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小姑娘日日跟在絡腮胡后邊，老六老五湊一起嘀咕，被姥爺好一頓敲打，才沒有找茬去。

姥姥親手給漢子縫制衣裳，戚九還偷偷繡了一朵荷葉。

“不害臊，姑娘家家。”

“救命恩情無以為報，姥姥～”

“你是不是”

“沒有！”

姥姥翻白眼，這臭妮子天天湊上去，說什么都沒有說服力。幸虧那老粗要走，不然她孫還用說親？

也并非姥姥看不上那人，他對戚九這心思曖昧不明，咱哪敢把人托付給那漢子。

“你說實話喲，那人姥姥見過吧？”

戚九搖頭。“沒有。”

那就是有，姥姥咬斷針線。

袁旭在后門巷口陰暗的地方，靜靜地等著戚九，這丫頭背著小包袱，樣子笨笨的。“有吃的，還有我做的小丸子，要是他們找到你了就捏碎一個糊弄，姥姥看你衣裳太舊了，給你做了一套。你快走吧。”她塞給那人，轉頭就躲在門后。

終于要走了。她想，過了好一會，才從后門出去，巷子一片寂靜。

走了啊，走了好，她努力抬起頭，看著外邊好天氣。

她可以跟哥哥出去學騎馬呢。

“丫頭，你這臉繃得緊緊的，要做什么？”姥爺打趣戚九，惹來姥姥一眼。

五哥馬上說要帶小九出去溜達，可這妮子說：“今天累了，我回房里休息。”戚九微笑一下，老五挑眉。

他指著遠去的妹妹，詫異地問兩位老人：“九妹連個梨渦都露不出來，這是咋地？”笑得好難看。

“無事，長大些了，自然有自己的心思，哪天天天高興著。”姥姥笑瞇瞇，又說要露一手給大家看，包韭菜盒子。

“在不吃，就等明年羅，我瞧見還有苦艾，蒸些糕，九九愛吃。”

老頭子嘟嘴：“我也愛吃。”

姥姥笑話他，說知道了。到了揉面團的時候，戚九又跑出來幫忙了，一個個綠色的苦艾果蒸開了，小九才露出疲倦。

“嘗一嘗。”姥姥讓她在廚房里偷吃，她顧不上，真拿起來就咬上了。“可好吃？”

戚九邊吃邊掉淚。

“傻子”姥姥把她摟住，看著她大口吃。“好不好吃？”

戚九擦干眼淚，搖頭：“不吃了，不喜歡了。”

“那下次不做了，好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