自己當時的表情是怎樣的,甚至連自己怎么答應的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天的燈很亮,旁邊情侶們的卿卿我我聲在一瞬間便消失的干干凈凈。

不對,是所有聲音都消失地干干凈凈。

于是在她眼里就只剩下了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當時正一邊堅定地握著她的手,一邊眼神卻不自覺躲閃的遲飛廉。

太可愛了,如果人死前五分鐘會像電影紀錄片一樣回顧自己的一生,白望舒心里這么想著,那么她深切地希望今天的這一幕可以留的長一點。

“累了吧?”影片的男主遲飛廉此時正拿著兩罐飲料打開車門,3分鐘前他們決定啟程回去,白望舒坐在車上皺著眉頭清了清嗓子,遲飛廉就忽然意識她大概是渴了,于是毫不猶豫地跳下車,她攔都攔不住。

“正好我也渴了。”他雖然這么說著,但是卻根本不開自己的那罐,她接到手里,才驚訝地發現是很少見的雪梨汁罐頭。

“你不喝嗎?”看著那個根本沒有被開過的罐頭,她忍不住問道,卻沒想到被他得了個空,一只大手拿走了她的罐頭,牛飲一般喝了下去,喝完,還不忘笑得狡黠:“你喝過的,比較好喝。”

這是電視劇里常見的老套路了,盡管如此,情話是永遠不嫌過時的,白望舒忽然想起早上BIJIAN高訂時他說過的話,想著能不能反將一軍:“你不怕我下毒?”

“哈哈哈…你又在講笑話了,”遲飛廉笑得一副早就知道她會這么問的表情,“這個汽水罐子又不是古代的什么陰陽壺,白大小姐想怎么毒死我?”

本來只是為了好玩開得玩笑,被遲飛廉這么一說,她卻莫名其妙被激起了勝負欲,如今想來,兩人沒確定關系前就時常斗嘴,如今即使確定關系,想要切換成“相敬如賓”的模式大概一時半會兒都做不到吧。

“我可以…在杯壁涂毒藥啊。”

“噢?怎么個涂法?如果用手的話…”他干脆一把抓住她的手,“好了,這位美女犯人的手已經被我控制住了。”

“我可以在口紅里混進毒,然后喝的時候沾上去啊?”她仍然不甘心,即使手心被他捏在手里都熱得出汗,眉頭卻還是皺著使勁想。

“這個方法不好,殺敵一千自隨八百。”他卻一本正經地開始搖頭,“萬一你也中毒了就的不償失了…”

“那怎么辦啊?”她居然真的在認真想,眉頭都皺成了川子。

“白大小姐想毒死我,其實方法很簡單…”遲飛廉終于放開了她的手,兩只手抓穩了方向盤,把車駛向高速公路,“把毒藥藏在指甲縫里,在開易拉罐的時候用拉環輕輕一勾,毒藥就會進去啦…事后把指甲剪了,甚至都不會發現是你干的。”

太詳細了,雖說是她先提起的,但是她大多只是希望他可以像往常一樣給她打個哈哈,然而他詳細到如此地步,讓人有一瞬間感覺他是不是真的這么做過。

“哈哈哈哈,嚇壞了我的小公主?”遲飛廉見白望舒呆呆地望著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白大小姐日理萬機,肯定不看名偵探柯南。不然就憑我這木魚腦袋,怎么可能想的出來?”

“噗嗤,”這下白望舒又被逗笑了,“諾貝爾得獎者的高徒要是說自己是木魚腦袋,那全世界的人都要因為智商低而哭泣了。”

“那行…那換你勉為其難承認一下…你是木魚腦袋吧。”他甚至真的說的很勉為其難,然而嘴角卻勾起了難以掩飾地弧度,迎來的卻是白望舒的白眼,和一只嫩白的手,毫不示弱地掐回了他的臉。

“不承認也沒關系,那我就不告訴你那個更簡單的方法了…”

“……”

“你不感興趣嗎?”

“……”

“感興趣一下嘛!”

“噗嗤。”白望舒終于忍不住又被逗笑了,“你說說看?”

“想要毒死我的方法可簡單了,啊不…其實白大小姐想要我死的方法可簡單了…”他的手指忍不住敲打起方向盤,“只要你叫我去死就好了。”

“真的?”

“不然你試試?”

“我不。”這回輪到白望舒拒絕地堅決,“人的生命是不值得被開玩笑的。”

一個人可以思考怎么樣用毒,怎么養用化學物品去毒死一個人,但是那僅僅是思考而已,只是短暫地停留在思維層面,只要不付諸于現實,那么就絕對不會對任何人造成任何傷害。

但是一個人絕對不可以對另外一個人說出諸如:“你去死吧”“你活著有什么用”這樣的話,因為那是比毒藥更加可怕的東西,那是直擊人心的利刃,一旦刺入,就不能夠輕易拔出,甚至會越陷越深,若是對最親近的人說出這樣的話,那么這把利刃就還卒了毒,時間愈久,愈加痛苦。

“不就對了,不然你就是真的木魚腦袋。”遲飛廉說著,甚至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殺了你的騎士可沒有什么好事,公主殿下。”

“啊…說到公主和騎士…”白望舒的思維有時侯跳的很快,但是好在遲飛廉總能夠跟上,“你有沒有聽說過塞壬的童話?”

“那和公主和騎士有什么關系…啊原來是童話啊…”他挑了挑自己的右眉毛,“那個海魔女嗎?”

“嗯。”接著她復述了今天在舞會上的遭遇,講述了最后一個學生對她說的那番話,末了,還不忘記抱怨一句,“太慘了。”

“那群男生想必是在不遠處感到了哥哥我的氣場,所以不敢對我的小公主輕舉妄動了。”遲飛廉打完哈哈,尋思起了那句話的后半段,“平安順利地從這里畢業…你們系有出過什么問題嗎?”

“生物醫藥系…”白望舒沉思起來,“我來赫爾辛基大學的時機比較倉促,所以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盧格教授是一個慈善協會的長期捐助人。我想想…好像全名叫做亞洲弱視患者援助協會。嗯,他應該是個好人。”

“NONONO…我的小公主,軍火商一邊賣著殺人的槍械,一邊也在慈善基金會里慷慨解囊,但是戰地的孤兒卻沒人會夸他善良。”遲飛廉戳了戳她的臉頰,一閃而過今天眼前人與那位教授在舞廳中愉快轉圈的樣子,心里忽然煩躁了起來,“不過他今天…咳,我…對不起啊。”

“沒錯,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呢,遲大博士。”白望舒這才想起來,趕緊又鼓起腮幫子。

“先下車再說吧。”車子穩穩地停下,遲飛廉先下車替她開了門。

他攙著她下了車,正要開口,卻被一連串的狗叫聲和一個突兀地玻璃瓶砸在地上的聲音強硬地打斷了。

“怎么了?“白望舒與遲飛廉對視一眼,眼里都是疑惑和擔憂,這座小山頭上僅僅只有史密柳斯一戶人家居住,Micky更是乖的從來不叫,這聲音…莫非他被襲擊了?

“你在這等…不,你和我一起走吧。”讓她一個人在這里等,如果襲擊者的目標實際目標是算準時間調虎離山之計就完了,他不敢讓他有半分危險,寧愿把她帶在身邊。

“嗯。”她早就知道她現在的男友不是什么常人,如果她推測地不錯的話,在處理危險方面,他幾乎是專業的。

兩人就這樣小心翼翼地從停車場走到小別墅門口,卻沒有發現什么恐怖分子流槍炸彈,玻璃片確實碎了一地,但是那玻璃片旁邊卻好整以暇地坐著讓他們擔心個半死的老頭,“為什么要留我一個啊!?為什么你要走啊!?”他大吼著,又灌空了一瓶Finlandia,空瓶被他高舉過頭,狠狠地向地上摔去,小狗Micky害怕地窩在墻邊嗚嗚直叫喚。

“md…”遲飛廉狠狠地罵了句臟話,像閃電一樣沖了過去,即使如此,還是沒能阻止那個玻璃瓶子在地板上碎成碎片,他急忙轉身護住身后的白望舒,卻一低頭看見一個毛茸茸的物體,竟然是Micky受了驚,竄到了白望舒的懷里,一瞬間讓他忽然覺得的有些好笑。

但是笑容在他臉上停不過幾秒,因為老頭子馬上又繼續開始發酒瘋,又掄起一瓶酒開始大吵大鬧:“你到底藏在哪里了?你不會死了吧!!你這個惡魔!魔鬼…”

這幾秒時間總算夠遲飛廉沖到他面前了,一把奪過他的酒瓶,使勁地掐他的人中,沒想到史密柳斯不愧是退役的教官,縱使年過花甲依然力氣大的驚人,竟然一下子從他的手臂中沖了出去,跌跌撞撞地奔到了白望舒眼前,一把將與他比起來瘦小許多的白望舒舉過頭頂,小狗Micky卻還以為主人終于清醒了,一個勁的繞著史密柳斯的腿打轉轉。

“你!?”這可真是觸動了遲飛廉的逆鱗了,他生氣地把酒瓶子也一把扔在旁邊摔個粉碎,一個箭步沖上去就把史密柳斯挑翻在地,順勢攔腰抱起白望舒就往家門里走。

“回來!!回來!!維羅尼卡!!回來!!!”哪只史密柳斯就算是摔的鼻青臉腫,也好像白望舒是他的什么寶貝似得,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鼻血也要往遲飛廉這里沖,聲音中甚至帶著哭腔,“你不要走!不要帶走她!”

“唉,對不住了老頭子。”遲飛廉的青筋都爆起來了,還仍然秉持著組織里對待教官的禮儀,默默地念了這么一句,令窩在他懷里的白望舒聽了都忍不住在心底里嘲笑他兩句“假正經”。

隨后,遲飛廉把白望舒慢慢地放下在小別墅的房門口,甚至還安慰地朝她笑了笑,轉身,抬手,提腿,再加上一個快得有些晃眼的弧。

史密柳斯終于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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