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技術創新、金融結構優化與供給側改革
- 程宇
- 6898字
- 2019-10-11 16:55:29
第一節 理論基礎
一 經濟增長理論
有關貨幣金融與經濟增長關系的理論可追溯到重商主義時期,重商主義(Mercantilism)主張“財富是金銀、財富來源于貿易”,認為金銀的增加意味著經濟的增長。早期重商主義亦稱“貨幣主義”(Monetarism)、貨幣差額論或重金主義(Bullionism)、金塊主義。蘇格蘭經濟學者約翰·羅(John Law)[46]認識到,貨幣是使國家富強的關鍵,增加貨幣供應對于促進生產和貿易具有重要作用,為此熊彼特稱約翰·羅為“通貨管理思想的真正鼻祖”。重商學派之后,古典經濟學認為,作為流通手段的貨幣只是符號?!八_伊定律”[47]更鮮明指出,貨幣對實體經濟的影響只是一層“面紗”,是對經濟增長無內在聯系的“外生”變量,但與貨幣密切聯系的各種金融活動,尤其是銀行的建立和發展是實體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亞當·斯密(A.Smith)在其《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48]一書中,充分肯定了貨幣和銀行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形成了今天被普遍接受的“金融中介在金融體系中的資金分配與再分配職能”的觀點。斯密關于銀行的“信用媒介論”觀點注重銀行信用在產業發展中的促進作用,對此后經濟學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如李嘉圖(David Ricardo,1817)[49]分析了銀行在發行信用貨幣(Issue of Credit Currency)、提供貨幣資本媒介(Monetary Capital Medium)、節約流通費用(Save the Cost of Circulation)方面的作用;古典經濟學的集大成者約翰·穆勒(J.S.Mill,1948)[50]提出銀行信用還可以發揮資本再分配功能。馬克思(Karl H.Marx,1867)在巨著《資本論》[51]中深刻闡述了關于內生貨幣、技術進步和積累相結合在社會資本再生產中作用的思想。古典經濟學派的“信用媒介論”正確指出了銀行的信用媒介功能,但它忽視了銀行在信用活動中具有信用創造的能力。
20世紀50年代以后,索洛(R.M.Solow)等人對哈羅德-多馬模型(Harrod-Domar Model)進行了修正和發展,指出了“索洛剩余”(Solow Residual)[52]用于衡量和計算技術進步所做的貢獻,以此建立了資本積累與經濟增長關系模型,來表達由綜合要素生產率帶來的產出增長。相關模型中的“資本”概念很大程度上是“金融”與“技術”的有機結合體。此后,托賓(J.Tobin)在其《動態總體模型》(1955)[53]和《貨幣和經濟增長》(1965)[54]中,首次將貨幣金融因素引入經濟增長的研究,形成了貨幣增長理論的雛形。受其啟發,英國經濟學家約翰遜(H.G.Johnson)[55]及以色列經濟學家帕廷金(D.Patinkin)[56]等一批學者先后提出“貨幣增長理論”(Monetary Growth Theory)。
20世紀80年代,Romer(1986)[57]和Lucas(1988)[58]的內生增長理論強調金融發展能夠通過鼓勵資本積累促進增長。Pagano(1993)[59]從資本積累角度,將金融部門引入AK內生增長理論模型,提出金融市場的出現能有效分散風險、減少預防性儲蓄需求、降低儲蓄率,這為研究金融發展(貨幣銀行和金融市場)對經濟增長的作用機理及其運行機制提供了基本的分析框架。
二 創新經濟學
創新理論先驅熊彼特早在1912年就已經在其著作《經濟發展理論——對于利潤、資本、信貸、利息和經濟周期的考察》中強調金融變量如資本、貨幣、信貸和利息等在“顛覆性破壞”(Creative Destruction)中的重要作用,他認為“創新”是不斷催生經濟新發展的根本動力和實質內涵。伴隨創新而出現的新產品、新工藝、新材料會促進生產要素的重新組合,對銀行信用產生了需求,從而產生了“信用創造論”(Theory of Credit Creation),即信用擴張創造資本,信用就是貨幣,貨幣供需匹配形成了整體經濟的信用創造。這在一定意義上體現了金融的本質:資金融通和流動性信用創造。該思想奠定了McKinnon和Shaw的金融發展理論以及內生增長理論產生的思想基礎,也與列寧和希法亭關于貨幣金融與金融資本的馬克思主義經典論述有許多相近之處。列寧在其1916年出版的《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60]一書中強調金融資本同生產集中和壟斷的內在聯系;希法亭在其《金融資本》[61]中強調的金融資本不再是借貸資本或銀行資本,而是作為銀行資本與產業資本聯系密切化的一種新資本統一體和資本最高形態。但熊彼特更強調金融資本對于創新、創新周期過程的重要作用。除此之外,熊彼特還富有創見地把信用擴張與經濟周期理論聯結起來加以深入研究。
20世紀90年代以來,許多學者深化和拓展了金融發展與創新這一分析框架,其中一個重要進展是新熊彼特主義(Neo-Schumpeterism)的復興。Aghion和Howitt在其1998年出版的《內生增長理論》[62]一書中,通過闡述Schumpeter方法對技術創新的創造性破壞(Schumpeter's Creative Destruction)作用進行了深入分析。Demirguc-Kunt和Levine(2011)[63]基于熊彼特范式內生增長理論(Neo-Schumpeterism),通過構建引入金融部門及其創新行為的內生經濟增長模型,指出金融創新(特別是金融體系創造對創新過程的高效率篩選機制)是持續性技術創新的動力源泉。
三 金融發展理論
自20世紀六七十年代以來,金融發展理論(Financial Development Theory)經歷了萌芽、創立、發展與深化幾個階段的演化,其理論觸及的領域、深度和廣度都有了較大的提升。經過約五十年的發展,金融發展理論的發展經歷了三大重要階段,亦稱作三代金融發展理論。
(一)傳統的金融發展理論
1.金融結構論
戈德史密斯(Goldsmith,1969)在其著作《金融結構與經濟發展》(Financial Structure and Development)[64]中系統闡述了一國金融結構與經濟發展的理論關系,此書被譽為現代金融發展理論的開創研究和奠基之作,戈德史密斯本人也被譽為“金融結構理論之父”。他認為,“金融發展的實質就是金融結構的變化”。其中,用以衡量金融相對規?;蚪鹑诮Y構的最重要的一個指標是金融相關比率(Financial Interrelations Ratio,FIR),即全部金融資產與全部實物資產(即國民財富)的價值之比,并認為FIR也是作為金融自由化指標體系中的一個基本指標,FIR、間接融資與直接融資的比例變化呈現一定的規律性,隨著金融發展經歷金融增長、金融調整和金融穩定三個階段,直接融資所占比重上升,FIR先快速上升,然后趨于某個穩定值。金融結構論的提出奠定了金融發展理論的基石。
2.金融抑制論
麥金農(Mckinnon,1973)在其著作《經濟發展中的貨幣與資本》(Money and Capital in Economic)[65]中提出金融抑制理論(Financial Repression),認為大多數發展中國家普遍存在金融抑制,在經濟、金融發展的過程中存在政府對金融體系過多干預壓制了金融體系發展的問題,隨之又造成金融抑制的惡性循環,其顯著表現就是金融市場不健全、金融結構缺陷、金融工具單調和“經濟結構的分割性”。
3.金融深化論
肖(Shaw,1973)在《經濟發展中的金融深化》(Financial Deepening in Economic Development)[66]一書中提出了金融深化(Financial Deepening)的概念。肖認為金融深化突出地表現為政府減少對金融市場體系的過度干預,放松對利率和匯率的嚴格管制,強調發展中國家和轉軌國家通過不斷完善金融市場,消除金融抑制而走向金融深化。
在麥金農和肖的理論視野中,金融抑制與金融深化是其理論推演的兩個方面,金融抑制的存在促使金融深化觀點的提出。
4.金融約束論
20世紀90年代以來,赫爾曼(T.Hellman)、穆多克(K.Murdock)和斯蒂格利茨(J.Stiglitz)等新凱恩斯主義經濟學家在《金融約束:一個新的分析框架》(Financial Restraint:Toward a New Paradigm)[67]一文中,根據東亞發展中國家金融自由化的發展經驗,從不完全信息市場的角度,提出了“金融約束”(Financial Restraint)的重要概念和理論框架。該理論認為金融約束不等同于金融壓抑。發展中國家無法通過金融自由化進程實現金融深化的政策目的,而應通過一系列金融政策,如控制存貸款利率、限制市場準入、管制競爭等,為金融市場主體和生產部門創造租金機會,調動其積極性,從而推動經濟增長。金融約束是發展中國家從金融壓制到金融自由化發展的一種過渡形式。
(二)功能觀下的金融發展理論
在戈德史密斯提出“金融結構”的概念之后,部分學者開始討論銀行主導的金融結構(Bank-based Financial Structure)與市場主導的金融結構(Market-based Financial Structure)對促進經濟發展的作用。雙方尚未取得定論。針對這場爭論,以默頓(Merton and Bodie,1995)[68]為代表的“功能分析范式”論認為,金融功能優于金融組織結構,機構的形式會隨功能而變化,金融功能比金融機構更穩定,如支付清算(Gurley and Shaw,1960[69];Diamond,1984[70];Oldfield and Santomero,1997[71])、信息提供(Benston George,1976[72];Leland and Pyle,1977[73];Campbell and Kracaw,1980[74];Diamond,1984[75];Gale and Hellwig,1985[76];Boyd and Prescott,1986[77];Boyd and Smith,1992[78])、降低交易成本(Gurley and Shaw,1960;Benston George,1976)、監督(Shleifer and Summers,1988[79];Franks and Mayer,1990[80];Gorton and Winton,2002[81])、風險管理功能(Allen and Santomero,1998[82];Scholtens & Wensveen,2000[83])等。而金融中介與金融市場在金融體系中的構成只是一個次要問題(Secondary Issue)(Crane et al.,1995[84])。
金融功能服務觀由萊文(Levine,1997)提出。他認為,金融系統的功能(如管理風險、配置資源、監督管理和公司治理、強化儲蓄流動、促進產品和服務交換等)是通過金融系統及其產品所提供的各種服務來表現出來的,銀行和市場在提供服務方面的區別并非首要。該理論也大大擴展了金融發展理論。
(三)金融發展新理論
20世紀90年代末,美國哈佛大學和芝加哥大學的La Porta等(1997)[85]開創了金融學和法學交叉的新興理論。隨后許多學者從交叉學科視角,如從政治學、制度學、文化學、心理學和社會學等不同學科角度,研究導致不同國家和地區金融發展水平差異性的深層原因,并進行相應的實證檢驗。這極大地豐富了金融發展的理論體系,使金融發展理論呈現多學科互動、綜合化研究的繁榮態勢。
四 新結構經濟學
林毅夫在2008~2011年任職于世界銀行時,領導研究了“新結構經濟學”項目,構建了一國“資源稟賦—比較優勢—企業自生能力—符合比較優勢的產業發展戰略—經濟發展”的理論框架(韋森,2013)[86]。不同于傳統結構主義(或稱政府干預主義)片面強調“市場失靈”、新自由主義片面強調“政府失靈”,新結構經濟學顯然采取了一種折中辦法,既強調市場的決定性作用(從而否認了市場失靈),又強調政府的“充當健康的新興產業的助產士”作用(從而否認了政府失靈)。它既不是對前兩者的完全否定,也不是前兩者的簡單加總,而是在前人已經取得的理論認識的基礎上,總結發展中國家的實踐經驗而得到的一個新的思想飛躍和理論概括(張曙光,2013)[87]。西方主流經濟學理論(新古典經濟學)是以給定不變的生產函數求解最優資源配置,在這種模型中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只有量的差異沒有質的區別;新結構經濟學則全部顛覆過來——以給定的稟賦結構求解最優的生產函數及其動態變化,在這種模型中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既有量的差異也有質的區別。這種范式的轉變實際上是根源于林毅夫教授與主流發展思想的不同:西方主流理論是以最發達國家(或地區)作為參照,看發展中國家(或地區)和發達國家(或地區)相比缺什么或有什么做得不好,以此來改造發展中國家(或地區);而新結構經濟學則完全顛覆過來了,以發展中國家(或地區)自身有什么(稟賦條件)出發,在此基礎上把現在能夠做好的(比較優勢)做大做強,逐步實現發展。新結構經濟學的理論體系非常龐大,涵蓋了經濟發展過程中經濟結構及其變遷現象的方方面面,其中心思想可以概括為發展與轉型以及市場和政府在其中的作用[88],在經濟發展過程中需要“有效的市場”和“有為的政府”共同作用的基本政策主張。
新結構經濟學之新,一方面承認結構主義所推崇的發達與欠發達國家的經濟結構的差異,以及政府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另一方面倡導以新古典經濟學的方法來分析經濟結構及其變遷,以及政府、市場在此過程所起的作用(林毅夫,2012)[89]。新結構經濟學的要點在于:第一,一個經濟體的要素稟賦結構隨著發展水平動態變化,從而最優產業機構及其所需的基礎設施也不同;第二,經濟發展水平是從低收入農業經濟到高收入工業經濟的連續頻譜,不是簡單的窮與富的二分法;第三,市場是配置資源最有效率的根本機制,且政府也必須發揮提供基礎設施改進以及補償外部性的作用,同時做好“增長甄別與因勢利導框架”工作以促進產業多樣化和升級。新結構主義綜合繼承并發揚了結構主義、新古典主義的分析框架,為欠發達國家經濟發展戰略提供了新的思路。然而作為新興的發展觀點,新結構經濟學只是具備了一個研究框架,缺乏“血肉”支持,有許多問題還需要回答:政府行為的激勵與約束、比較優勢和產業外部性的甄別、外商直接投資與經濟安全、產業政策失敗的代價、比較優勢與后發劣勢的關系等。
林毅夫等(2006,2008[90],2009a[91],2012a[92],2012b[93])提出了新結構經濟學最優金融結構理論,其核心觀點是,經濟體的每一個發展階段都有其特定的要素稟賦結構,并由此內生決定了與其相適應的最優產業結構、相關風險的性質和企業規模的分布。由于不同行業的企業具有不同的規模特征、風險特征和融資需求,實體經濟對于金融結構的需求隨著發展階段的變化也會有所不同。只有當金融結構的特征與當前最優產業結構需求相匹配和適應時,金融體系才是最有效率的,而金融結構也才是最優的。中國現階段的要素稟賦結構決定了中小企業是最優產業結構中的主要企業類型。因此,最優的金融結構必須能夠適應中小企業發展需要、滿足其發展對外部資金的需求。
五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理論
(一)供給側管理和需求側管理代表兩種不同的經濟思想
供給側管理是通過對總供給的調節來達到宏觀經濟目標。與之對比,需求管理假定生產要素的供給為既定的條件下對總需求的調整和控制。在經濟學理論中,供給側管理代表了新古典主義學派的經濟思想,而需求側管理則代表了凱恩斯主義的經濟思想。
需求側管理強調可以通過提高社會需求來促進經濟增長。需求側管理的理論基礎來自凱恩斯的國民收入均衡分析,即我們所熟知的:
Y=C+I+G+NX
其中,Y代表總產出,C是消費,I是投資,G是政府支出,NX是凈出口。凱恩斯認為因為需求不足,當期的實際總產出Y可能會低于潛在產出Y*。在此情況下,政府可以通過調節有效需求(貨幣政策降低利率r刺激投資I,或者財政政策直接增加G)來使得總產出達到潛在產出。
供給側管理強調通過提高生產能力來促進經濟增長。供給側管理的理論基礎來自經濟增長理論中的生產函數,一般形式是:
Y=F(A,K,L)
其中,Y代表總產出,F是一個函數形式,K是資本存量,L是勞動投入,A是全要素生產率。這里資本K和勞動L是生產投入要素,其要素價格分別是利率r和工資w。A代表效率,A越大意味著相同的資本和勞動投入可以有更大的產出,A包含了除資本和勞動以外的其他全部要素,故稱為全要素生產率。影響A的常見因素包括技術、制度、自然條件等。區別于K和L等生產要素“量的增加”,全要素生產率取決于生產要素質的提升,主要包括技術進步、人力資本提升、生產組織方式改善等。
產出Y的提高可以通過增加要素投入K、L(所謂的“要素投入驅動”),以及提高A實現。不過增加L不會提高人均產出(除非人口結構變化),資本投入K達到穩態均衡后便對經濟增速沒有貢獻。所以現代經濟增長理論一致認為,從長期看,全要素生產率A的提高是經濟增長的唯一源泉,因此經濟增長的核心問題就是要想辦法提高全要素生產率A 。
(二)供給側改革的內容
供給側管理強調通過提高生產能力來促進經濟增長,而需求側管理強調可以通過提高社會需求來促進經濟增長,兩者對于如何拉動經濟增長有截然不同的理念。需求側管理認為需求不足導致產出下降,所以拉動經濟增長需要“刺激政策”(貨幣和財政政策)來提高總需求,使實際產出達到潛在產出。供給側管理認為市場可以自動調節使實際產出回歸潛在產出,所以根本不需要所謂的“刺激政策”來調節總需求,拉動經濟增長需要提高生產能力即提高潛在產出水平,其核心在于提高全要素生產率。政策手段上,包括簡政放權、放松管制、金融改革、國企改革、土地改革、提高創新能力等,從供給側管理角度看,本質上都屬于提高全要素生產率的方式。
(三)供給側管理的海外經驗
供給側管理和需求側管理在各國的經濟政策應用中通常都是交織在一起的。從海外的歷史經驗看,能夠較為明確地被貼上“供給側管理”標簽的主要是美國里根政府時期和英國撒切爾夫人時期的經濟政策。這兩個時期經濟政策的大背景都是20世紀70年代中后期提高需求的“刺激政策”使得兩國出現了明顯的“滯脹”現象,而凱恩斯主義對此無能為力。
里根政府的經濟政策。里根政府1981年上臺伊始便提出了長達300頁的“經濟復興計劃”。財政上,大規模削減個人及公司所得稅并壓縮聯邦政府開支;貨幣上,收緊貨幣以控制通脹。同時進行了大規模的經濟改革,減少政府干預、放松行業管制。這些改革措施取得了較好的成效,滯脹問題得到了有效解決。
撒切爾夫人的經濟政策。1979年撒切爾夫人出任英國首相,她的經濟政策主要包括:國有企業私有化,即英國的國企改革;削減福利開支,壓縮財政開支;控制貨幣,降低通貨膨脹率;開放市場和降低稅率;打擊工會力量。
(四)“真正的創新都發生在供給側”
全國政協委員、華夏新供給經濟學研究院院長賈康認為,實現供給側改革就要穩穩抓住“全要素生產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即科技創新與管理制度,充分調動創新者的積極性,因為“真正的創新都發生在供給側”[94]。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核心在于通過科技創新來提高全要素生產率。因此,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最后都要落在創新驅動發展、培育創新型經濟上。當今時代,是經濟全球化背景下的社會化大生產時代。在這樣的時代,成功的創新將會在世界范圍內以幾何級速度擴散開來,供給將創造出波瀾壯闊的需求,改變全球經濟格局。與需求側調控相比,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將更有利于催生顛覆性創新。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意味著經濟思維、政策思維的深刻調整。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一旦成功,中國經濟將會開啟創新驅動的新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