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整齊犧牲的第一排。
這是條林間小路。事務所一行,小五郎當先,沿著這條路向著隱藏在山林中的古老建筑走去。
“這是虎拳!”盧巧思發出小龍式怪叫。
轉換腳步,平推一掌,怪叫一聲:“這是龍手!”
“這是龍,這是虎!這就是——龍虎門!”
這自娛自樂的樣子像極了沙雕。其他人也是多見不怪了,只是比起女兒身份表現得更像媽媽的灰原不得不伸手管教兩下這家伙。
在他老實下來后,一行也走近了建筑物。這院落中,熟悉的聲音傳來,眾人臉色各異。蘭當先快活地蹦進去,畢竟,一般大阪偵探在的地方,那個可愛的女生也會在。
小五郎等人隨后走入。果然,和葉也在。除了大阪的差不多情侶和事務所此行的調查目標虎田由衣,還有一位一看就比小五郎和盧巧思Hardboiled的獨眼警官大和敢助。
這次的事件,源自長野縣最近死掉的兩個人。分屬兩個原本敵對多年的家族,虎田和龍尾。因為對對方的懷疑,虎田家邀請了雙雄,而龍尾家通過大瀧找來了服部。
第一起的死者虎田義郎被認為是受傷于龍卷風意外,死于見死不救;第二起的死者龍尾康司則是被人謀殺無疑。看上去,就好像是虎田家人為泄恨或是維持神秘的平衡,干掉了康司。
也有可能真是一起連續謀殺,因為死者身邊都有一條死掉的蜈蚣。
“好了,這位太太。”拿出警官證說明了身份,敢助便投入案子中,“我再問你一次。六年前,就有那東西嗎?還是沒有。”
“我不是說了沒心情回答你的問題嗎?”由衣說。
敢助竟直接抓住由衣的領子扯到面前,一點也不顧這位未亡人,“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廢話少說!快回答我!”
由衣的丈夫就是死去的義郎。
干看著的幾人下意識覺得將有一場爭吵。但是,由衣只是看了眼敢助便偏過頭,屈服了。
“我看二位似有舊情啊。”盧巧思站出來。
敢助看都不看,更別說回應了。由衣看了眼盧巧思,回答起敢助那個問題:“我記得遺體旁邊,沒有什么死蜈蚣。只有一匹死馬。和那具消瘦的遺體。”
敢助所問的事情,是六年前,村里備受尊敬的巡警甲斐玄人墜崖死掉的事件。
“是嗎?抱歉打擾了。”敢助干脆轉身,拄著一條拐杖走向門。
事務所一行先是讓開一條路,待敢助走過,小五郎忽然叫住他,問到:“等一下,你知道蜈蚣是什么意思嗎?”
“這個還沒辦法斷定。只能說,如果不快點結束這個案子,只怕接下來還會有一個接著一個的尸體出現。”敢助說到這里,回頭意味深長道:“就像是戰國,亂世的戰場一樣。”
“敵羞!吾去脫她衣!”盧巧思說。就發音來說,難以界定起語種。就意思來聽,顯然是中文。就其本性和一本正經的表情,絕對是中文。
敢助沒說話,回頭便走。只是在收回目光的過程中,在盧巧思這里略微停頓了下。
敢助離開后,便來到虎田家的待客室。
“說回來,由衣小姐,為什么要強調是消瘦的尸體呢?”服部說。
“因為甲斐巡警是被餓死的。墜崖時腰骨折斷無法站立,墜落的地方終日不見陽光,平常也沒有人經過。被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星期。還是在整個村子合力尋找的情況下。”
“真的有努力尋找嗎?”服部懷疑道,“因為連馬也……”
由衣的情緒突然失控,打斷服部叫道:“當然很努力地找!因為全村都很敬仰甲斐巡警的為人!”
“既然這樣,那為什么會一個星期都沒找到呢?”小五郎問。
“因為甲斐巡警和那匹馬的遺體很不巧地被落葉蓋住。所以在被風吹開以前,尸體一直被掩埋著。”回答的是義郎的弟弟繁次,“我哥哥義郎的尸體掉在視野比較好的巖石上,所以很容易就發現了。”
“是誰發現的尸體呢?”柯南問。
“那個……”繁次支吾起來。
小五郎問:“有什么不方便說的嗎?”
“就是繁次發現的。”由衣說,“在他前往那個洞穴的途中。”
“那個洞穴?”盧巧思不免頭疼,那個把他們找來的老爺子很多東西都沒說。
“只是我個人的嗜好,模擬尋寶的冒險啦。”繁次解釋說。動作和神情都不怎么自然。
“又不是小孩子,搞這種東西說是嗜好誰信啊?是真的存在吧?那個寶藏。”
待客室門被忽然拉開,虎田家主和他的妻子達榮站在門口。
虎田家主以怒其不爭的語氣喝到:“只知道迷戀不切實際的事,虎田家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你可要爭氣點啊,繁次。這個家的繼承人現在只剩下你了。”達榮說。
虎田家主瞪了眼低著頭不做聲的繁次也不再多說,轉來問小五郎:“有什么發現嗎?毛利先生。”
小五郎面色尷尬,道:“那個,目前只知道龍尾康司先生的遺體附近同樣有這么一只死蜈蚣。”
“說起康司先生。我先生在過世前常常會去跟他密談。”由衣說。
這時給出線索,頗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密談?”服部立即問到。
由衣點頭,“好像,在說什么去不去之類的話。”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他們兩個好像說近期要找個時間一起去見那個姓大和的獨眼刑警。而且還說可能會出大事,要有心理準備才行。”
“那個警官,是為了調查兩人的死才來的吧?”盧巧思問。
“當然是了。”
“那就怪了。”盧巧思說,“那個大和是不是以前就和你們認識?”
“小敢就是這個村里的人啊。”由衣說。
“小敢?”盧巧思捏了把不存在的胡須,“我現在倒認為六年前的事件有什么問題了。我想,不會是他們兩個因為意外害死了那位巡警,這幾年下來因為良心有愧決定去自首吧?所謂的讓你們二位做好心理準備,就是說他們要被警察抓起來。”
“不清楚。”虎田家主搖頭,“義郎也不肯說要做什么。”
“那,我們就去龍尾家問問吧。”小五郎提議。
于是,四名偵探來到龍尾家,蘭那三個女孩就呆在虎田家。
對于那件事,龍尾家甚至不知道康司和義郎有約要去拜訪大和。
一問三不知的龍尾家主提到一個疑點,“不過,自從知道虎田家義郎過世后,康司就表現得像是害怕著什么。“
“那個時候就算是在吃飯,他也喃喃自語。說什么也許接下來就輪到自己被詛咒殺死。”龍尾盛代說。這位身材佝僂的老人是龍尾家主的母親。
“什么詛咒?”小五郎問。
“當然是世世代代都痛恨我們龍尾家的虎田家所下的詛咒啊。”
“請問是不是還有龜田家和雷歐家呢?”盧巧思說。
“別管這個大叔啦。”服部湊到前面,“你們兩家的關系為什么這么差呢?”
盛代沉下臉,道:“那是因為,很多年前——”
“對喔?是為什么呢?”她抬起頭,“我現在只記得從小就被教導要憎恨虎田家。早就忘記原因了。”
盧巧思說:“大概是相互競爭吧。如果真的如此仇恨,何必一直生活在這個地方?”
“現在早就已經忘記仇恨了吧。我和綾華跟虎田家的義郎、繁次關系都還蠻不錯的。”龍尾景和他的妻子綾華走來。
小五郎問:“請問他們二位和甲斐巡警那件事有什么關系嗎?”
景輕松的臉色慎重起來,還沒說話,綾華開口道:“那是一場意外。就是騎射練習過度,筋疲力盡才會摔下懸崖。因為那年的祭祀,失誤沒射中,一時意氣用事。”
“我倒不這么認為。”盧巧思望著綾華,“如果那位巡警真得為所有村人所敬仰,那必定不會做出你口中這種意氣用事的行為。”
“可是,大家都這么說。說可能是失誤的打擊,所以自己從懸崖上跳下去的。”
“不。我相信那個人是不會自殺的。”盛代閉上眼,似在回憶那位巡警,“就算在祭祀上丟了臉。他也絕對不會丟下村民逃到另外一個世界去。”
盛代睜開眼,抬頭,目光穿越透老屋的墻,“他才不是那種愚蠢的人。”
盧巧思突然對這位老人和那位巡警生出幾分好感。也因此,他升起幾分抓住兇手的急迫感。原本,他是不慌不忙的。
因為突然下了大雨,四名偵探就在龍尾家這邊住下了。虎田家,和葉和灰原在半夜被奇怪的聲音吵醒。
“小哀,你也聽到奇怪的聲音了嗎?”
灰原點頭。
“小蘭。小蘭。小蘭。”和葉叫醒蘭,“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我只聽到下雨和打雷的聲音,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可是,我聽到有種類似地板嘎嘎作響的聲音誒。”
“好像是有人故意弄出來的。”灰原小聲說,用眼神示意二人后走出床鋪,輕手輕腳向門邊接近。
閃電轟隆降下,瞬間照亮了紙拉門,在上面照出一個野人模樣的人形。和葉和蘭驚聲尖叫,灰原正好來到門邊,唰地推開拉門。門外的東西原來是穿著模仿武田信玄盔甲的人,見門被拉開,那人一下就逃了。
“那是什么?”和葉和蘭抱成一團。
“不用擔心,他應該是出于什么目的故意讓我們看到的。明天就能知道答案了。”灰原說。她在兩人目光中從容回到鋪邊。見二人還戰戰兢兢的,便寬慰道:“睡吧,不用擔心。我們和這件事根本就沒有關系。那人只是希望我們做傳話筒而已。關鍵在于,武田信玄吧。”
“小哀……和柯南好像哦。”
“因為我爸爸是偵探啊。”
“可是我也——”蘭就此打住。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二天,四名偵探一回到虎田家就看見蘭還有和葉向虎田家家主說這事。還有綾華,她說跟著小五郎他們也許能提供一些幫助就跟著一起來了。
誰知,在聽到和葉和蘭所說后,她一下變得惶恐不安,聽到眾人的詢問像是受驚的鳥跑了。眾人追過去,她跑進廁所怎么也不肯出來。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是平靜下來了,說:“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別在這里。”
“既然這樣,就讓她一個人呆著吧。看樣子,她也回答不了什么。”達榮說。
通知了龍尾景后,眾人便散了。在這之后,綾華稍稍打開門,從門縫里看了看,出了廁所。再次確認周圍沒人后,她離開了這里,來到虎田家馬廄。
“請問,你說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綾華在馬廄口說,也不知是對說的。可以明確的是,她是被某個人叫出來的。
“外面被人看到了怎么辦,你進來吧。”里面那人說。聽聲音,竟然是達榮。
綾華露出掙扎的神情,終究還是踏入了馬廄。
“在這里。”達榮神秘地微笑著。站在馬廄入口右邊。綾華剛想說什么,就從后面被襲擊了。
還有同伙。
綾華被打暈后,達榮和另外一人一起把她綁起來,就在這一切完成后。
“我都已經拍下來了哦!”盧巧思舉著手機從門外出現,“看你們蠻認真,都沒注意我一直在拍啊。”
他拍個屁!手機屏幕都是黑的。
達榮臉色劇變:“你怎么可能在這里?他們——”
“你想說他們不是在外面守著嗎?”服部也從門后走出來,“很可惜,那些家伙輕輕松松就被那兩個女孩搞定了。”
“就剩你倆了哦。叔叔、阿姨。”柯南也笑著出現。
“束手就擒吧!在我毛利小五郎的英明指導下!成功抓獲犯人!”小五郎比著勝利手勢最后出現。
盧巧思收回手機,叫到:“我們又不是超級戰隊,你們搞啥呢?”
……
殺人的目的,是為了賭博。
聽到這個理由的時候,盧巧思真想沖上去給這老女人一頓毒打。所幸他在這幾個月的鍛煉中,學會了控制心態。
只見他扎好馬步,深呼一口氣,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