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銘坐在了柳淑貞的后手邊,周允仁在她左手邊,這時楊家銘才敢抬頭開始打量著同桌的人,主位坐著邢寶芳,右手邊是施亦城,左手邊是鐘曼芬,鐘曼芬左手邊是施亦豪,之前的酒吧沖突見過一次,施亦豪旁邊坐著福哥和凌哥;
“芳姐,福哥凌哥你們好。”柳淑貞打了招呼后就喝了口茶,沒有感覺到她特別怯場,
邢寶芳坐在那看著周允仁,“他就是楓哥的兒子?”
“是的,芳姐,他右背上有和楓哥一樣的胎記,也和我做過了親子鑒定。”
“你們說是就是?20多年了突然老爸死了跑出來分遺產(chǎn)了?”施亦城的話說完被邢寶芳瞪了一眼,
“姐姐啊,現(xiàn)在別人娘倆來分錢了,你說怎么辦呢?”鐘曼芬點上一支女士煙,
邢寶芳看了眼鐘曼芬又看向柳淑貞,“淑貞,楓哥去世之前立了一份遺囑,福哥凌哥都在場,我們會按照楓哥去世前的贍養(yǎng)費每月打給你們的,你就放心好了。”
“芳姐,我和亦詠從香港來的那晚,楓哥就告訴了我們遺產(chǎn)怎么分了,本來我們是無意爭奪的,可現(xiàn)在我找回我兒子了,楓哥如果沒死知道肯定會給他的。”
“淑貞姐,話不是這么說的,這二十多年你和你女兒在香港享福,芳姐和我照顧楓哥處處親力親為,亦城和亦豪這幾年為集團也是鞠躬盡瘁,股東們都看在眼里,您這次一來就要和我們拿一樣多,恐怕于情于理都說不通吧。”鐘曼芬說完看了看邢寶芳,
“說不說得通也不是你說了算的,裕楓死了,亦詠也死了,沒想到老天居然還可憐我讓我找回了兒子,芳姐,老子死了兒子繼承財產(chǎn)有哪里說不通嗎?”
“福哥凌哥,楓哥立遺囑你們在場,楓哥到底當時怎么說的,你們倒是說給淑貞聽聽。”
邢寶芳的眼色追到了福哥身上,“淑貞啊,楓哥真的沒說過財產(chǎn)平均分成三份。”
“是啊,我也沒聽到楓哥講這個話。”福哥講完凌哥附和著,
柳淑貞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肩,“你說,家銘。”
‘咚咚咚。’還沒來得及說話大家的注意力就被敲門聲吸引了過去,先進門的是毛鴻偉,“施太太,施先生他來了。”
施亦城起身往門外走,大家的眼光全部注視著門口進來的會是誰,施亦城握著那個人的手往桌子上請,毛鴻偉的背影擋住了我的視線,等他坐下來后才看清是——張超;
張超的臉始終保持著微笑,毛鴻偉把門關上后就站到了施亦城身后,“楊律師,好久不見了。”張超坐下來后先和我說了話,
“張超,你怎么在這?”楊家銘藏不住心中的疑問,
“只能你在這,我為什么就不能了?”
“張律師是我請來的,之后的問題我們?nèi)珯辔袕埪蓭熖幚怼!笔┮喑侵v完后,邢寶芳就示意服務員上菜,吃飯期間沒有人說話,全部安靜地吃著飯,他們之間的交流也僅限于日常生活,與遺囑絲毫不沾邊,用餐時間差不多在一個小時左右,服務員最后上了酒釀小圓子作為甜品,吃完甜品收拾干凈后又上了茶水,
“好了,飯吃完了,該談正事了。”邢寶芳話說完施亦城點起根煙,福哥凌哥他們也點上了,楊家銘有點不好意思抽,
“家銘,你給大家說說楓哥立遺囑的情況吧。”柳淑貞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施裕楓先生那天立遺囑的時候在場的有三個人,福哥凌哥和我,施裕楓先生的第一遺囑說的是將遺產(chǎn)分成三份,由三位太太即邢寶芳女士、柳淑貞女士和鐘曼芬女士及其子女們平分,當時也打印了四份,由我們四人都簽下了名,福哥凌哥和我的那張遺囑都上次交給了邢寶芳女士了,施裕楓先生那封相信也在你們手里。”
“那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爸爸這么說過。”施亦豪聽完拍了桌子首先叫了出來,
“楊律師,那你們現(xiàn)在手上還有什么證物能證明施裕楓先生生前這么說過呢?”張超將兩只手擺上桌觸碰著茶杯,微笑地看著我發(fā)出提問,他的笑很少見,他以前不怎么笑,讓我看著覺得很陌生,
“的確,四份原件都已經(jīng)交給了邢寶芳女士,不過也不能說明沒有這份遺囑存在過,我之前生怕掉了就復印了一份留底。”
“楊律師年紀輕輕倒是好手段啊。”鐘曼芬說道,
施亦城看他媽媽沒說話就問張超,“張律師,現(xiàn)在怎么辦?”
“施太太施先生別急,施裕楓先生三位見證人現(xiàn)在都在場,單憑楊律師拿出的復印件這個證物沒有公信力,只要其他兩位見證人矢口否認檢察官基本不會理會;第二點憑柳淑貞女士與周允仁的親子鑒定也沒有公信力,這不是施裕楓與周允仁的親子鑒定,并不能說明周允仁是施先生的親生兒子?”
“周允仁是不是施裕楓的親生兒子,只需要再補一個親子鑒定即可,關于遺書復印件可以找筆記專家來檢驗。”楊家銘的語氣有些急,
“家銘,別激動,周允仁當然需要再去補一個與施家成員的親子鑒定,但是關于你的復印件我相信你再怎么沒打過大官司,也知道這份證物起不到關鍵作用吧。”
張超的話講完,施家的人臉色都好看了許多,鐘曼芬也點起了煙,柳淑貞拍了拍楊家銘的肩,朝楊家銘點了點頭,
“單憑這個當然不能作為分割財產(chǎn)的絕對證據(jù),事實上施裕楓當天立了兩份遺囑,而且第二份遺囑是找公證局公證過得,法律效應大于一切私下見證,書信及口頭遺囑。”
“你胡說,那天立好遺囑楓哥就送我們兩走了,壓根沒提過還有第二份遺囑。”福哥站起來說完了這句話,
“第二份遺囑?楊律師你講話可要負責啊。”邢寶芳手扶了下眼鏡,隨后施亦城敲了下桌子,毛鴻偉就走到了門口站在門前,看樣子是不打算讓人出去了。
“楊律師,你說得是不是真的?”鐘曼芬問楊家銘,
“千真萬確,張律師應該知道,這份遺囑如果公開從法律角度來講也是第一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