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梵第三次見徐子歸的時(shí)候，是非常非常悲哀的時(shí)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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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要去招惹大哥”

姜筽對(duì)著老楚說。

老楚摸摸鼻子，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記得去年的今天，南梵像是得了病的狼一樣，兇狠惡暴。

所以南梵出來時(shí)，每個(gè)人停止了一秒鐘，而后都各自各的做自己的事情。

時(shí)間在一瞬間靜止是很尷尬的。

呵！

南梵坐在房頂上，手里摸索著一枚戒指，上面勾勒的是一個(gè)南字。

那天晚上，在朦朦朧朧里還昏睡著他就被人拽起來，是父親冷峻的臉。

“快走”

“等一下，梵兒，先穿衣服”

是母親溫軟的聲音，不管多么慌亂，她的聲音總是波瀾不驚的。

“來不及……”

“快點(diǎn)”

母親不急不緩的催促道。

南梵干掉手里的啤酒，他實(shí)在是想不透，生死攸關(guān)，一分一秒的都是要命的，母親是哪里來的修養(yǎng)？

說實(shí)在的，他對(duì)于母親的了解很淺薄，透過時(shí)間的磨礪，他幾乎連她的名字都忘了。

“你在這干嘛？”

冰冷的聲音，南梵皺緊了眉頭，抬頭是徐子歸。

“喝酒”

南梵晃晃手里的液體，雖說解愁不過是給自己一個(gè)放縱的理由。

“一起吧”

徐子歸說完，自顧自的坐在他的旁邊，腳下是高樓大廈，頭頂上是藍(lán)天白云。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南梵痛快地大喝幾口，不由自主的想要傾訴。

“那時(shí)候我還什么都不懂，就成了孤兒”

徐子歸聽到這話，心里一疼將手里的酒瓶狠狠地上揚(yáng)，猛灌幾口。

“父親凌晨三點(diǎn)在送我們離開后就不見了，三天以后我在新聞上看了他的尸體”

“我和母親被送到佛寺里，后來經(jīng)歷暴亂，很多人在寺廟里開槍，我躲在下水道里才僥幸活下來”

“我走出來的時(shí)候，天還剛剛破曉，血跡斑斑到處都是，佛寺里尸身遍地，我看見了母親的尸體，闔上的眼眸似乎很安詳，我抱著她哭，很絕望，不到三個(gè)小時(shí)，什么都沒了”

“我從她的指頭上順下了這個(gè)戒指，她好狠心，什么都不留給我，一句話都舍不得說”

那個(gè)刻著南字的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瑩瑩的亮著，分外純潔。

“我總不明白父親從來不教我打槍，只是一味的囑咐我讀書。現(xiàn)在想若是我有了兒子，也不教他別的，也不用多聰明，平平凡凡的就好”

“其實(shí)，子歸，你長的很像我的母親，一樣的拒人千里之外，一樣的通透，我不了解她，也不了解你”

徐子歸轉(zhuǎn)頭時(shí)，南梵眼里半含著淚不能流，這些話他誰都沒說過，兄弟間說這些話總是別扭。

以柔克剛，堅(jiān)柔并蓄，他的苦澀終于在山水合，子歸啼下噴涌出來。

南梵突然被摟緊在一個(gè)柔軟的懷抱里“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一瞬間，潰不成軍。

陽光下，南梵不斷流淌的眼淚被強(qiáng)烈的日光灼烤，如同他曾經(jīng)的痛苦，摻和著淚水一起升華，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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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梵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去了臥室，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不能垮……

這天夜里，還有很多人不能眠。

暗色調(diào)的窗簾后面，一個(gè)約三十歲的面容，臉上表情愜意，聽著手機(jī)里傳來的聲音。

“你已經(jīng)被盯上了，明天所有行動(dòng)都取消，換上替身”

“不行，明天是陪我媽去拜佛，一年一回的，不能改”

“那你就等死吧”

“……死孩子，會(huì)不會(huì)說話”

“你不是想唱歌嗎？趕明兒頭條就是淄川遇劫，死無全尸。到時(shí)候閻王還能給你個(gè)地獄歌王的名頭”

“這件事我自有打算，我跑了，你哪里去找你心尖上的妹妹”

“別打混”

“老鐵，我死了，你就把我的歌放出來，就是那首《朝暮星》”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很久，而后說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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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鑌辰放下電話，心里莫名難受。

那時(shí)在軍校的時(shí)候，淄川是奉鑌辰的上鋪。

第一天的淄川留著長長的頭發(fā)，劉海長長的遮住了三分之二的眼睛，烏黑的眸子里面藏著的是看不清的黑暗。

“奉鑌辰”

他伸出去的手落空了，淄川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埋頭寫什么。

奉鑌辰雖然氣憤但是卻還是好奇的低下頭看一眼紙上略微潦草的痕跡。

潦草，豪放不羈，五音譜

很好，他沒興趣，翻身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闞青衣這時(shí)候會(hu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