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吃得是鮮花餅，卻有鮮花肉餅和鮮花薄脆糖餅，咸甜兩種都是姥爺愛吃的。

“九九，看過大啟地志這書籍沒有，我記著戚恒那娃借走好長時間，到現在還不曾物歸原主。”恒哥的書架子上，是有許多雜記，多數從姥爺那里借來，這本她并無印象。“你這模樣就是不曾看羅？我來給你講講，這是準備到普濟縣了，瞧見那橋沒有，魚門橋。”遠遠地，那邊還真的有道影，這弧度？

“這橋是不是太高？“

聽見孫女的訝異，周老爺子笑瞇瞇，胡子一動一動。

魚門橋，橫跨于運河分支，通往普濟縣，形似駝峰，長數十米，從哪一面看過去都顯得高。“沒有，是比一般橋高，這里邊有典故。”姥爺手中多把扇子，時不時擺兩下。

原來六哥那樣是從姥爺身上學來的。九九盯著那扇風的模樣，賊像。

九九好奇的，緊緊抿著唇，眼珠子落在姥爺身上，帶著渴望。“相傳在前朝，這魚門橋不叫這名兒，而是叫龍門橋，那時候滿江都是金鯉，一旦在風雨來臨之際金鯉們爭先恐后，奮游向前，只有跳過這龍門橋，才能夠一飛沖天，幻化成巨龍，遨游在九重天上。”

九九仿佛看見很久以前，從江面沖上云霄的巨龍。

姥姥看出小孫女的渴望。

他們佇立在橋頭，看不見橋上，姥姥提議二人上去一覽風光。

老爺子說開了，就來興致，邊走，要繼續講：“為什么改名？主要是這橋名犯忌諱，當時前朝有位王爺路經此地，非要當地縣官整修，被勒令改名后，整座橋是請巧匠再次建造的，那龍門二字深深刻下，只有把橋毀了，據書中講述，毀橋時江水倒涌，電閃雷鳴，數不盡的魚兒紛紛躍出江面，當地老百姓說是改名的事兒得罪了神靈。”

九九一臉驚嘆。

“這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幾經平息后，卻說，這魚失去靈性，再不能化龍。只是在現在，只管要有風雨來，這魚依舊成群跳出水面，很多捕魚，商隊都利用這些判斷天氣，接著要走？不走？這次我們來得并不在時候，看不成這景觀了。”老頭子一臉遺憾，輕輕嘆息。

隨著每一步走上橋，納入眼底的景色便會多些，可以看得很遠，運河的分支交錯。

“有魚！”戚九完全走上去，甚至在橋面上發現一條黑色的魚，它似乎于同樣發現戚九，猛地掙扎跳了起來，摔的老響。

“這魚還活著，把它放生了吧。”

聽著老爺子這么說，她的小虎牙露出來，雙手捧著那大魚，小心翼翼往護欄走去。“姥爺，這里高，這魚會死嗎？”

“你將它豎著放下去，這江水深著，此處估摸二十尺，死不了。若在岸邊投入，有礁石嶙峋，砸死不妙。”

那魚頭往下落時，偏偏有船過橋洞。不僅僅是戚九吃驚，那站在船頭的少年也是始料未及，幸虧是這小子有些急智，生生用杠子將船止住。

兩人一個橋上一個船上，看著那一團漆黑從空中落入水里，濺起微些水花，變成一圈圈漣漪，都松了口氣。

戚九發現，那人目不轉睛打量她，好生沒有禮貌，便蹲下。

姥爺笑瞇瞇：“你這氣鼓鼓的，怎么還蹲下？這景色不好看？”說完，是要自己過來瞧瞧，卻讓戚九喊住。

“姥姥還等著我們。，快些走吧，我是走累了。”九九漲紅臉，也不知道是瞞住爺爺的羞愧，還是被青年看的羞惱，就算下了拱橋，還能感覺到那種被打量的感覺。

“黑魚自己跳上去嗎？”

“你覺得呢？”

“這么高，不能夠。”

“被人釣上去的。”

戚九往后一看，那船已經過了橋，那人黑色的發被風吹散的樣子卻留在腦海中。

“想什么？”

戚九忍不住笑了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