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閱讀變遷與知識轉型:晚清科舉考試用書研究
- 曹南屏
- 9293字
- 2019-10-11 17:09:43
小結
清末,閱讀了不少“新書”的湖南讀書人皮錫瑞已經認識到,無論是科舉還是學堂,都旨在“靖一國之思想,同一國之風氣”,“求人才”反而是次要的功能。[160]作為一個試圖在意識形態領域有所作為的王朝,從康熙朝后期開始,清代官方就持續向各地學官頒賜各種御纂、欽定書籍,并鼓勵地方官員及各地坊賈刷印以廣其傳,繼而將鄉、會試中的“闈中書籍”標準化,以實現對讀書人群體閱讀世界與知識世界的有效介入與操控。以科舉的制度設計而言,除了四書題、五經題等考試內容意在引導士子儲備四書、五經等儒家經典的知識內容之外,通過各省學政主持的“觀風題”、“經古場”以及對鄉、會試第三場策題等考試內容的規劃,科舉制度在形式上還包含了多種其他門類的知識。御纂、欽定諸書以經史為主的特征,既在科舉的制度條文中形成了諸如“經史,學之根柢也”[161]“通習諸經,敦尚實學”[162]等官方論調,也有利于向廣大士子傳遞“制藝本于經史”[163]的理念。
清廷的意圖與努力顯而易見,然而實際收效卻不盡如人意。早在乾隆八年(1743),順天學政趙大鯨即稱,《御纂四經》“在東南各省,久已家有其書,而北方士子竟有未曾得見者”[164]。這樣的說法,揭示出明顯的地區差異,雖然東南各省未必都是“家有其書”,但顯然在該學政所轄地區,《御纂四經》流傳很少。乾隆十四年(1749),福建學政葛德潤也奏稱,福建通省士子大多“于《御纂四經》實皆未經寓目”,雖然官方鼓勵民間坊肆刷印以廣流傳,但是,書板“貯藩庫,呈請刷印者絕少”。像漳州、泉州這樣離省城較近的城市,也很難購買到這么大部頭的御纂書籍,其他僻遠的地方更可想見。所以,葛德潤也指出福建士子誦讀《御纂四經》的堪稱“百無一二”[165]。晚清讀書人王先謙更是指陳“欽定諸書,頒賜有限。雖在士夫,無由遍睹。至于閭巷,彌絕窺仰”[166]。盡管清廷將御纂、欽定諸書頒行各地,但是,這些著作卷帙浩繁,儲藏場所有限,故大部分讀書人并不都能讀到。由于御纂、欽定諸書供應不足,且此類書籍部頭太大也勢必導致書價高昂,故士子群體實際用于備考的書籍,還是必須依靠出版市場上的各種坊本。另外,科舉考試的實踐也表明,士子科舉生涯的實際成功并不需要遵循清廷對知識養成的官方指示,所以,清代士子在購閱備考書籍時,往往也不以御纂、欽定諸書為主。
清代官方提倡與鼓勵的知識內容,以及科舉考試的具體實踐,構成了廣大士子群體購閱書籍、儲備知識的指引。由于御纂、欽定書籍在士子中間流通有限,顯然不利于在科舉考試中提倡清代官方所鼓勵的經史之學;真正對士子群體閱讀世界與知識世界起關鍵導向作用的是科舉考試的實踐環節。清代科舉鄉、會試衡文取士的實踐,呈現出重視首場乃至重視首場首藝的顯著傾向,楷法的優劣也成為左右鄉、會試以外各項考試結果的關鍵因素,如此一來,科舉考試的實踐對官方的知識規劃起到了“損之又損”、極度簡化的作用。受此影響,雖說在一些小地方也是“四書遍地可購”[167],同時,制藝類的書籍風行天下,然而,“制藝而外,課蒙之書向無善本”,卻也成為晚清讀書人閱讀世界的尋常情形。[168]士子群體往往偏重坊本制藝試帖乃至闈墨、程文等文本,并多注意楷法的訓練,從而與官方的期待漸行漸遠。而清代歷史知識易涉忌諱的時代背景,外加考試實踐對史學知識的長期忽略,使得清代士子群體的歷史知識尤其是關于清朝史事的知識極度匱乏,這也成為清代士子知識缺環的典型例證。到晚清時期,由于外國史知識的傳入,史學逐漸獲得“有用之學”的地位,并受到許多精英讀書人的重視與鼓吹。而清末科舉制度的改革進一步確認了史學作為“有用之學”的地位,戊戌年、辛丑年兩度推出的科舉改制方案即將“中國史事、國朝政治論”與“中國政治史事論”列入科舉考試的重要場次之內。然而,當科舉新章正式付諸實踐,士子群體馬上面臨窘境:“當令甲初更,史學、西學皆生平所未夢見。”[169]其中,西學固然屬于科舉考試中幾乎前所未有的新內容,不過,史學卻算不上超出科舉制度設計對知識的規劃之外。造成這一局面的關鍵原因,即在于科舉實踐對士子知識養成所存在的“簡化”作用。
簡言之,盡管清代官方提倡的經史之學有意識地加入了政治考量,然而,官方所提倡與鼓勵的知識,卻經過了科舉考試實踐的“過濾”與“稀釋”。受此影響的廣大士子群體所構筑的知識版圖里,各類知識的等第排序與修習偏好,實際上早已與官方的主旨和科舉考試的制度設計偏離很遠。清末人士甚至慨嘆“學問與考試判然分為二事”,即科舉考試已成為一種難以容納學問的建制。[170]不僅清代官方鼓勵的“實學”在科舉考試實踐中大打折扣,甚至“學”是不是見容于科舉考試,都已經成了問題。這一現狀為晚清改科舉乃至廢科舉的議論與行動注入了強勁的動力,同時也顯示出科舉考試在實際運行過程中對士子群體閱讀世界、知識世界的“簡化”趨勢積重難返;而科舉制度“表達”與“實踐”之間的巨大落差,也顯示出科舉制度很難成為清末人士念茲在茲的“有用之學”的有效“容器”。可以說,科舉考試的制度表達與考試實踐的長期背離,既使得清代科舉幾乎徹底淪為“八股取士”,甚至也隱隱暗示了,科舉改制后士子教育與科舉考試組成的體系在興學育才上的有效性,也同樣值得懷疑。
[1]《荀子·儒效》。
[2]郭嵩燾:《復瞿鴻禨》(光緒十二年五月十三日),《郭嵩燾全集》第13冊,岳麓書社,2012,第433頁。
[3]周永林編《鄒容文集》,重慶出版社,1983,第48頁。
[4]鐘毓龍:《科場回憶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7,第44~49頁。引文內容另據《廣州碑刻集》校改,參見冼劍民、陳鴻鈞編《廣州碑刻集》,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第36~37頁。
[5]黃進興:《清初政權意識形態之探究:政治化的“道統觀”》,《優入圣域:權力、信仰與正當性》,臺北:允晨文化,1994,第109頁。
[6]關于康熙朝在文化領域的統治表現,另可參見姚念慈《康熙盛世與帝王心術——評“自古得天下之正莫如我朝”》,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5,第224~247頁。
[7]昭梿:《嘯亭續錄·本朝欽定諸書》,《嘯亭雜錄》,中華書局,1980,第400~403頁。
[8]《欽定學政全書》,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第30輯,臺北:文海出版社,1968,第91頁。
[9]《欽定學政全書》,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第30輯,第92~120頁。
[10]參見喬治忠《清朝官方史學研究》,臺北:文津出版社,1994;喬治忠《中國官方史學與私家史學》,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8;何冠彪《明清人物與著述》,香港:香港教育圖書公司,1996。另可參見邵學禹《〈御批歷代通鑒輯覽〉所見乾隆皇帝之政論及其對史事之意見》,《史轍:東吳大學歷史學系研究生學報》第5期,2009年7月;邵學禹《〈御批歷代通鑒輯覽〉御批析述》,碩士學位論文,臺灣東吳大學,2010。
[11]何冠彪:《清高宗綱目體史籍編纂考》,《明清人物與著述》,第241頁。
[12]何冠彪:《論清高宗自我吹噓的歷史判官形象》,《明清人物與著述》,第149~156頁。
[13]何冠彪:《清高宗綱目體史籍編纂考》,《明清人物與著述》,第241~280頁。
[14]莊存與:《奏為敬陳酌改鄉試各事宜事》(乾隆二十三年二月初八),宮中檔朱批奏折,檔案號:04-01-38-070-016。
[15]李綬:《請禁止各種刪本禮記等事》,軍機處錄副奏折,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檔案號:03-1147-028。
[16]《欽定學政全書》,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第30輯,第67~68頁。
[17]劉錦藻:《皇朝續文獻通考》,《續修四庫全書》第816冊,第649頁。
[18]鮑源深:《請購刊經史書》,陳弢輯《同治中興京外奏議約編》,第373頁。
[19]《欽定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8輯,臺北:文海出版社,1989,第3007~3008頁。
[20]《欽定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8輯,第3008~3009頁;《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臺北:文海出版社,1989,第2299頁。
[21]《欽定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8輯,第3009~3012頁;《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第2299頁。
[22]《欽定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8輯,第3005~3006頁。
[23]《欽定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8輯,第1220、1225、1228~1229頁;《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第2125頁。
[24]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咸豐同治兩朝上諭檔》第17冊,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1998,第143頁。
[25]鮑源深:《請購刊經史書》,陳弢輯《同治中興京外奏議約編》,第375~376頁。
[26]高尚舉編《馬新貽文案集錄》,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01,第162~163頁。
[27]李鴻章:《設局刊書折》(1869年6月29日),《李鴻章全集》第3冊,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第450頁。
[28]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光緒宣統兩朝上諭檔》第2冊,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1996,第89頁。
[29]《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第2302~2303頁。
[30]如《御纂五經》,光緒十四年(1888),上海點石齋刊本。
[31]《御纂七經先印易書詩春秋禮記五種啟》,《申報》1887年5月25日。
[32]《會奏改設學堂以保國粹而勵真才折》(1907),潘懋元、劉海峰編《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匯編·高等教育》,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第229頁。
[33]鮑源深:《請購刊經史書》,陳弢輯《同治中興京外奏議約編》,第375頁。
[34]《策問西學》,《集成報》第12冊,1897年8月22日,第13頁。
[35]姚永概:《慎宜軒日記》上冊,光緒十五年三月初四日,黃山書社,2010,第386頁。
[36]劉大鵬:《退想齋日記》,1896年10月14日,山西人民出版社,1990,第62頁。
[37]《論策問時務宜先厘定書籍以便誦習征引》,《申報》1897年5月12日。
[38]顧家相:《江西萍鄉縣顧大令家相課士略說》,《知新報》第98冊,1899年9月5日,第1頁。
[39]《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第2125頁。
[40]《禮部、政務處會奏變通科舉章程》,光緒二十八年(1902)刻本,復旦大學圖書館藏,第4頁。
[41]《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第2559頁。
[42]《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第2300頁。
[43]關于清代的圣諭宣講活動,參見王爾敏《清廷〈圣諭廣訓〉之頒行及民間之宣講拾遺》,《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22期下,1993年6月;周振鶴:《〈圣諭〉〈圣諭廣訓〉及其相關的文化現象》,王元化主編《學術集林》卷十六,上海遠東出版社,1999。另可參見酒井忠夫《清代善書研究》,劉岳兵、孫雪梅等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10。
[44]《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第2078頁。
[45]《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第2396~2398頁。
[46]《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第2558頁。
[47]游百川:《請崇尚經術書》,陳弢輯《同治中興京外奏議約編》,第366頁。
[48]《光緒宣統兩朝上諭檔》第24冊,第213頁。
[49]劉愚生:《世載堂雜憶》,第7~8頁;張之洞:《勸學篇·外篇·變科舉第八》,趙德馨主編《張之洞全集》第12冊,第181~182頁。
[50]《禮部遵議順天學政奏請改生童經古場為頭場折》,《東方雜志》第1年第7期,1904年9月4日,第76頁。
[51]魏少游:《清末科舉考試制度概述》,《河南文史資料》第5輯,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河南省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編印,1981,第60頁。
[52]周詢:《蜀海叢談》,巴蜀書社,1986,第45頁。
[53]杜慕堂:《清末考試制度》,《河南文史資料》第9輯,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河南省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編印,1989,第86頁。
[54]李伯元:《文明小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第88頁。
[55]《科舉變制余論》,《中外日報》1901年9月6日。
[56]李景銘:《六二回憶(一)》,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近代史資料編輯部編《近代史資料》總132號,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5,第121頁。
[57]劉愚生:《世載堂雜憶》,第7頁。
[58]侯美珍:《明清科舉取士“重首場”現象的探討》,《臺大中文學報》第23期,2005年12月。
[59]顧炎武:《日知錄校注》中冊,陳垣校注,安徽大學出版社,2007,第911頁。
[60]司徒修:《論頭場四書三篇文》,收于司徒修編著《制藝簡摩集》第10冊,附錄《墨譜》,東昌葉氏書林道光二十五年(1845)至道光二十六年(1846)刻本,第61頁。關于1756年之前的科舉考試內容,參見Benjamin A.Elman,A Cultural History of Civil Examinations in Late Imperial China,p.522.
[61]Benjamin A.Elman,A Cultural History of Civil Examinations in Late Imperial China,p.565.
[62]呂思勉:《白話本國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第642~643頁。
[63]王錫彤:《抑齋自述七種之一·浮生夢影》,北京圖書館編《北京圖書館藏珍本年譜叢刊》第189冊,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9,第88~92頁。
[64]鐘毓龍:《科場回憶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文史資料選輯》第94輯,文史資料出版社,1984,第152頁。
[65]仲振履:《秀才秘籥》,嘉慶二十五年(1820)刻本。
[66]陳寅恪:《文章》,《陳寅恪集·詩集》,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1,第78頁。
[67]王茂蔭:《振興人才以濟實用折》,《王侍郎奏議》,《續修四庫全書》第500冊,第424頁。
[68]福格:《聽雨叢談》,中華書局,1997,第78~79頁。
[69]傅云龍:《傅云龍日記》,1865年6月23日,浙江古籍出版社,2005,第294頁。
[70]徐珂編撰《清稗類鈔》第2冊,第627頁。
[71]王錫彤:《抑齋自述七種之一·浮生夢影》,《北京圖書館藏珍本年譜叢刊》第189冊,第88~92頁。
[72]泔濱漁者:《論相命風水》,《時務目論》,復旦大學圖書館藏,1902年上海華洋書局代印本,第33~34頁。
[73]《科舉變制余論》,《中外日報》1901年9月6日。
[74]鐘毓龍:《科場回憶錄》,《文史資料選輯》第94輯,第152頁。另可參見Benjamin A.Elman,A Cultural History of Civil Examinations in Late Imperial China,pp.544-568.
[75]鐘毓龍:《說杭州》,第389~390頁。
[76]張之洞:《軒語·語行第一》,趙德馨主編《張之洞全集》第12冊,第196頁。
[77]閑云先生(高振霄):《科場續記》,《文史資料選輯》第94輯,第169~170頁。據該文之前的鐘毓龍題識,可知《科場續記》作者為“閑云先生”,且系孫智敏(1881~1961,癸卯科進士)的同年,與孫智敏過從甚密且號“閑云”者,當為高振霄(1877~1956,甲辰科進士)。
[78]狩野直喜:《清朝的科舉制度》,《中國學文藪》,周先民譯,中華書局,2011,第340頁。
[79]金洪銓:《奏為敬陳四書大全宜重加纂修恭陳欽定以闡圣學等管見事》,宮中檔朱批奏折,檔案號:04-01-38-0181-021。
[80]仲振履:《秀才秘籥》,第19頁。
[81]司徒修:《論二場經三場策》,收于司徒修編著《制藝簡摩集》第10冊,附錄《墨譜》,第66~67頁。
[82]福格:《聽雨叢談》,第78~79頁。
[83]周壽昌:《思益堂日札》,岳麓書社,1985,第113頁。
[84]王韜:《西學大成序》,王西清、盧梯青輯《西學大成》,上海醉六堂書坊,1895,第2頁。《西學大成》初版于光緒十四年(1888)。1895年醉六堂版與初版書前均有王韜作于1888年的序。參見楊麗瑩《清末民初的石印術與石印本研究:以上海地區為中心》,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第134頁。
[85]殷葆:《追憶錄》,北京圖書館編《北京圖書館藏珍本年譜叢刊》第186冊,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9,第613~614頁。
[86]《甘肅鄉試條規及格式》(1891年),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近代史資料編輯部編《近代史資料》總第115號,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7,第8~9頁。
[87]朱必謙:《清末考試制度瑣記》,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四川省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編《四川文史資料選輯》第33輯,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第145頁。
[88]張琢之:《秋闈詞》,劉咸炘《推十書·壬癸合輯》第3冊,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09,第1082頁。
[89]《甘肅鄉試條規及格式》(1891年),《近代史資料》總第115號,第9頁。引文中問語的引號為筆者所加。
[90]朱必謙:《清末考試制度瑣記》,《四川文史資料選輯》第33輯,第145頁。
[91]徐珂編撰《清稗類鈔》第2冊,第628頁。
[92]姚永概:《慎宜軒日記》上冊,光緒十一年八月十五日、光緒二十年三月十五日,第226、569頁。
[93]閑云先生(高振霄):《科場續記》,《文史資料選輯》第94輯,第150頁。
[94]溫州市圖書館編《趙鈞日記》下冊,陳偉玲整理,中華書局,2018,第447頁。
[95]鐘毓龍:《科場回憶錄》,《文史資料選輯》第94輯,第155~156頁。
[96]張棡:《隱園日記》,光緒十五年八月十五日,溫州市圖書館編《溫州市圖書館藏日記稿鈔本叢刊》第13冊,中華書局,2017,第6579頁。
[97]溫州市圖書館編《林駿日記》上冊,光緒二十三年八月十四日、八月十五日,沈洪保整理,中華書局,2018,第37~38頁。
[98]張棡:《隱園日記》,光緒二十三年八月十五日,《溫州市圖書館藏日記稿鈔本叢刊》第14冊,第6939~6940頁。
[99]丁治棠:《往留錄》,《丁治棠紀行四種》,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第107頁。
[100]點石齋代啟:《歷科試策大成告白》,《申報》1888年4月17日。
[101]朱必謙:《清末考試制度瑣記》,《四川文史資料選輯》第33輯,第145頁。
[102]王錫彤:《抑齋自述七種之一·浮生夢影》,《北京圖書館藏珍本年譜叢刊》第189冊,第87頁;王錫彤:《抑齋自述七種之二·河朔前塵》,《北京圖書館藏珍本年譜叢刊》第189冊,第141、155頁。
[103]《發售石印翰墨林告白》,《申報》1888年1月21日。
[104]劉光第:《都門偶學記》,《劉光第集》,中華書局,1986,第176頁。
[105]張樹年主編《張元濟年譜》,商務印書館,1991,第13頁。
[106]劉大鵬:《退想齋日記》,1895年3月18日,第40~41頁。
[107]劉大鵬:《退想齋日記》,1896年9月12日,第61頁。
[108]夏曾佑:《論中國科舉不能變之故》(1897年12月2日),楊琥編《夏曾佑集》上冊,第28頁。
[109]朱峙三:《朱峙三日記(1893~1919)》,1899年5月8日,第51頁。
[110]朱峙三:《朱峙三日記(1893~1919)》,1901年3月20日,第75頁。
[111]羅惇曧:《賓退隨筆》,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26輯,臺北:文海出版社,1987,第264頁。另參見徐珂編撰《清稗類鈔》第2冊,第678頁。
[112]《錄獨立山人讀宣示翰林衙門諭旨書后》(錄〈蘇報〉),國家圖書館分館編選《(清末)時事采新匯選》第1冊,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3,第10頁。
[113]包天笑:《釧影樓回憶錄》,第103~104頁。
[114]杜慕堂:《清末考試制度》,《河南文史資料》第9輯,第85頁。
[115]鐘毓龍:《說杭州》,第399~400頁。
[116]鐘毓龍:《科場回憶錄》,《文史資料選輯》第94輯,第127、132頁。
[117]《擬請暫緩科舉數年以全力督課學堂甄別仕宦議》,《申報》1898年8月3日。
[118]《書肆慨言》,《申報》1904年5月27日。
[119]狄考文:《振興學校論·考試》,《萬國公報》第14年第655卷,1881年9月10日,第38頁。
[120]袁枚:《隨園詩話》上冊,人民文學出版社,1960,第411~412頁。
[121]唐才常:《史學第一》,《湘學新報》第1冊,1897年4月22日,第1頁。
[122]康有為:《請廢八股試帖楷法試士改用策論折》(1898年6月17日),姜義華、張榮華編《康有為全集》第4集,第79頁。
[123]《論八股存亡之關系 續前稿》,《國聞報》1898年7月5日。另可參見楊琥編《夏曾佑集》上冊,第34頁。
[124]張棡:《隱園日記》,光緒二十七年三月十九日,《溫州市圖書館藏日記稿鈔本叢刊》第15冊,第7441~7442頁。
[125]張伯駒:《春游瑣談》,《張伯駒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第512頁。
[126]吳蒙:《學究新談》,商務印書館,1915,第7頁。
[127]吳蒙:《學究新談》,第22頁。
[128]孫延釗:《孫衣言孫詒讓父子年譜》,徐和壅、周立人整理,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3,第2頁。
[129]駱憬甫:《浮生手記,1886~1954——一個平民知識分子的紀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第37頁。
[130]獨醒主人:《東社讀史隨筆序》,《東社讀史隨筆》,1905年刻本,第1頁。
[131]鄭振鐸:《中國兒童讀物的分析》,《文學》第7卷第1號,1936年7月,第58頁。
[132]唐才常:《史學論略》,《覺顛冥齋內言》,1898年長沙刊本,收于清代詩文集匯編編纂委員會編《清代詩文集匯編》第791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第618頁。《史學論略》的內容大體來源于《湘學新報》第1冊的《史學第一》及第5冊的《論各國變通政教之有無公理》,而略有不同。
[133]王汎森:《歷史教科書與歷史記憶》,《思想》第9期,2008年5月,第125頁。
[134]李永圻、張耕華編《呂思勉先生年譜長編》上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第31頁。
[135]周作人:《十堂筆談·國史》,《立春以前》,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第133頁。
[136]張元濟:《〈中國歷史教科書〉序》(1903),《張元濟全集》第5卷,商務印書館,2008,第341頁。
[137]李永圻、張耕華編《呂思勉先生年譜長編》,第31頁。
[138]鐵沙寒叟(張志鶴):《我生七十年的自白》,1948年鉛印本,第6頁。
[139]盧前:《冶城話舊·狀元境書肆》,《南京文獻》第4號,1947年4月,第6頁。
[140]盧前:《冶城話舊·李光明莊》,《南京文獻》第4號,1947年4月,第6頁。
[141]蕭公權:《問學諫往錄》,臺北:傳記文學出版社,1972,第15頁。
[142]Fan-sen Wang,“Preface,” in Tze-ki Hon and Robert J.Culp,eds.,The Politics of Historical Production in Late Imperial Qing and Republican China(Leiden & Boston:Brill,2007),pp.vii-xi;王汎森:《歷史教科書與歷史記憶》,《思想》第9期,2008年5月。
[143]周作人:《魯迅的故家》,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第109~110頁。
[144]鄭獻甫:《史鑒節要便讀跋》,鮑東里《史鑒節要便讀》第2冊,同治六年(1867)福蕓樓刊本,第1頁。另可參見蕭公權《問學諫往錄》,第15頁。
[145]張之洞:《籌定學堂規模次第興辦折》(光緒二十八年十月初一日),趙德馨主編《張之洞全集》第4冊,第92頁;《教科書之發刊概況(1868~1918)》,張靜廬輯注《中國近代出版史料初編》,中華書局,1957,第229~231頁。
[146]皮錫瑞:《皮錫瑞日記》,1902年7月16日,吳仰湘編《皮錫瑞全集》第10冊,中華書局,2015,第1520頁。
[147]陳寅恪:《陳垣元西域人華化考序》,《金明館叢稿二編》,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1,第269~271頁。
[148]胡思敬:《國聞備乘·自序》,《國聞備乘》,上海書店出版社,1997,第1頁。
[149]鐘毓龍:《說杭州》,第390頁。
[150]《欽定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8輯,第1220、1229頁。
[151]《論策問時務宜先厘定書籍以便誦習征引》,《申報》1897年5月12日。
[152]《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第2131頁。
[153]《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第2134頁。
[154]《續增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9輯,第2302頁。
[155]《講求時務論》,《申報》1897年4月2日。
[156]公奴(夏頌萊):《金陵賣書記》,開明書店,1902,第2頁。
[157]《皇清政治學問答初編·敘目》,文明書局編輯所編《皇清政治學問答初編》,文明書局,1902,第2頁。
[158]《清朝史略》廣告,《中外日報》1902年8月26日。
[159]文明書局編輯所編《皇清政治學問答二編》,文明書局,1902,書前識語。
[160]皮錫瑞:《皮錫瑞日記》,1903年6月26日,吳仰湘編《皮錫瑞全集》第11冊,第1660~1661頁。
[161]《欽定學政全書》,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第30輯,第115頁。此語出自乾隆十六年(1751)上諭。
[162]《欽定科場條例》,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48輯,第1122頁。此語出自嘉慶十一年(1806)上諭。
[163]劉大鵬:《退想齋日記》,1896年12月9日,第64頁。
[164]趙大鯨:《敬奏陳撥銀刷印御纂四經等書籍及懲治劣生等管見事》,宮中檔朱批奏折,檔案號:04-01-38-0181-018。
[165]葛德潤:《奏為敬陳以御纂四經為課士基本教材等管見事》,宮中檔朱批奏折,檔案號:04-01-38-0182-011。
[166]王先謙:《〈東華續錄〉跋》,《葵園四種》,岳麓書社,1986,第27頁。
[167]王錫彤:《抑齋自述七種之一·浮生夢影》,《北京圖書館藏珍本年譜叢刊》第189冊,第79頁。
[168]陸定:《史論啟蒙序》,周雪樵評選、稽銓注釋《評注史論啟蒙》,浙江經世文社,1902年刊本,第1頁。
[169]夏曾佑:《論今年榜后將有大哄》(約1902年),楊琥編《夏曾佑集》上冊,第47頁。
[170]《書鄂學示諭后》,《申報》1898年7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