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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艾薇拉的詛咒

待兩人處理好收尾工作,婭蕾特提議,趁他們醒之前,請凡喝一杯她的得意之作。

凡爽快答應,兩人歡歡喜喜地攜手離開現場。

確認她們走遠之后,一個不速之客的輕巧地躍入訓練場中心。

當然,婭蕾特和凡一直不曾留意到她,即使凡走之前心口突然一悶,像是預感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她的異樣很快就被朋友的熱情淹沒了去……

在暗處隱藏自己的氣息,是一個血族與生俱來的本事。

一雙穿著小羊皮靴的腳在黑暗中緩緩移動,沾著血漬的綠色波點長裙輕輕地拖曳過枯黃的草地,現在并沒有下雪或是下雨,只是有著昏暗的天色。

她撐著一把黑傘,傘面微仰,望了望天空,暗光下,一張有著蜘蛛網般裂縫的瓷娃娃的臉慢慢露出。

希拉……

與此同時,幾個高挑帥氣的男子牽著一只白狼跨進實驗室,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紅發尖耳的少年昏倒在地。

環顧四周,一個被打破的裝滿藍色液體圓柱裝置空空如也,玻璃灑了一地,晶晶亮亮地順著一串嬌小的腳印蜿蜒。

“那個血族女孩逃了?”

……

婭蕾特雙手托腮,坐在桌前,一臉期待地看著凡喝下第二杯深紫色的汁水。

凡笑盈盈地回視她,仰起頭,大灌半杯入喉。

“怎么樣怎么樣?有沒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她刻意強調了“特別”二字,仍然睜著亮晶晶的眼望著她。

凡點點頭:“我感覺到了,剛入口時它就迫不及待地順著我的經脈游走,有點癢熱!還有,我身上的有一些陳年舊傷現在好像也被喚醒了一樣,它好像在幫我修復。”

婭蕾特得意地笑起來,就像得到人們肯定的貓一樣——“好棒,小白會捉老鼠了!”“喵嗚~”。

雙眼彎成半月牙:“嘻嘻,這是我做的A級修復溶液,你現在可以看看身上的傷口咯!”

凡撩起衣袖,原本小臂上有一劃刀痕,傷到了真皮,好些年都沒有淡去。

現在,小臂上光潔細膩,平整無暇,仿若得到新生一般。

凡驚訝地抬起手臂看了許久,放下衣袖,認真地看著她:“謝謝你,婭蕾特!謝謝……”

“別客氣!”婭蕾特擺擺手,突然“啊”了一聲,想起了什么,“我們都出來玩了多久了?”

“4點了……兩個小時左右吧?!?

兩人急急忙忙地沖出休息營帳,直奔新兵訓練營。

此時,訓練營眾人面對著毀容的艾薇拉,幾乎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是不是你們干的?”

艾薇拉失控地大吼。

那原本美麗恬靜的面龐扭曲成畸形的形狀,稍微一用力,失去血色的皮膚就如同墻紙一般剝落,細密不均的蛛網般的裂縫更深了些。

“我的臉,我的臉!”

艾薇拉手心上零落著幾塊小如碎屑的皮膚,因為害怕雙手止不住地顫抖,細小皮膚塊順著指縫飄入地面。

“一定是你們!”她瞪著眼,手指指著面前低著頭默默啜泣的女兵,綠眸像兩顆快要蹦出眼眶的玻璃珠子,“你,是你干的對不對!”

艾薇拉在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兵面前停下,粗魯地捏著女兵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不…不是……公主……”女兵畏懼地看著她,眼淚簌簌滾落,

可誰也沒有想到,艾薇拉手心竟突然幻出一把小劍,硬生生地從女兵的下頜穿透。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能聽到那令人戰栗的,沒入血肉的聲音……

她松了手,嘴角裂開,笑了。

女兵張著嘴,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里涌出,倒下之前,一直都下意識地用手去摸自己的下頜。

“哈哈哈……”

笑著笑著,艾薇拉突然停下,轉身恨恨地看著另一個女兵,她就站在死者的旁邊,捂著嘴,一直盯著死去的伙伴落淚。

手向著女兵抓去:“是你!”

“你夠了!”兵長從驚恐中反應過來,大喝一聲,迅速地抬起手臂擋在女兵面前。

一個巨大的金光護盾從他的手臂上浮現,成功擋住了艾薇拉的手。

“鐺~”

艾薇拉吃痛地收回手,指尖因慣性撞上護盾,生生骨折!

她無力地垂下受傷的手,整個人變得更加歇斯底里:“你!連你都敢背叛我?”

兵長將女兵們護在身后,始終沉默著,木訥得宛如一尊雕像,一言不發。

艾薇拉慘笑一聲,走過來,沖著兵長的小腿抬腳就是猛地一下。

兵長被這一腳踹退了好幾步,他還未站穩,艾薇拉又是一腳踹來,幾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氣在折磨兵長……

“兵長!”

女兵們失聲驚呼。

婭蕾特和凡剛好趕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艾薇拉臉上可怖的創傷隱隱給婭蕾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她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看到過,好像記憶憑空消失了一段似的。

但她能用自己的生命和人格保證,艾薇拉臉上的創傷絕對不是因為用了過期的修復溶液才變成這樣的!她也不知道艾薇拉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眼下艾薇拉如此發狂,殃及無辜,如果她不做點什么,很快又會有無辜的生命犧牲!

“嘭!”

“嘭!”

硬皮的軍靴踢起人來有多痛,婭蕾特不敢想,她本以為這個兵長不過也是趨炎附勢之流,沒想到他竟如此硬氣,寧可自己被折磨,也不愿意艾薇拉傷害自己的部下,不愧是軍人!她為她之前的小人之心而感到羞愧。

凡按住婭蕾特放在小牛皮包上的手,輕聲勸阻:“先不要動手!”

“可是……”婭蕾特遲疑地放下手,看著凡堅定的目光,也不好再說什么,也許凡有辦法吧……

艾薇拉正一腳一腳地把兵長踹到墻角。

兵長只用雙手護著頭部,忍著劇痛蜷在角落,悶哼一聲,卻不還手……凡的兩眼圈漸漸紅了,不禁和她們一樣,顫顫地喚著“兵長?!?

此時此刻的艾薇拉,在這片糅雜著憤怒、痛苦、悲哀、無力的嗚咽聲中,愈發被襯得如同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她不由得更加惱火,狠狠地往那一團送出最后一腳,轉身立即召喚出數十把小劍,沖著婭蕾特她們的面門打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兵長費力地抬起手,用力一握,虛空中立即卷起一個強勁的風渦,剎那間絞碎了艾薇拉的武器!

廢鐵在她們面前“稀里嘩啦”地落了一地。

女兵們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么,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如果不是兵長及時出手,她們剛才可就真的和死神見面了……連慌亂中,瑟縮在畫板底下的畫師都忍不住冒出頭提醒艾薇拉:“殿下,這是犯法的,您可不能這樣?!?

“滾!”

艾薇拉怒極一揮,利劍帶著凜冽的殺氣扎進畫板,嚇得畫師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艾薇拉的視線落在女兵們身上,再落到兵長身上,笑了笑,綠眸中的殺氣越來越重:“你剛才那一招好新鮮啊,我怎么從來就沒有見你用過?”

兵長整張臉起伏不一,青紫紅腫滿布,像是渾身沒一處完整的,尤其兩只眼睛上眼皮腫脹著兩個鼓鼓的近乎紫色的包,擠得他眼睛只剩兩條大小不一的縫,留著血的嘴角輕咧了一下,算是回了艾薇拉的問話。

“我在問你話!”

艾薇拉狠狠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勒著他的后頸,明顯被他剛才的動作激怒了,咬牙切齒地盯著他。

“兵長!”

他沒有搭理艾薇拉,倒是費力地朝她們轉了去,慘不忍睹的臉上擠出一絲帶著輕松的淡然的笑,像是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你們,知道艾薇拉的詛咒么?”

“兵長,別說話了,快跟殿下道歉吧!求求你了!”婭蕾特身邊的女兵哽咽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睛腫得像兩個猴桃。

“艾薇拉,是被主宰遺棄的魔鬼,活不過23歲!今年她23歲了,23……哈哈……”兵長狂笑不止,嘴里始終重復著“二十三歲”,如同詭譎的詛咒般貫到每個人的耳里。

艾薇拉終于忍耐到了極限,手中閃現出一道寒光,厲聲尖叫著扎進他的腦袋。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癲狂地重復著抽出,再扎進去的機械動作……

“不是這樣的,我不會死,不是這樣的,我不會死……”

濃得發黑的鮮血像長著觸手的生物,爭先恐后地蹦出頭顱,艾薇拉怔怔地盯著滿是鮮血的手,木訥扭過頭去。

那是一張怎樣恐怖的臉,整個人如同剛從地獄掙扎出來的修羅,粘稠的暗紅色浸滿了慘白的臉,眸子綠得發黑,仿佛沒有雙眼的骷髏的眼眶,又像無論多少鮮血都填不滿的無底洞,蒼白的、空洞的眼神無意識地游離。

她癡癡地沖她們一笑,乳白色腦漿順著滑膩的血漿滾落下來。

身旁的新兵們失控地叫出聲逃出去,婭蕾特和凡如置身于慌亂的魚群中,其他女兵沖撞著她們的肩膀,踩著她們的腳,努力地爭奪著能夠逃出去的縫隙,生怕那惡魔一般的鐵劍會扎進自己的頭顱。

艾薇拉口中喃喃重復:“不是這樣的……”

婭蕾特的腦海中只有一片空白,漿糊般的思緒糾纏著她的思考能力。

兵長臨死前最后的口型“跑”漸漸化成一幀幀黑白慢電影,緩緩地在她腦海中放映,最終,宛如迎風綻開的紅色煙花,亮光消散之處,一片虛無……

凡囁嚅著嘴唇,唇上淺淺的血色都被眼前這一幕震得一干二凈,蒼白中透著充滿死寂的烏青,她無意識地想牽住婭蕾特的手,手指剛一碰到,婭蕾特立刻受到驚嚇般甩開了她。

兩人順著慣性,幾乎同時摔向地面,渾身癱軟,麻木。

目光相撞,婭蕾特呆滯地看著凡,微微張著嘴,一開一合,卻沒有聲音;凡幾乎吸不了氣,眼神渙散地看著婭蕾特。

她們在交流,沒有言語,沒有動作,只有凌亂、凝固的寒氣依舊沉重有力地跳動著,傳達著彼此的訊息。

寒光高懸,一滴濺飛起的血珠上交映著彼此最后一句話。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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