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殘忍的……是時間！

……

舞畢，以，物是人非。

一首詩，能感動一個人，一道歌，能感動一個人，從沒想到，一支舞，同樣能感動人。

蘇紅雪的這支紅衣舞，有一說一，福利滿滿，其中有個動作，蘇紅雪整個人壓低，幾乎貼到地面的綠葉地毯上，然后紅裙下，伸出一條玉腿，一字伸到面前。

近乎趴在地上的她以胳膊為圓心，俏臉前的玉腿筆直的畫了一個圓后，和身體呈U型，剛剛還在俏臉前的白嫩的玉足，此時幾乎碰到她的后腦的頭發。

之后，她身體再如拂柳一般，順著腿畫的圓畫一遍，類似托馬斯回旋那般，借勢站起。

因為只跳給一個人看，距離很近，這么大的動作幅度，修身紅裙被扯了起來，本就開叉到腰，這往上一抻……

該看的，不該看的，全看到了，什么空谷幽蘭，什么峰巒疊起，什么什么什么……

就算看到這些福利，也不會想亂七八糟的，只會被她的神情感染，產生一種：這是新生生命在抽枝發芽的錯覺。

這舞，很精彩。

舞畢，坐在紅木椅子上，屈闖沒有給予掌聲，更不會扔幾個金瓜子去打賞，而是立即離席，快速上前，將上身半趴在線條優美的玉腿上的蘇紅雪扶了起來。

蘇紅雪從不穿鞋，一直赤著玉足，半懸在地面上一拳多高的地方，半空懸浮，足見她靈力之渾厚，實力之強。

現在一曲舞完，不管是體力，還是靈氣，對她而言，沒什么消耗，完全可以用靈力懸浮起來。

可看到屈闖推開椅子走過來，她沒動。

這舞，由感而發，和屈闖沒有半點無關的。

可無論如何，這也是她的平生第一次跳舞給陌生男人看，還是很有感觸的，雖然不是把身子交給這個陌生男人，但也算把心的一半，嗯，一半的一半……的一半，交給了他。

而他，也珍而重之，這種對她的認可，對她的愛憐……她心里，也是很甜的。

嗯，如果這小家伙動什么歪心思的話，就給他點甜頭好了。

屈闖沒做什么過分舉動，他只是輕拂著蘇紅雪的手，將她輕拉了起來。

蘇紅雪的手……柔軟，滑膩，微涼，像淋了牛乳的布丁，微微一用力，好像就會在手心里融化。

輕扶著蘇紅雪，將她拉起來，轉身拉開椅子，示意蘇紅雪坐下。

女人心思，給個一，能幻化成無盡。

男人心思，給個一，就會回個一。

輕柔的音樂里，將葡萄酒倒入醒酒器，微微搖晃了兩下。

蘇紅雪眨著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屈闖，不知道這是在干嘛。

醒酒，需要時間。

轉回頭，看到單手支著紅木桌子的蘇紅雪，托著香腮，眨著大眼睛，眼神溫柔，嫵媚，還帶著一絲好奇。

他便笑著解釋道：“這種酒，因為完全密封，芳香物質會進入沉睡狀態，要放置一會兒，與空氣充分接觸，芳香物質會被喚醒，雜質也會沉淀，味道會更好。”

這樣么？

蘇紅雪溫柔笑著，玉指畫了個圈，空氣中，葡萄酒特有的香味兒立即彌漫，大肚醒酒器中，雜質也肉眼可見的沉淀下去，葡萄酒從深紅色，淡化成瑰麗的寶石紅。

屈闖怔了一下，靈氣，也太好用了！

拿出兩個高腳杯，一人倒了一點。

“這個，要拿這個玻璃柱，防止手的溫度傳到酒里，影響口感。”

“這樣嗎？”蘇紅雪學著屈闖的樣子，晃了晃酒杯，小小的品了一口。

只一口，她就愣住了，她抬頭看了看屈闖，猶豫了下，這才說道：“小公子，以后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經常拿出來的好。”

聽這話，屈闖也愣了一下，

小山村里，師若雨的老師也說過同樣的話。

那時他不明白，以為那人有毛病，管天管地，管他拉屎放屁。

他現在已經知道原因了，他拿出的所有東西，都沒有靈氣。

蘇紅雪雖是關心，可屈闖的心還是狠狠跳了一下，有點戒備，有點不舒服。

蘇紅雪大概沒注意到這些，又小小抿了一口，這才抬頭，望著屈闖，說道：“小公子，幽魂血玉呢？”

“在包里，我拿給你。”

看到送過來的幽魂血玉，蘇紅雪玉指輕畫，血玉懸浮，血焰熊熊燃燒，一塊拳頭大小的紫金從蘇紅雪身后飛出，飛入血火，不斷融化。

“這是鬼金，在鬼氣濃郁的地方才能找到，配上其它材料煉成須彌空間，可以讓小靈兒有收納物品的能力，但這是鬼道法器，收納的物品會被鬼氣浸染，除非精神力足夠強，否則會和被鬼氣侵染一樣，會精神崩潰，變成傻子的，請不要用手碰。”

“哦……你哪兒來的鬼金？”

幽魂血玉比鬼金珍貴，蘇戲雪血玉都送了，不可能藏著鬼金不給，不然，也不會今天再給。

想來，只有一個可能……

“這個啊，向江言要的。”

江言，一國之鎮守，能弄到這種東西倒是情理之中。

“你提的條件他們答應了？”屈闖喝了一口湯，濃郁的骨香，絲絲順滑，一口下去，身體都暖了起來。

“答應了，不過，不讓我離開黎陽城。”

“這不還是監禁嘛！”

“與之前相比，已經很好了，而且，也不是不能離開，只不過要提前申請，他們同意才能離開。”

屈闖沉默了，細細嚼著那裹著濃汁的肉絲，半晌，問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先在這里呆一段時間吧，然后……”

然后……自己還能干什么呢？

修煉？修煉很枯燥的，何況，修煉，也沒用。

報仇？那個人，遙不可及。

那，自己還能干什么呢？

“小公子，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先努力增加實力，然后，到處看看。”

“到處看看？”

“是啊，看看天之涯，海之角，看看星之海，看看世界的盡頭……”

“好像很有趣呢。”

“要不要一起去？”

“我？可以嗎？”

“當然，那咱們就約好了。”

“好！”蘇紅雪露出一抹笑容。

蘇紅雪被關在無憂旅舍無數年，一直是一個人，為了有借口找點樂子，為了讓妖物犯錯，她的聲音，動作，神態，都特意訓練過，而且練了無數次，千錘百煉過。

那種嫵媚，勾人，已經深入骨子，成了本能，過了這么多年，現在的她無論特意還是無意，都會將這種刻在骨子里的柔嫵展現出來。

可就在剛剛，她自己都沒發覺，她露出一個女孩兒特有的笑，那是一種沒有柔媚，沒有勾人，只有純真，恬淡，仿佛明媚陽光下，漂亮可愛的臨家小妹……

在綠藤地毯的果樹精靈屋里，一身大紅長裙的蘇紅雪，單手托腮，插著發飾的瀑布般烏黑長發直到臀部，她微瞇著，望著遠處的縹緲眼神，白皙柔嫩的臉蛋上，恬淡淺笑……

這一刻，她美如墜落凡間的仙子，如絕世佳作。

這一刻，她美的讓人怦然心動，讓人忘了呼吸。

這一刻，她美的讓人只能靜靜的看，不忍破壞，不敢輕語，不敢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