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吃個冒菜激動成這樣?”
“我朋友出車禍了,我等會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去下醫院。”
“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回家好了。”
“沒事先送你回家,不然我不放心。”大口往嘴里送了幾口飯,瞄了她一樣突然像一個小女人一樣咬著筷子在傻笑,“快吃啊,別愣著了。”
“噢。”送她到了樓下,就驅車前往醫院,到了醫院后劉曉凝挨著李玲坐在手術室門口,張超坐在他們對面,
“張超,情況怎么樣了?”張超抬頭看著楊家銘,李玲和劉曉凝也了過來,
“醫生說情況很危險,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張超說完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會這樣的?”
“警察說斯規是過馬路時被一輛轎車撞了,車子撞后逃逸了,現在正在偵查中。”劉曉凝幫泣不成聲的李玲說了出來,
“過馬路被車撞?還逃逸?不會是蓄意的吧。”
“家銘,你過來下。”張超把楊家銘喊道了樓道里,他點起一根煙,“最近發生的事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怎么了?”
“從周華,出租車司機到現在的斯規,我們身邊已經多少人出事了,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你那輛車子哪來的?”張超非常聰明,他在葬禮那天就看見了,今天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老板給的。”
“老板是誰?”
“馮媛媛。”
“你在幫她打工?”
“對,怎么了?”
“她找過我,案子還沒開始就要給我50萬的支票,然后我看了她公司的資料,我覺得她們公司的錢來路不明,所以我沒接,你幫她打了什么案子?”
“她和他前夫的離婚案,50萬我收下了,外加這輛車的使用權。”
“她前夫你還見過嗎?”楊家銘把煙滅了,又點起一根,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不知道你別審問我。”
“我不是審問你,我是想知道真相,周華死了,斯規現在在手術室里搶救,你難道不想知道真相?”
“真相和馮媛媛沒關系,她公司的錢來路不明我不知道,反正我為她打了離婚官司,她器重我給了我錢和車就是這樣而已。”
“家銘,你不覺得奇怪嗎?她先找我然后找了你。”
“你的意思是你拒絕了他們才找的我唄?”楊家銘想起了拆遷最后那人提起的張超律師,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對,你比我強,如果你答應了她們也不會找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哎...我現在也很煩,還要和周華的弟弟打官司,對方的律師非常難對付,怎么會這樣呢?”
“我過幾天可能會去法國旅游,最近事情的確發生的很多,我也需要出去喘口氣。”
“家銘,斯規的事你不難過嗎?我看不出你難過和惋惜。”
“他不是還沒死在搶救嗎。”說完張超走了過來揪住楊家銘的領口,
“你到底在說什么?”楊家銘推開了他的手,
“如果我告訴你周華是他殺的,你會怎么樣?”
“不可能,你別瞎說。”
“當我知道這個結果后我也不信,甚至他親口跟我說了后我還是不信,直到他告訴我如果我報警了我也會死,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不把他當成我的朋友了,你現在知道了,夠了嗎?”
“不可能,周華死的那晚斯規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怎么可能殺周華。”
“他不是接了個電話提前離開了?”
“那是他媽打來的電話,他爸爸在老家欠了債,我送完老師后他已經在我家樓下等我了,他來問我借錢,然后我送親自開車送他回的家,看著他上樓,你只要問下李玲當晚斯規有沒有出過門,如果他一直在家怎么能殺周華?”
楊家銘聽張超講完頭有點暈,“況且周華家和我家開車也要一個小時,當晚周華和我們離開酒店已經是21點,我送完老師21:40已經到家了,你說斯規怎么做到殺完周華又來到我家找我的?”
“那..那他為什么要和我說是他殺了周華。”
“我不知道,家銘,我如果說他是保護你不想你在繼續查下去你會信嗎?從你信是他殺了周華那一刻,斯規背負了多少我們又有誰知道。他雖然油嘴滑舌,但是不可能去殺人,現在躺在手術室里搶救的是他徐斯規,你怎么會懷疑他殺了周華呢?我們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看著朋友一個個出事,所以我才問你馮媛媛的事。”
“我真的不知道,你別逼我了,我只是幫她打了一個離婚官司而已,其它什么都沒做。”
“那她有介紹誰給你認識嗎?”
“施亦城。”
“你幫他做事了?”
“恩,我幫他把那塊地上的人都趕走了,他給了我一筆錢。”
“之前他找我幫過忙,我了解了當地居民的情況后拒絕了,他也要給我錢,你了解過他們的情況嗎?有好幾家住戶家里有人得了癌癥,需要錢治病,而且施氏集團的補償條款根本就是霸凌協議,那里的房價多少錢一平你不是不知道吧,你為了錢什么事都肯做嗎?”
“是啊,我是喜歡錢,我為了錢不要臉,什么無所謂,這個社會不就是這樣嗎?我想過好日子有錯嗎?你們一個個都看不起我,你總是說我打的離婚官司不入流,你們都有車子,他們還有房子和戶口,我想趕上你們有什么不對嗎?我和你們在一起壓力很大你知道嗎?”楊家銘說完后他就沖了過來揪住他的領口朝楊家銘臉上打了一巴掌,
“你王八蛋,楊家銘,我們從來沒這么想過,斯規和你說了殺了周華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在盤算什么?”
“我王八蛋?是他求我別告訴你的,你去問他啊。”楊家銘用盡全力把他推開,
“你們干嘛這么吵?這里是醫院。”劉曉凝陪著李玲走了過來,
“李玲,周華死的那晚,斯規在哪里你告訴家銘。”張超讓李玲說出來,
“你不是送他回家后他就睡覺了,早上接到電話才知道周華死的,怎么了?”張超充滿怒火地看著楊家銘,他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讓自己盡快離開這里,他不配站在這里,楊家銘也覺得自己不配和他們做朋友,他的話讓他覺得自己的思想怎么會那么卑微,那么低劣,
“李玲,如果斯規醒了幫我和他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說完楊家銘就順著樓道里的樓梯走下樓,就讓張超和他們解釋吧,走到一樓開門到了大廳,依然零零散散地人在等著掛號,坐在周邊的椅子上捂著各自不適的地方,身邊也總有那么一個人陪伴著他們;
楊家銘走出急診大廳,看著馬路依舊車來車往,出租車還在為了生計尋找客人、24小時便利店的燈光總是那么明亮、騎著電動車的人們在去上班或者回家的路上,除了自己好像誰都很忙,除了自己誰都沒有不開心。
蹲在路邊抽了幾根煙,想著這個神經病為什么被自己冤枉了也不告訴自己真相,楊家銘拿出手機翻到劉子雄警官的電話,想了一下又關閉了。
開車回家,陳智恩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你回來啦,你朋友沒事吧?”
“還在搶救沒有度過危險期。”打開冰箱拿了瓶可樂,
“你沒事吧?眼睛很紅,是不是上次吃飯的朋友?”
“恩,那個晚到的男的,過馬路被車撞了。”
“不是你好朋友,你怎么回來了?你應該在那陪著呀。”楊家銘看著她的臉,眼前有些模糊卻看不清,
“我洗澡睡覺了,累了,晚安。”這一晚楊家銘很努力地睡著,不知道努力到了幾點,開始聽見了鳥叫的聲音,躺在床上看著由黑變暗地天空,他想他應該離開這個城市了。
轉身看見李玲發來的消息,‘家銘,斯規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繼續在昏迷狀態中,醒與不醒來的幾率都是百分之五十,等你忙完可以的話多來看看他吧。’
他回復讓她安心,注意身體別影響胎兒,斯規一定會醒來的。
之后楊家銘就睡著了,等醒來已經是下午16點多了,出房間看了看并沒有人在,打了一杯咖啡,大致梳洗下就穿著T恤短褲拖鞋下樓吃點東西,走進一家小店,點了份羊肉湯配兩個蔥油餅,這個時間段店里的人不多,工作日在這個時間吃飯有些怪異的感覺。
出了門看見有蹲在街邊賣白蘭花的老奶奶,面容非常慈祥,一個籃子上面擺著一塊板上面墊著一塊藍色的毛巾,白蘭花整齊地排列在上面,距離了五米左右但花香撲鼻,摸著口袋有五元零錢,就去買了五朵,老奶奶那雙布滿皺紋的雙手,熟練地串著花朵小心翼翼地遞給到了他手中,眼里充滿著慈祥,拿著五朵小花走回家的路上時不時聞一聞,這可能是童年的味道吧。
樓下恰巧遇到了陳智恩,她一把搶過楊家銘手中的一朵花,夾在了包上,“恭喜你,我去幫你拿簽證了,你過了,準備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