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九妹就把江府的事一股腦倒騰給她哥知道。

“我違背道義，四哥你別供出我，不然可沒有下次的。”九妹笑嘻嘻，大嫂還等著一塊吃柿子。

許是漠北沒有的時令水果，大嫂便多吃幾個柿子，晚上居然鬧肚子。

“大嫂怎樣了？”這時候，夜深，只好從外邊隨意找了郎中，娘為了四哥親事日夜操勞，這時候也不由得罵了大嫂那個貪吃的妮子一句。

“大夫出來了！”

一股腦人擁上來，老頭嚇了一跳，心說這真的有股興師問罪的架勢，幸虧這是好事。“往后你們多注意些，夫人有孕膳食更要注意，待老朽開方，領著方煎藥吧。”

二嫂與三嫂對視一眼，默契地低頭。

娘驚喜地一拍掌：“好好，謝謝大夫，阿貴！快跟著去撿藥材，這真是菩薩保佑。”她率先進門，要去看大嫂，剩下戚九安排給了問診金，又送了大夫出府。

戚家人丁著實少，這小輩就一個女娃娃，如今大嫂又懷上，難怪娘這么激動。

戚九監督熬藥，沒料到兩位嫂嫂私下鬧起來了。

鬧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丈夫。

戚母又多一樁事，所以，及笄的事就安排自家人，些相熟人，身份貴重的人湊熱鬧罷。

大嫂吃了兩日湯藥，按耐不住要找九妹耍。“不知怎地，兩位妹妹稱病，不能見我，可憐我被么么看得出恭也不得勁兒，太難了。”這是找人哭述了，戚九輕笑。

“九妹，我們去吃豆腐腦好不？”嘴巴淡出鳥兒，奈何戚九狠心拒絕了。

大嫂還要糾纏，戚恒卻回來了。“嫂嫂。”他今日才去的翰林院，如此早回來，這不合常理。

九兒很了解恒哥的，就跟上去。“你愁眉苦臉的，為了哪般呢？”看著妹妹頭上兩只包包，戚恒擺擺手。

“這不能說話你日日急躁，這能說話了你卻擺擺手不說話，怎么？是與傅詠雪有關羅？”她哥與此女子交往密切，時常被娘埋怨。

“是！九兒，我問你，如果哥哥要娶妻，就那個女子并不是娘所喜歡的，你會站在哥哥這一邊么？”

戚九驚訝，她認真地仔細地看了戚恒，更加擔憂了。

“哥哥”

“我不愛聽別的，就說，大嫂身份卑微，娘也接受了，為什么就不能接受詠雪呢？”

果然，成真。

戚九嘆息。“也不曉得，是太多年不曾相見，印象里那個恒哥變了。”叫他悶著頭不說話，九九輕笑：“哥哥讀多年圣賢書，小時候為了哥哥出征哭泣，如今因為一女子貶低嫂嫂？你若覺著娘不會答應，是沒有信心讓娘像接受嫂子那樣接受她，還是不信她不如嫂子？”

“你是我哥哥，娘是我娘親，你真心為了她，便不要輕易寒了我們心。”

戚九離開，遇上了阿貴。

“算找到你了，九姑娘，爺找你呢。”七哥庭院烹茶，看見九妹，朝她招手。“你怎么了？”

戚九搖頭，看著煙氣騰升。

“我把馬送了。”

“送誰？”

“溫子奇。”九九第一次知道這人，是從七哥口中，估摸是他一個好友，不然怎把天天都要去看一次的馬兒就這么送掉了。

然而她猜錯了，接下來，戚濛是這么說的。“我換了一塊地，你今日得空，與我過去看一看？”

“溫公子是哥哥的好友？”

“并非。”

所以，就把哥哥心愛的馬兒換走了，君子不奪人心頭。

戚九拉著七哥的衣裳，又放開了，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

終究沒有跟著哥哥去看地，因為母親派人來為九兒妝扮。

“明日就簡單點，大伙兒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