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哭,若是治不好也沒事,這么多年我都習慣了!”見顏卿哭了,老麥壓根兒沒往他處想,只以為小姑娘是治不好內疚了,雙手摩搓了幾下,不安的摸了摸顏卿的頭:“沒事,沒事,你老麥叔啊,大難不死已經是上天恩德啦!”
“四姑娘,四姑娘,真的沒辦法了嗎?”麥大嫂子失落的坐倒在地,周圍人群也連連感嘆這么嚴重的傷,且都過了這么十幾年,怎么可能還會有救。
就在人群漸漸散去時,顏卿開口了:“老麥叔,若是要救你,會讓你經歷一次比受傷時更痛苦的過程,你可愿意?”
話音一出,顏琛倒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看看,我就說嘛,我四妹妹就是最厲害的,哈哈!”此時無人反駁他,都在驚訝中,尤其是小秦太醫,兩眼光芒是誰都看得見的灼熱。
見老麥無應答,顏卿又緩緩說了一遍:“我不能保證你能百分百像正常人一樣,但是,經過救治,你的小腿可以用上力,而且不會像現在一樣,每一步都讓你疼到麻木,只是過程很殘酷,你可愿意?”
“我…我…”良久,老麥都找不回自己的聲音,明明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知道,這傷勢,沒死已是萬幸,卻不想,真的聽到有治愈的機會,自己竟然還是心動了,還是信了,還是被眼前這個身高不足自己手肘的小女孩也驚艷了,是的,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信心。
麥大嫂子已經驚喜的說不出話來,寧氏和顏啟榮一行人,只靜靜等著老麥。
“我信,我愿意!”
“我們明日將會啟程去庸關,之后我跟母親會定居那邊,如果方便,五日后我讓人來接你,治療時間可能需要三個月,治愈愈合,的看你肌肉恢復能力,最起碼一年時間,若是你同意,那么五日后我們再見!”
回客棧的一路上,顏卿都被親衛軍的詭異目光盯得頭疼,尤其是跟顏卿幾個混的較熟的馬叔鐵叔幾人,明眼人都知道是有話講了。
一路走到客棧,寧氏和顏啟榮回房了,顏琛倒是還想著玩,卻被寧氏勒令回床上休息,顏涵自來是個有主見打算的人,早已回房看書去了,顏卿無奈攤手道:“說吧,馬叔鐵叔可有什么事情要小的效勞?”
“額,不敢不敢,不對,豈敢豈敢!”囧萌的樣子跟一個個糙漢的**樣子全然不同,倒讓顏卿想到現代的一句話:“有什么樣的將軍,就有什么樣的兵,別指望一只羊能統帥一群狼,也別指望一只狼能統帥一群羊,因為羊帶不出狼兵,狼的兵也不可能是一群羊,這段當時看有些拗口,可以一字字仔細看完,你會發現這是真理。”
顏卿也不拘小節,在綠衣擦拭了一遍桌椅后欣然入座,“說吧,說完我可要早點睡覺去。”打了一個打哈欠,對綠衣招招手:“剛才的餅子雖然好吃,可我還想吃些湯水,你去看看廚房還開著么,若是可以,讓人煮碗面來,給馬叔鐵叔也來些。”
“是,”綠衣瞪了兩眼馬叔鐵叔,下去煮面了,馬叔摸摸鼻子,被一個跟自己女兒一般年紀的瞪了,也很是不好意思。
“其實,我們是來跟四姑娘道歉的。”
“哦?是道歉利用了母親,還是道歉利用了我三哥呢?”
“額?四…四姑娘你都知道了?”
“你們都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犯案了,我又不是蠢人,雖說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可一路上你們詭異的目光加上母親一回來就拉著父親會回房,再蠢我都知道啦,除了我三哥這個二貨,只怕我二哥也是知道的吧!”
“呵呵,呵呵,”尷尬的搓著雙手,鐵叔開口道:“其實剛開始夫人也是不知道的,老麥以前是我們的兄弟,我們一個臥鋪躺過床,一個鍋子吃過飯,還一起宰過蠻子,是可以將背部交給他對兄弟,在看到三爺的腳越來越好,越來越健康,其實我們就想著能不能讓四姑娘給老麥瞧瞧,我本是說直接跟您講,這么一個多月時間的接觸,您的為人我們是信的,開口你肯定不會拒絕,但是老馬不同意,他說京中的姑娘跟邊關不同,怎么可能對外男能有肌膚之親,您救三爺是因為三爺是您兄弟,無須避嫌,就像您指導小秦太醫救了小李頭的腰間盤勞損一樣,我覺著有道理,就利用了老麥救過夫人的恩情,特意在夫人面前提了老麥的麥餅,果然,我們就去老麥處。”
“四姑娘,這件事情我本也不打算瞞你,但老麥確實是不知情的,若是說四姑娘心里頭不舒服,不,不,被算計了肯定是不舒服的,您說,怎么罰我倆都成,只希望…只希望…”老鐵再也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