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之外,白里再次停下腳步。
又是有士兵把守的城門,但這座城池的守衛明顯比他路過的前幾個城池的多。
重兵把守,入城的人也是多不勝數。
望著眼前猶如長龍的隊伍,白里輕笑著搖搖頭,接著運力,極速穿過城門,并避開所有守衛。
就一瞬間的事兒,沒人知道如此緊湊的人群之間竟被一人輕松穿過。
進城閑逛了會兒,他又收獲了不少異樣的眼光。
對于此,白里表示已經習慣了,全當沒有看見。在眾人的注視之中,他淡定地走進一家客棧,隨意在一張桌子坐下。
客棧一個小廝迎來,見白里蓬頭垢面,一身沾滿灰塵的單薄里衣,他皺了皺眉頭,顯然是將白里當成了乞兒,剛想開口驅趕,卻見其腰間滿滿當當的錢袋。
錢袋是白里從他人身上順來的,從用料上可以看出不是凡品。
小廝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白里:難道這還是顆蒙塵的明珠?!
見小廝的眼神,白里就知道何事,解開腰間的錢袋,從中摸出一錠銀子,拍在桌上:“好酒好菜,只管上!”
“好嘞!這位爺還請稍等片刻!”
見到桌上的銀錠,小廝迅速收起鄙夷,此刻滿臉的諂媚。
上了壺熱茶,小廝退去。
身上錢財豐足,白里也饞上了口腹之欲。
等待之際,倒上一杯熱茶。
白里的到來令客棧中許多人倒了胃口,但見其財大氣粗,所以并沒有人來找茬。
有閑聊的人又繼續方才未講完的話題。
白里隔桌也有三人。
“你們有沒有注意,近來城防嚴備了許多”一人神秘兮兮地湊近同伴,悄聲道。
“那是將有舉國之大事發生”另一人搶聲道。
“哦,還請朱兄告知一二!”
“寧國將派出使者來貢,近日便會抵達白瑯”那人先是瞅了瞅周圍,才悄悄咪咪道:“聽說…拉了三十大車的寶物要運往皇城呢!”
“哦,那……”兩人頓時來了興趣。
白里很巧妙地抓到了幾人談話中的重點。
寶物!
他低聲念叨,隨后…露出奸詐的笑。
將桌上的菜掃蕩一空。
要了間房,讓小廝弄來水,他洗了個澡。
離開前,向小廝問了去皇城的路。
大陸最強的尚武之國,白瑯皇族的居住之所,戒衛異常森嚴。
可白里還是憑借身速,穿過層層阻礙,進入皇城內部。
一進入皇城之中,白里就感到一絲莫名的牽扯,仿佛要指引他。
心中升起強烈的好奇,他沒有拒絕,順著那絲牽引來到了居中的大殿。
繞過殿外守衛進入殿中。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此時空無一人。
耀眼的金鑾寶座后是一副巨大的金龍浮雕,神秘的牽引便是由此發出。
墻上金龍張牙舞爪像是要飛出墻壁,形態栩栩如生,眼中仿佛睥睨眾生的神色,好不威風!
看來,這金龍該是白瑯的國運所在!
白里盯著金龍浮雕,眼冒精光:“這得頂多少個玉佩啊!”
“大膽賊人,竟敢擅闖宮殿!”一聲爆呵,將白里從臆想中拉了回來。
白里回頭一看,身后已圍滿了手持兵器的禁軍,應該是方才陷入異想時進來的,所以他沒有提前察覺。
最前方的禁軍統領緊握手中兵器,對殿中的賊人喊道:“賊子,還不束手就擒!”
待那人回頭,禁軍統領這才看清其面目,頓時大驚失色,嘴角哆嗦著道:“皇…皇上!”
那人臉色幾番變化皆落入白里眼中,他不解其意,但未言語。
不對!這絕對不是皇上!
這人臉比皇上要白皙許多,個頭好像也要高些,而且這身打扮…
白里身上當然還是臟兮兮的里衣。
禁軍統領終于發現蹊蹺,偏頭吩咐手下:“看著點此人,待我將此事稟告皇上!”
“是!”
禁軍統領一走,眾人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直勾勾的盯著白里,生怕有變。
幸好,白里此刻沒有要反抗的意思,他移步到金鑾座下臺階,彎腰坐下。
白里一動,眾人頓時緊繃起來,目光隨著白里移動,一副隨時可以赴命的架勢,見白里只是在臺階上坐下,并沒有多余的舉動,這才都松了口氣。
能躲過森嚴防衛,悄無聲息闖入皇城的,豈會是無能之人!
而白里也是藝高人膽大,知道自己有跑路的能力,所以他并不著急。
可以陪著他們玩玩,不是嗎!
何況,這里還有他更感興趣的。
……
“皇上駕到!”太監獨有的尖銳聲音喊道。
這會兒,白里趴坐在臺階上,正研究著壁上的浮雕,聞聲,他轉過頭來。
原本圍在他身后的禁軍已經向兩側散開,一隊人擁簇著一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人,自兩側禁軍之間走來。
最前一人,頭戴紫金冠,身著繡著騰龍圖案的明黃色長袍與朝靴,面容俊朗不凡,氣宇軒昂,身具帝王之氣。
但真正令白里吃驚的,則是那人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樣貌!
見到白里的臉,白禹也是面色復雜,震驚之余,隱隱也有一絲期望!
白里看著白禹,白禹也盯著白里,兩人對望許久,白禹終于開口:“你…是叫白里嗎?”
面對那人,白里體內蠢蠢欲動的血脈相連之感,已經讓他確定了什么,他眼中閃過復雜之色,緩緩點頭:“嗯!”
……
次日。
昭告天下!
白瑯國有了第一位王爺!
臣民議論紛紛,顯然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王爺,有著濃厚的興趣。
皇城之中。
暫沒有王爺府,白禹分出一座寢宮,給白里居住,并命人在皇城外征召房屋,用來改建王府。
寢宮內,
一覺就到了晌午!
白禹親自叫醒白里,在宮人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束起頭發,戴上玉冠,換上蟒袍。
俊朗的臉龐,與那精心搭配的服飾,加上他溫潤如玉,卓然不群的氣質,當真是翩翩濁世佳公子!
望著身著蟒袍的皇弟,白禹會心一笑,總算對母后有了交代。
皇弟幼年遺失,一直都是母后的心頭病,是她至死也沒有完成的遺憾。
想來,只比自己小三歲的皇弟,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稟皇上,寧國使者已入城,現住驛館之中,將于明日前來覲見~”
太監尖銳的嗓音打斷了白禹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