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盛覃盯著茶幾上的玻璃杯，不敢看任何人的臉，尤其是時漸。

我靠？

盛覃特別想把自己塞進沙發縫里，這什么鬼運氣？

“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嗎？我也來吧。”時漸若無其事地說道，放在兜里的手握緊又松開，一股蹊蹺的煩躁盤踞在心頭，久久不散。

“好啊好啊。”怔愣的眾人清醒過來，隨聲附和。

盛覃的腦內彈幕一擁而過后，薛辰宇已經回到原位上了。

她想了想，拿出手機打字。

[盛小覃]：什么急事？

發完，盛覃看向時漸，時漸正在打字。

不一會兒，就收到了他的回復。

[白駒過隙]：我弟弟急性闌尾炎。

[盛小覃]：那現在怎么樣了？

[白駒過隙]：手術很成功，還沒醒，我媽在看著。

[白駒過隙]：回來是來拿相機的。

[盛小覃]：那你急著走嗎？

時漸把輸入框內的“有點擔心你”刪掉，改發了一個“不”字。

[白駒過隙]：不。

他們的關系還沒有到那種地步，哪怕他想說的“有點擔心你”是真的。因為他臨走前看到的失魂落魄的她，因為那一眼，就成為了他回來的理由，哪怕他并不知道原因。

盛覃看看桌上轉動的空啤酒瓶，這一輪指向的是周淇淇。她在輸入框沒打下“剛剛的事”四個字又立即刪掉，循環幾次后把手機鎖屏，決定不提了。

這一晚上玩下來，盛覃喝得有點暈。

十二點半，剩下八個人從樓上下來。

其他住得相近的一起拼車，到最后盛覃時漸被周淇淇拉著一起等車。

“哎，我男朋友開了。”

遠遠地，一輛黑色的車駛來，燈光劃破黑夜，周淇淇積極揮手后，那車穩穩地停在三人面前。

“不好，我忘了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不能送你們回家了。”周淇淇一拍腦袋，一臉恍然大悟，“時漸，你要好好照顧我的盛覃同學，我先走了！”說完，一拉車門就上去了。

“周淇淇！”盛覃隱隱有些站不穩，但還是紅著臉生氣地扒上沒關的車窗。

“親愛的，松手。”周淇淇面帶笑意，掰開盛覃的手，“拜拜！”

黑色的車緩緩開動，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一如來時的悄然。

“周淇淇是個壞人！”盛覃嘀咕著。

“盛覃，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時漸道。

盛覃搖搖晃晃地轉過身來，說：“那跟我走吧！”然后悶悶地低下頭，往她家的方向開始走。

夏夜里很涼爽，即使盛覃穿著齊胸襦裙加廣袖衫，也沒有太熱。

“周淇淇為什么是個壞人？”時漸忽然問。

“周淇淇把我鎖到寢室門外，周淇淇偷吃我的糖，周淇淇上課看我的小說被繳了，周淇淇打碎了我的杯子……周淇淇是個好人。”盛覃一本正經地看著時漸，細細數落她和周淇淇做室友做同桌那些年發生的事情，到最后又來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周淇淇為什么是個好人？”時漸又問。

“周淇淇是個壞人，周淇淇和時漸打乒乓球。”盛覃迅速轉口。

時漸哭笑不得，一時說不出話。

兩人沉默地走著。

走了一會兒，盛覃忽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