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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開場

優(yōu)雅的古典音樂緩緩響起,下沉式的樂池中間是著名的柏林愛樂樂團,傳說中已經退休的著名指揮此時卻身著優(yōu)雅的晚禮服有條不紊地揮舞著指揮棒,西裝筆挺的服務生優(yōu)雅地拿著酒單禮貌地詢問著每一位來賓,長長的自助餐長桌上是精美到了極致的餐點,安吉拉剛入場就被眾人所包圍,她一個亞洲人本就略微有些格格不入,此時更是如此,只能悄悄退到人群以外,露背的晚禮服讓她感覺總是那么不自在,盤在頭頂的精細發(fā)簪好像剛剛不經意間歪了,有服務生“恰好”挑了這個點地向她走來,她隨手撿起一支香檳杯,微笑地點頭致謝,順帶扶正了自己的發(fā)簪,舉手投足間竟然沒有絲毫不自然。

“樂意至極。”那服務生微笑地走遠,心底卻詫異不已,他見那位亞洲來的小姐頭簪似乎出了些問題,正準備上前詢問,卻意外地發(fā)現她的從善如流,那種骨子里的貴氣與優(yōu)雅消由幼時的嚴格家教加上令人咋舌得金錢才能堆砌出來的,就好像豌豆公主的童話故事一般——真正的公主縱使墊著12床棉被也能感受到一粒豌豆,真正的貴族亦是如此,縱使衣衫襤褸也可以隨手用拇指和食指準確地而輕巧地夾起香檳杯的杯柱,那是那些喜歡握著杯碗喝香檳而不自知的暴發(fā)戶們很難學會的道理。

“原來這就是亞洲的貴族啊…”他心底微微敬畏了幾分。

歡呼聲和掌聲忽然響起,原來是唐安和遲飛廉終于到了,兩人均是一身黑色的襯衫配上修身的灰色西褲,遲飛廉卻還故意扯開了兩粒扣子露出了精致地鎖骨,雜亂的眉毛也顯然被精細地修整過,白望舒老管家不緊不慢走在他們身前,作出請的姿勢,白望舒這才注意到遲飛廉正在和幾位中年男人有說有笑著,其中一位與安吉拉一樣有著相似的臉部輪廓,自然是今天的舉辦人佩爾森先生了,身著魚尾裙的安吉拉一臉微笑著走向場地中央的精致話筒,交響樂漸漸停止。

“先生們,女士們,我很榮幸能夠和諸位一起……”全世界都一個樣,該走的形式總是要走的,該說的客套話總是不能少的,白望舒恍然間又仿佛回到了小的時候,白家總是和其他幾家商業(yè)巨頭一起舉辦些類似的聚會,那個時候白父總愿意讓小小的她站在身邊,臺下的賓客們在她的眼里烏壓壓一片,每個人的嘴上都帶著一模一樣的假笑,有刻意從她面前經過的男孩,昂首闊步的姿勢像極了電視里驕傲的孔雀,每每此時,她總會不自覺地想起那位住在棚戶區(qū)的少年,真摯質樸的笑容穿透陽光,縱使高訂西裝和領帶都不能與其同日而語,那是一種真誠,透明清澈,跨越階層。

“誒,這位美麗的小姐怎么在發(fā)呆?”有人又好巧不巧地湊上來,打破了白望舒難得的美好回憶,原來發(fā)言早就結束,先生小姐們都三五成群地結伴交談,安吉拉不知道又在忙些什么,白望舒一個人倚著柱子站在一邊倒顯突兀,這個時候遲飛廉的到來倒像是“雪中送炭”,“嗯,想起來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她想了想,遂又決定說下去,“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啦。”

遲飛廉微微挽起了襯衫袖子,同她一起倚在柱子的一側,一副“愿聞其詳”的表情,遠處有幾位銀色頭發(fā)的貴族小姐巧笑倩兮,他微微點頭向她們致以回禮,卻絲毫沒有離開白望舒身邊的意思。

“你不去嗎?這可是難得的進入上流社會的機會啊。”白望舒心下不知為何微喜,卻還是口是心非了一番。

“別說我了,你為什么不去?你看你的兩點鐘方向,那幾位男士可盯了你不止一眼了。”還是一樣的不以為然,可白望舒卻看見他不知何時已經雙手抱臂,左手的食指有節(jié)奏地在右臂上微點。

這是焦慮的表現。

有意思的是,白大博士知道這件事情并不是因為她的醫(yī)學領域有關這些,而是因為她自己本身也是如此,雖然她從小到大的家教都在告訴她要“處變不驚”,但是她依然不自覺地養(yǎng)成了這樣的“壞習慣,追根溯源,大體上還是因為不愿意忘記那一位消逝在大火中的男孩。

“我實在是應付不來這樣的社交場合。”她搖頭打斷自己的回憶,轉頭卻發(fā)現指尖仍在不停敲動的遲飛廉,“你……怎么了?”

“嗯?很明顯嗎?”他這才注意到了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小動作,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因為我的兄弟唐安即將要被安吉拉拐跑了的緣故。”

“噢噢噢?”八卦總是能吊起一個人的胃口的,可是有的人就是故意管殺不管埋,遲飛廉說完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我去一次洗手間,說不定還能抓著現行。”

他幾步就遇上了一個拐彎,只留下了一個人有點微微發(fā)愣的白望舒,耳根還有莫名的紅暈,不知道是耳夾的痕跡,還是想到了什么粉紅畫面。

然而另一邊,遲飛廉順手取下了夾在耳廓上的環(huán)狀耳釘,那“耳釘”此時正在咆哮,傳來的正是唐安的聲音:“遲飛廉你能不能想點好!”

“我數數……十個字!有進步啊兄弟!一次懟了我十個字!”他甚至頑劣地鼓了鼓掌,卻又在下一秒變得嚴肅起來,“怎么樣?”

“短波通訊完全癱瘓,包括我們現在的對話都是因為我切到了長波通訊。”

短波通訊依賴的通常是大氣電離層對信號的反射,就好像一個人要將一顆彈珠從房間的一頭傳到另一頭,彈珠可以通過反復彈跳輕巧地跳到對面,操作簡單而且價格低廉,因此當今社會多用短波通訊,缺點則是太容易受到干擾和監(jiān)視。

長波通訊就比較麻煩了,因為這意味著要把彈珠換成一根長棍,一個人要將它穩(wěn)妥地從房間傳遞過去,只能在地上緩緩地滾過去,因此操作繁復而且昂貴,但是優(yōu)點就在于它不會受到干擾而且信息相對安全。

“監(jiān)視器呢?”

“一切正常。我用衛(wèi)星傳遞。”

“嘖,奇了怪了……已經持續(xù)了15分鐘了啊……那么有耐心?”

一般來說,如果有人想要進行暗中活動,干擾短波信號也確實是常規(guī)操作,但是其劣勢也很顯而易見,一旦干擾了短波信號,甚至不需要專業(yè)設備,只要掏出一部手機就能立刻發(fā)現,所以通常罪犯都不會干擾太久,不然更加相當于“此地無銀三百兩。”可是現在看來,信號屏蔽已經進行了15分鐘之久,唐安也并沒有發(fā)現有任何可疑的交易行為,剛剛他進入大廳看了一圈,果然已經有幾位自拍完的小姐發(fā)現如何都登錄不上不社交網站,那位社交網站的創(chuàng)始人表面微笑著表示“馬上都會好的”,心里大概已經連怎么炒掉底下負責人的說辭都寫好了。

“有人行動!在上樓…不對,向我!”唐安的聲音都壓低了不少,遲飛廉一愣神,隱約聽見了那頭有高跟皮靴的聲音輕輕踏過,“嘿,安吉拉。”耳釘里傳來最后一聲唐安的聲音,隨后是微小的嘈雜聲,“通訊結束。”冷漠的女聲報告著。

“嘖嘖,女人啊。”遲飛廉也沒有驚慌失措,搭檔十幾年,通訊斷掉隨后響起爆炸聲這種事他們二人都見過不少,更何況之前和白望舒的對話中他已經提示過了唐安,唐安主動切斷通訊信號,還游刃有余地打了招呼,意味著“我自己能解決”。

兩人的對話實際只有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待到遲飛廉重新收拾完自己,又再次回到大廳時,他卻只看見好多人都聚集在落地窗邊,歡呼聲和笑聲不絕于耳,有剛剛結識便相愛的情侶甚至當眾就開始了接吻,讓他忍不住微微側目。

“快看,是極光。”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同的卻是難得的沾染上了笑意,“我來芬蘭好幾年了,這還是第一次。”

他看向她,映入眼簾的卻是彎成兩瓣兒月牙的笑眼,淡淡的琥珀色眼瞳中有難掩的興奮,他真想給今天替她化妝的化妝師打個賞,因為她看上去美的就像畫像上走下來的歐若拉女神,以至于向來善于克制的他忍不住決定沖動一回:“走吧,隔著玻璃看見的只能是假象。”

“去哪?”

“去眼見為實。”他一邊說著已經拉著她走了好遠,見他們要離場,兩邊的服務生好像是早有預料般的遞上全套的保暖衣,待到白望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遲飛廉扶上了雪地摩托車后座,他像變戲法般掏出了個摩托車頭盔替她仔細帶上,“坐穩(wěn)啦。”

轟鳴聲再起,她這才意識到這里停放的是之前比賽用的專業(yè)雪地摩托,啟動的瞬間太快,她一個不穩(wěn)差點從座位上滑下去,有一只大手卻從前面穩(wěn)穩(wěn)地拉住了她,牽引著她的手慢慢環(huán)上自己的腰,“咳,”縱使是平時嬉皮笑臉的他此時也難免有些不好意思,聲音透過頭盔也變得悶悶的,“不要有壓力,隔著那么厚的衣服,你抱著,我其實…感覺不到。”

“噢,唔…”即便如此,白望舒也忍不住臉頰發(fā)燙,其實她若是能將頭再稍稍低下去一點點,她就能聽見心跳聲——是男孩的心臟在不斷加速,快要沖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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