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當時有人在里面上廁所吧!”
“12月1號那天,那間廁所一直是關閉的么?”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那天我每次去洗手間清理廁所,那扇門一直是關上的。”
“早上也是么?”
“是的!”婦女點點頭。
“早上那會不會是你們酒店的值班人員?”
“應該有可能吧!”婦女不太確定的說道。
要想確定當時是否有人在洗手間曾留意異常狀況,女廁所這樣的地方當然不可能會有監控,暮春有點尷尬,這樣的事自己不可能親力親為去查女廁所,自己一個大老爺們說出來恐怕都會被同事笑話。
暮春見怪不怪,很快打消了疑慮,因為公共洗手間這樣被人經常使用的貧瘠之地,即使里面被關上門應該也沒什么大不了。如果說死者真的是在十一月三十號那晚就已經進入到了便池內,那么即使有人去上了廁所應該不會有人刻意去留意那樣的地方。所以里面被人關門使用的情況自然而然就不覺得新奇了。
“那也就是說,這個被消防人員破壞的污水池對應的那間廁所那天你一直沒進去打掃過嘍?”暮春問道。
“是的!那間我一直沒進去清理過。”
暮春點點頭又問:“那天沒有其他狀況了吧?”
“一直都很平常!”
發現從這個保潔員身上問不出什么究竟,暮春很快把話問向了最后一個還沒被問話的保潔員。
“那么,你應該就是十二月二號那天清理一樓女公廁的吧?”
女人反應似乎有點遲鈍,像是沒明白過來,幾個人同時把目光注視在她身上,她綿了綿嘴唇,猶豫了一陣后把目光轉向了站在中間的那個婦女身上。
中間站著的婦女和她說了一番,像似在翻譯暮春的話。
那位婦女點了點頭,也說出了外人聽不懂的家鄉話。
暮春愣了一臉,顯然這個女保潔員不是本地人,從口音上分析,她似乎沒什么文化,連普通話也不會講。
“暮警官,她是我老鄉,她沒什么文化,普通話不會講也聽不懂。”站在中間女人解釋道。
暮春點點頭,朝著那個婦女瞄了一眼,那位婦女眼神似乎有些呆滯,從面部表情上看這個婦女平靜的沒有一絲張揚之氣。
這樣的人暮春以前就見過,工作中都要接觸行行色色的人,暮春早就練就一套自己獨道的識人辨別之術。
站在中間的婦女看著暮春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嘴角微微含出笑意。‘好像在說她的腦袋有點問題。’
雖然對方沒明說,暮春當然也明白了當中的意思。
“昨天是她在打掃一樓女公廁么?”暮春重復道。
站在中間的婦女轉過頭,把暮春的話翻譯成了她們的家鄉話,對那個婦女說了一遍。
那婦女眼神很迷茫,把耳朵側了過去,停頓了一兩秒后,嘰里咕嚕的對那女人說了一通讓人完全聽不懂的話。
“是的!昨天確實是她在一樓打掃的女廁。”站在中間的女人替她回答到。
這樣要經過他人翻譯的問話,暮春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免覺得有絲費勁,而且真實性不從得知。
“對了,你們有排班表么?”
“有的!在酒店內的工作休息室。”
“這倒還好!”暮春暗暗慶幸又繼續問道:“那她昨天早晨在打掃一樓女公廁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過污水池里面內有人?”
雖然問得感覺有點多余,但暮春想,既然死者在十一月三十號就已經失蹤,根據尸僵情況,死者在兩天前就已經死了,如果死亡地點就是在污水池內,那么后來的連續兩天應該會被酒店內的女清潔工發現才對。
站在二人中間的婦女又嘰里咕嚕的把話翻譯給了那個婦女,婦女還是和剛才一樣,緩緩聽入到耳簾內,遲鈍的回神反應過后又和那個翻譯的婦女說了一陣。
“她說沒注意過,但記得昨天早晨好像也有幾間廁所門是關閉的。”婦女翻譯道。
“哦?那關閉的那間有沒有對應這個污水池的廁所?”
眼前的婦女把暮春的話,繼續向那女人翻譯了一陣。
那反應遲鈍的女人,尷尬的揚了揚嘴,只是短短像那個翻譯的女人闡述了簡單的幾個字。
“她說不太記得了!”
暮春很無奈,到了嘴邊的話,欲言又止的將話又吞咽了下去。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問了半天,在這三個人身上沒有找到任何跟案件有關聯有用的線索。
要想知道死者離開酒店是否一直在便池內,公共廁所這樣沒有監控的地方調查起來還真非常艱難,死者在這么隱蔽的地方被人發現,也只能是清理便池的保潔員工才能察覺,平常人根本不會去注意,但是僅憑這甚微的線索,到這似乎又斷了。
看來只能先近一步確定死者的死因了,和警員交代了工作后,暮春搖頭嘆息的坐上了警車,車子停到車庫,暮春匆匆趕到了停尸房。
拉開門,一股陰冷之氣便席卷腦門。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一股臭味,里面站有一個身穿白衣白帽的老男人,老男人眼睛上戴著一副老大的黑紅眼鏡。正站在尸體旁專注的盯著尸體。
尸體腹部已經被剝開,放眼望去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腸道,腸道上絲絲不滿了泡沫型血跡,讓人看了都感覺寒毛屹立,血淋淋的真人解刨就擺在面前,暮春想:幸好是死者已經毫無知覺,要是人死后還有痛覺,那指不定得多痛苦。
暮春緩緩關上門,一邊想著一邊走了過去。
聽到關門聲,老男人回過頭,摘下了捂住唇鼻的口罩,向暮春微微笑了一臉。
“小春你來啦!”
作為警方一直依以寄賴的馮法醫,有著三四十年的工作經歷,看著暮春從一個普通警員升職到警隊的核心人物,自然沒從當時改口。
“馮叔,這尸體查的怎么樣了?”
馮法醫脫下塑膠手套,慢慢轉過身子。“死者羅玉腹部有略微膨脹跡象,從尸體腐敗的程度上看,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兩到三天前。”
果然和自己推斷的差不多,“時間上只能推斷到一天的差距么?”暮春想把死亡時間再了解的明確一點。
馮法醫搖了搖頭,“不太可能了,在寒冷天氣下尸僵程度都會出現推移,尸斑的形成也會隨著溫度而發生改變,依照那樣的狀況我們只能從尸體的腐敗程度來判斷死亡時間。”
暮春點點頭,“那死者是他殺么?還是?”
“凍死的!”
“凍死的?”從中得知這樣的答案似乎顯得非常離譜,暮春疑惑的立即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