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雪三人相互使眼色。
故意高兩個調。
綺琦思鄉之情甚濃,只恨不是小提琴,滿腔哀怨無從釋放,渾然不知自己竟然能料到蒙岳藝團音調的變化。從而巧合成了默契。
小雪在后臺說:“風姐姐、花姐姐,剛才那人彈得情感那么深,應非京城中人,許是外嫁這邊來了?!?
花姐說:“小雪你年紀還小,此人琴音中哀戚之感居上,唯一的歡快都只剩下回憶了。再者,這哀不濁,應是碧玉年華、完好之身,只怕是身不由己?!?
小雪看向一旁莫不言語的風姐說:“風姐姐,若真像花姐姐所言,那姑娘可能跟我們是一類江湖之人了,那她豈不是可以成為蒙岳的月了!”
風姐若有所笑地看向小雪和二妹:“等奏完最后一曲,咱們去會會她?!?
聽見古琴之音的并非只有蒙岳藝團。
施洛華以及三位王子都聽見了。落華回過頭看向琴音的來向,對幾位哥哥說:“那琴音應該是從東邊來的,正好是奕王府那向。”
三王子讓侍衛拿西洋望遠鏡,看見一處半露天的閣樓上有一位著淺紫色絲綢紡紗裙的女子正在撫琴演奏,閣樓燈火明亮,女子臉色時哀時媚,跟著曲子一樣緊緊牽繞人心。
太子好奇三弟出神,一把取過望遠鏡,心跳忽然漏跳一拍,撫琴女子竟如此神似林七姑娘。只是五官看不大清,“不知姑娘是否也和在下同處境,受盡相思之苦。”
一曲完畢,綺琦的身體就已經吃不消了,自古藝術能治療也能撕扯。
今晚這曲幸好前者更甚。
太子看著姑娘轉身進入閣內,那身形比林七姑娘更瘦削,似乎還高了些。
太子腦里盡是那一雙流盼的杏眼,也沒有見過林七真容,自然也沒有想到這女子正是林七。
風花雪裝扮成洗衣婢女,尾隨著每日出府洗衣的浣女隊,潛入了奕王府。
小雪低聲說:“這奕王府那么大,我們怎么找呀?”
花姐敲了小雪一季爆栗:“能有這樣技藝肯定身份不低,奕王又無子嗣,肯定是妃嬪了?!?
風姐拿著一桶衣物說:“你們兩個跟我來。”
綺琦正在跟老婆婆學習簡單的藥理,閣前的西府海棠雖說有令人愉悅的花香,可要是拿花瓣來洗浴就會形成一種獨特的體香,可以凝神安心、舒解疲勞。
西府海棠并不常見,倒也不稀奇。這種海棠大片大片生長在楚國的北部邊界,接壤北恒國。
但西府海棠還有一個不為眾人知的特性,這還是老婆婆無意中發現的。西府海棠的刺用酒精泡軟,泡軟后碾碎曬干,敷在傷口上立即可以起到止血止痛的功效。
綺琦問老婆婆到底是怎么發現的?但是看得出來老婆婆并沒有說實話。也就專心挑出莖上的刺,做些草藥。
突然有個著深藍色綢裙的女子站在綺琦面前,綺琦吃驚的抬起頭,就看見風姐皓齒潔白:“小姐,你可有衣裳需要洗的?”
元元也看到來者三位女子的生面孔,應不是府上的丫鬟。忙過來扶起小姐,問到:“你們是誰?怎么可以擅自到偏院來,有奕王的許可了嗎?”
小雪搶先抓起元元的手說道:“唉,你這手怎么這么糙,奕王府丫鬟那么多,難不成活兒都是你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