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歡又又又發現自己的黑眼圈又一次加深了。

懊惱的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許歡發現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禿了。

“魏綃，你說喜歡上一個優秀的人，是不是應該變得和他一樣優秀？”

許歡扒拉著自己的黑眼圈，看似漫不經心的發問。

“喜歡一個人和優不優秀沒什么關系，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為了你們有以后而去讓自己變得更好。”

魏綃垂下眉眼，眉眼間像存在什么故事，別開頭好像在回想著什么。

許歡愣了一下，她怎么感覺魏綃話里帶著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微微的壓抑感滲透開來。

“我知道了。”許歡將漱口的水吐出來，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許歡上課一改常態，坐得端端正正，年魔頭上課的時候忍不住頻頻看了她好幾次。

下課的時候許歡正在寫作業，年魔頭又過來敲她桌子。

“來辦公室一趟。”

許歡跟在年魔頭后面，心里還在想著剛才弄不懂的數學題。

“你今天表現不錯啊。”年魔頭贊許的夸著許歡。

“還行吧。”面對年魔頭的夸贊，許歡反應很淡定。

年魔頭欣慰的點點頭，這孩子終于變得沉著了。

許歡望向年魔頭，暗示道：“老班，我還有作業。”

年魔頭揮揮手，讓許歡回去寫作業。

許歡回到教室到自己的位置，模仿喬嶼拿起筆轉了一圈，嘆了口氣。

又扯出一張白紙，勾勾畫畫，最后就畫出一個大概的輪廓，魏綃捏著下巴在一邊悄咪咪的看，“戴帽子的男孩子？”

許歡緩緩的轉過頭，涼涼的開口：“你今天又欠揍了？”

魏綃訕笑的走到自己位置寫作業。

許歡筆停在紙上久久不動，看著輪廓發呆，突然心煩意亂，把紙小心的夾到泰戈爾詩集里。

等到寒假的時候，許歡最喜歡在外面呼一口氣，然后看著白氣慢慢消散。

作為一個南方人，許歡從小到大都渴望著一場雪。那種紛紛揚揚的大雪，很白很白的雪。

臨近開學的時候，許歡數了數，好像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過喬嶼了。

吃晚飯的時候，許歡故做漫不經意的樣子，“媽，需不需要我去學校的時候帶點東西給親戚啊？”

許母迷茫的看了一眼許歡，女兒今天怎么那么奇怪。

“沒有嗎?”許歡急切的看向自己的老媽，下意識的咬了一口下嘴唇。

“哦哦，家里那盒禮品，你去學校的時候順便帶給你姨媽吧。畢竟你上次還在她那里過夜了。”

許歡滿意的抿嘴笑了，達到目的。

許歡再次來到喬嶼家的時候，發現真的是可以說是冷清。

當她把那盒禮品遞給喬嶼的時候，喬嶼低頭說了句謝謝。

許歡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泛著微微的痛感。

“姨媽呢？”許歡嘗試著打開話題。

喬嶼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姨覺得家里太冷清了，帶弟弟出去玩了。”淡淡的語氣讓許歡不知所措。

“還好吧。”許歡跟在喬嶼后面，喬嶼沒有再回話。

“你在客廳坐著看電視還是怎么樣？”

“我能不能去你房間看書？”許歡眨眨眼，厚著臉皮詢問。

“可以。”

許歡感覺喬嶼心情不是很好，但是她又慫不敢問，乖乖的跟著喬嶼。

“看什么書？”喬嶼走到書架前隨意的問。

“我帶了。”許歡拿出泰戈爾詩集沖喬嶼揮了一下。

喬嶼點頭表示自己看見了，轉身回到自己的書桌，提筆又開始寫東西。

許歡時不時放下書，偷偷瞟瞟喬嶼在做什么。

“你等下睡著了，要不要叫你？”

喬嶼突然出聲，嚇得許歡把臉埋進書里，悶悶出聲：“我不會睡著的。”

怎么還記得那件事情？許歡用手撐起沉重的頭，努力回想自己還有什么影響形象的事情。

聽到樓下傳來開門的時候，喬嶼放下筆走出房間。

許歡輕手輕腳的跟著喬嶼一起下樓，剛剛走到一半，就聽見喬嶼說話。

“許歡來了，姨，你去做菜吧，讓她吃了飯再去學校。”

喬嶼似乎笑了一聲，停了一下又開口，“多做肉菜。”

下一秒，喬嶼轉身視線就對上了許歡，許歡馬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往墻角里面湊，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不看書了？”喬嶼從許歡身邊擦肩而過，許歡連忙跟上去。

“喬嶼，你高中想好去哪里了嗎?”

“F中。”

“大學呢？”

“A大。”

許歡知道F中知道A大，因為他們名聲那么大，分數那么高。

掐了下自己的手心，許歡繼續看自己手里的詩集，心里再也看不進一個字。

第一次許歡在喬嶼家吃飯沒有看抬頭看喬嶼一眼。

喬嶼也安安靜靜的吃飯，沒有說話。

姨媽感覺怪怪的，又不知道為什么，和弟弟疑惑的對視。

快速吃完飯許歡就逃難一樣，拿著自己的東西就匆匆離開。

喬嶼站在二樓看著，他站得筆直，孤獨而堅定。

魏綃和年魔頭發現許歡寒假回來對學習的熱度又更上一層樓。

年魔頭越來越喜歡許歡了，雖然她數學仍然在及格線徘徊。

許歡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喬嶼了，在喬嶼百日誓師的時候，還是找了借口偷偷溜進附中去看他了。

許歡站在不起眼的地方，踮起腳尋找喬嶼的身影。

掃了幾眼在臺上找到喬嶼的身影，他要作為學生代表宣誓。

等喬嶼開始帶領宣誓的時候，許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就在下一秒，喬嶼視線落在許歡剛才站的地方，有些疑惑的垂眼，他感覺那里有人在在看著他。

接著繼續念著宣誓詞，喬嶼念到最后一句話音剛落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許歡。

好久不見了。

許歡自從從附中的百日誓師大會回來以后惡補數學，把年魔頭感動得不得了，大手一揮，每天下課給許歡開小灶。

“老班，F中怎么樣？”許歡寫題到一半突然停下來，看向這種改作業的年魔頭。

“壓力大，挑選力度大，學生個個是頂尖的。”年魔頭不假思索的回答讓許歡心里有點涼。

看著許歡為難的神情，年魔頭頓了頓，“你也可以的，只要肯努力。”

“嗯。”許歡加重下筆的力度，筆尖劃破了草稿紙。

在食堂嘈雜的聲音中，許歡抬頭認真的看著魏綃的眼睛，她真的需要一個人來告訴自己要怎么辦。

“魏綃，你說，如果你喜歡的人離你很遠追上他很難，要不要放棄?”

“如果不去追以后大概會很難過吧。”魏綃直直的看著迷茫的許歡，“而且你不是在努力了嗎？我都看到了。”

許歡豁然開朗的笑了笑，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