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準時到了公司，還是沒有收到師傅的回復，和同事們時不時開開玩笑，一起吃了午飯，下午回來發現收到一個陌生的郵箱發來的郵件，點開發現是師傅的。

“家銘，我已經在巴黎了，暫時我想我不會回國了，不用告訴其他人，有一天你會理解我的，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選擇的，在這個染缸中，染成什么顏色決定于染你的人，而不是我們。我夫人和女人也很高興見到我和他們一起定居巴黎，她們問你好。不用回復此封郵件，珍重。”

楊家銘還是自然而然地回復了“師傅保重，謝謝您的照顧。”

隨后馮媛媛通知他晚上八點改了地址，并讓他通知對方律師，都確認后還是挺開心的，恒蕓山莊太遠了，在郊區附近，現在馮媛媛選在了市區，方便了許多。

17:40到家后楊家銘洗了一個澡，18點換上干凈的襯衫和西褲，18點20坐上網約車前往飯店。19點就到了飯店附近，由于時間還早他就準備在附近瞎逛會，剛準備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飯店里走了出來，是王葉，他也看到了楊家銘，走上前去“王律師，你這是走了？黃先生呢？”

“楊律師也到的這么早，黃先生身體不適，我已經和馮總談妥了條件，我們愿意私下解決，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王葉就急匆匆的走了。

楊家銘想著既然馮媛媛已經在到了，就走進了飯店。

走進包廂，除了馮總還有一男一女在包間里，男的看著和楊家銘差不多大，穿著T恤可以看出手臂的肌肉線條很漂亮，古銅色的膚色看著就像搞健身的，坐在馮媛媛的左手邊；

右手邊也是一位女士，雖打扮著很年輕也不難看出和馮媛媛年紀相仿，“楊律師，快坐，你早到了我們也就能早開飯了。”馮媛媛招呼楊家銘坐下后開始介紹兩位：“這是我公司財務，方璇女士；這是我健身教練，劉旭先生。”

楊家銘和他們點頭問好后，馮媛媛舉起杯：“今天呢也是楊律師正式成為我公司的法律顧問及我私人律師的日子，等明天你來公司和方璇簽下合同就行了，來干杯！”

楊家銘被她突如其來的說辭嚇了一跳，這件案子說實話他并沒有處理的很好，最后也是馮媛媛自己出來談妥的，他沒想到馮媛媛還會委托他擔任公司的法律顧問。

“拿給他，劉旭，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馮媛媛說完，隨后楊家銘右手邊的劉旭從身后遞給他一個紙袋，袋子的顏色和那個熟悉且夢寐已久的圖案讓他心跳加速，拿出里面的盒子，打開后是一把保時捷的車鑰匙，他抬起頭看著馮媛媛的眼睛，什么話都說不出；

理智告訴楊家銘應該退還給她，可是手不聽話，嘴巴也說不出話，這個車鑰匙碾壓了楊家銘的世界觀，價值觀，他差點要哭出來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同時在楊家銘腦海里響起“還給她，還給她”幾秒種后，“謝謝馮總”。

馮媛媛哈哈大笑，其他人也相視而笑，楊家銘也跟著笑了起來。

晚餐在愉快地氛圍內進行著，話題基本圍繞給楊家銘介紹女朋友為主，沒有談任何的公事，方璇還拿手機給他們四個自拍，說要發個朋友圈紀念下今天這個快樂的日子。

21點過2分，大家吃完準備離開，馮媛媛告訴楊家銘車子就停在了他們車子的旁邊，讓他等會就開回去，說完楊家銘跟著他們去了停車場，劉旭開著車載著她倆走了。

楊家銘在旁邊的車位看到了那輛白色的帕拉梅拉，拿出鑰匙解鎖，車燈閃了兩下，他覺得腦袋快缺氧了，開門，坐上駕駛位，調整了下座椅，躺下來看著方向盤和操作面板，感覺要流鼻血了，什么情況啊這是，“啊。”他發泄的喊了一下。

才一周不到，50萬現金加一輛保時捷，什么都沒做也什么都沒努力，此時此刻楊家銘很感謝師傅給了他這個機會，覺得做風口上的豬感覺真好。

副駕駛上放著發票，行駛證，保險等，還給上了本地車牌，停車場沒有其他人，楊家銘點上一根煙，放了一首交響樂，BOLéRO是一首法國的曲子，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聽著曲子就放佛見到空曠的田野，成群結隊的士兵們從家鄉出發走在鄉間上，開始遠征他鄉，保護家園，在國家利益面前，個人的利益總要為之犧牲。

發動車子，出了停車場后右轉直走，總覺得周圍的車和路人都會往車子看，他并不認識回家的路，也不想導航，就想一直開，沒有目的地的往前開，見紅燈他就右轉，不然就繼續直走，今晚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擾，稍微點下油門，就輕松超越周圍的車。

晚上十二點到了家，小區的保安看到他，用筆記錄下牌照號，用帶有濃厚本地口音的普通話“儂好，買車子啦。”楊家銘點頭示好，發了一根中華煙給他，在這里住了2年多，也終于和保安說過話了，保安還提醒停在靠近路燈下面，附近有攝像頭可以照到。

楊家銘停在了他家窗戶外可以看到的地方，熄火后還是不想下車，又點上一根煙，“如果是夢的話就別讓我醒來了。”

他看了下手機才發現錯過了李玲的消息，說是問劉曉凝結婚想不想去，去的話下周六她來送請帖。

如果不認識馮媛媛，沒有這件案子楊家銘肯定不會去，可是現在他開著保時捷為什么不去。

楊家銘就回了一個字“去。”

沒想到李玲秒回了“可以啊，小看你了，晚安。”李玲和劉曉凝一直關系很好，李玲結婚她還是伴娘，也是因為這點，當初是李玲先追的楊家銘，只是楊家銘更喜歡劉曉凝，也就有了后來的徐斯規。

楊家銘，爬上老式公房的樓梯，突然間聞到酸酸的味道，像吃剩的垃圾，或是蒸發的狗尿，很刺鼻，空氣感覺也很潮濕，眉頭一皺加快步伐爬上四樓。

打開鐵門在打開房門，進入房間，一切和早上出門前一樣，老舊的家具，凌亂的布局，參差不齊的地板，墻面布滿一塊塊的淺黃色污漬，一室一廳，20多平，連一張沙發都沒有。

幸好還有空調，打開空調點上一根煙，冰箱拿了一罐零度可樂，猛喝了一口，打了幾個嗝，看著窗外樓梯的保時捷。“ON VERRA。”他隨口講了一句法語，意思是‘我們走著瞧。’

他看著網上的租房信息，看著想要的地段和房間裝修，租金在1萬到1萬2浮動，比現在的租金高了5到6倍，但他想到這里的租約還有三個多月，當時付了一個月的押金，還有三個月的租金也就不想在付了。

鏈上藍牙音響，把自己脫個一絲不掛，扭動地進入洗手間洗澡，洗發水和沐浴乳擠起來也不那么小心翼翼，故意往地上空擠兩下，這個感覺真的太美妙了，“馮媛媛，我會讓你知道我是物有所值的。”

洗完澡，他看看樓下的車，又點上一根煙，最近煙抽的比戒煙前更多，只不過之前戒煙也是為了存錢和健康原因無關。

第二天他醒來發現也就7點半，常年的生物鐘已經養成習慣了，跳下床跑到窗邊看到車子還在那，呼，不是夢。

洗漱好他就出發去公司，這是楊家銘第一次開車去上班，挺激動地，出小區付了5元的停車費就往公司駛去。

堵車時楊家銘總感到周圍的車總會往自己這多看幾眼，放下窗點上一根煙，給他們看個夠，原來堵車的感覺也沒有那么討厭啊。

停好車，他買了杯冰美式咖啡上樓，剛坐下就接到了馮媛媛的電話，說在公安局，讓楊家銘馬上去一次，他連忙下樓取車往公安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