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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正好,宋媽媽也吆喝著過來吃飯。

飯桌上,沈卓然話有些少,但并也不是悶葫蘆,禮貌還是做得很到位的,偶爾的回答也能得到宋爸爸的頻頻點頭,至于宋媽媽撇開之前的烏龍相親,她對沈卓然還是比較滿意的。而沈卓然也在這種氣氛中慢慢放松下來,其實是做好各種準備來應對如今這場面,但令人驚喜的是宋清的爸爸媽媽看起來都很親切,宋叔叔一板一眼,但對宋清應該是放在心尖上疼的,宋媽媽自然不必說。

對于沈卓然的家庭背景也只字未問,只簡單問了一下沈卓然的工作狀況,大多是在關心作為醫生這個行業的辛苦。

晚飯后,沈卓然適時的表明離開之意,卻被宋媽媽一口回絕了。

“宋清說你明天下午才上班,你這時候趕回去開夜車太危險了,你就在這里將就一晚,明天再回去。”

“阿姨,不用了,我也在附近的酒店訂了房間,真的不用麻煩了。”沈卓然禮貌的回答道

“沈醫生,你真的不用客氣,酒店哪有家里舒服,明早阿姨給你做我們這特色生煎,別說了,一樓有個小臥室,偶爾宋清的表弟表妹會來,我都打掃的,很干凈的。”

宋清掐了掐沈卓然的手,擠眉弄眼的看著他

沈卓然展顏一笑,“那就麻煩阿姨和叔叔了。”

宋清睡眼惺忪的從衛生間走出來,發現小臥室還亮著燈,試探性的敲敲門,探頭望了進去。

“你怎么還沒睡?”宋清看著窩在小沙發上拿著一本書的沈卓然問道

“看到你書架上有些很有趣的書,就翻來看看。”沈卓然亮了亮書的封面,宋清這才看清楚是什么,急忙奪了過來。

“宋清,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沈卓然看著宋清,如實地說道,

宋清微微顫了一下,“有什么不一樣?”

“比我想象的熱烈和坦誠。”

“你是介意我之前在醫院沒有挑明我們兩的關系嗎?”

“我只是沒想到今天你會這樣和你爸媽介紹我,我以為你還需要時間。”

“沈卓然,我說過我決定打算和你冒險,那我就做好了任何準備,而這任何準備的前提是,沈卓然我喜歡你,你知道吧。”

看著燈光下宋清真摯動人的眼神,沈卓然腦子里一直回蕩著“沈卓然,我喜歡你,你知道吧。”這句話,沈卓然聽過很多情話,也收到很多喜歡的話,但從未有過的直擊心懷,像是一顆鮮甜的柚子,香氣撲鼻。

沈卓然細細用手勾勒著宋清的眉眼,修長的臂膀攬起宋清的腰,慢慢的俯身,唇落于她的額頭,眉間,眼睛,鼻尖,每吻一下,都能感覺到宋清微微的顫抖,,最后在望向宋清澄澈的眼神中,終于控制不住誘惑,覆上她近在眼前的唇。然后慢慢向下,頸間,鎖骨。宋清無法形容這奇特的感覺,只臉紅心跳的不自覺的喘息這。終于在沈卓然解開第一顆紐扣的時候,眼前恢復了清明,暗暗壓住心里的驚濤駭浪,鎮定的幫宋清扣上紐扣。

宋清有些臉紅,小心的揪著衣領,嗔怒的看著沈卓然,“你就是大尾巴狼,每次見到我都.....”

沈卓然看著沒有把話說完的宋清,起了逗弄心思,“每次怎么樣?親親抱抱舉高高嗎?”

“沈卓然,你別上房揭瓦!”

沈卓然順順宋清的頭發,聲音低沉,“宋清,我是個男人,男人對喜歡的女人是控制不了的。”

“你就找理由吧。”宋清從他懷里爬起來,忿忿不平的瞪了他一眼。

“走吧,快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去拆線,養足精神。”

“你知道我明天拆線?你來是不會是陪我去拆線?”宋清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他

正當沈卓然準備說點什么,被宋清截住了話茬。

“不要說是,我不想大半夜的被感動到。”

沈卓然無奈推著她往門外走,“沒什么好感動的,不是不是,好吧,快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宋清醒來的時候,沈卓然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神態愜意自如,和宋爸爸宋媽媽閑聊著,自然優雅,毫無違和感。宋清滿臉郁悶的看著這副場景,慢吞吞的移了過去。沈卓然自然的給宋清遞了杯溫水,眼神示意她喝完。

“喝杯溫水來吃飯,阿姨做的生煎很好吃。”

“你什么時候回去?”

“陪你去拆線,然后回醫院,時間來得及。”

宋清點了點頭,轉頭詢問道“爸媽,你們去嗎?”

“拆線很簡單的,還有個醫生陪著,我和你爸就不去了,卓然說會把你送回來的。”宋媽媽回答道

宋清撇了撇嘴,著這改口改得真快。

早飯結束后,沈卓然提前出門去取車。宋爸爸推門進來的時候,宋清正在整理出門的東西,宋清停下手上的動作,疑惑的看向了站在門口的爸爸,一副怎么了的表情。

“清清,沈卓然很不錯,是個優秀的孩子,一眼看上去就是人中龍鳳。”

“老爸,你這評價有點高啊。”

“清清,我還沒說完,沈醫生雖然沒提起他的家庭背景,但看他通透的氣質,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老爸也不是貶低我們家不行,我們就你一個孩子,讓你不愁吃穿的能力還是有的,和他們家比估計有一些差距。”

“爸,你說什么呢,這時候談這個還早著呢?”

“不早,你小丫頭片子一個,人家已經三十了,看他的樣子還是很認真的,你要是沒那個想法,或者就是談著玩玩,還是早結束比較好,你的性子我們是知道的,不要陷得太深。”

“老爸,你到底想說什么?是對沈卓然不滿意?還是對我不滿意?”

“丫頭,爸爸不插手你的感情,爸爸希望你幸福快樂就好。你的感情你滿意就好。”

坐在車子里等著的沈卓然很遠就看著宋清頹著一張臉走了過來,注意到沈卓然投過來的視線,臉上的笑意多了起來。

“怎么了,叔叔阿姨對我不太滿意?”沈卓然淡淡拋了一句

宋清扣安全帶的手頓了頓,看了一眼沈卓然。

“我媽,你自己眼睛能看出來,對你的滿意顯而易見。至于我爸,嘰里咕嚕說一大堆,最后總結來說他覺得我滿意就好,報告完畢,領導還有什么指示嗎?”宋清擠眉弄眼的看著他

沈卓然沒有忽略她眼中閃過的不確定,沉聲說道“宋清,我是認真的。”

宋清拍拍他的手,安慰道“知道啦知道啦,快走,不然一會你回去得遲到了。”

沈卓然好笑的看著宋清一副哄小孩子的語氣,無奈的笑了笑。

等到車子消失在視線外,窗臺旁的身影悠悠嘆了一口氣。

宋媽媽抬了抬眼眸,問道“卓然那孩子看起來挺不錯的,你又在擔心什么?”

“那孩子確實不錯,但一眼看就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這種孩子心里面都有些驕傲的,他和我們家清清看起來也不像一路人,磨合起來不知道怎么樣?”

“我們家清清怎么了,長得又好看又聰明,你這當爸的,就不能夸夸自己的孩子。”

醫院里,宋清立在墻角,看著汩汩流血的傷口突然慌了神。

“沈卓然,流血了!”語氣中染上了一絲哭腔。

沈卓然握住她的手,溫聲安慰道“沒關系,這個小傷口是微創的,不需要縫合,剛開始會有出血,馬上就好了。”

正在清理傷口的醫生抬頭看了一眼這個面色沉靜的家屬,口罩下的嘴角微微彎了起來。

“小姑娘,你男朋友說得對,沒關系,這邊拆掉線消毒一下就好了,傷口恢復的還是很不錯的,但可能術后存在站立姿勢不對,怕疼弓著腰走路的情況,傷疤不是那么平整,所以可能會留疤。”拆線的醫生詳細解釋道

拆線結束后,宋清蒼白著臉走出問診室,看到兩米開外正在與護士結算的沈卓然,突然眼前一黑,話還沒喊出來,人就搖搖欲墜。

“怎么了?頭暈嗎?”沈卓然一把扶住宋清,皺起了眉頭。

“你先扶我坐會,不行了。”宋清第一次明顯感覺到暈的感覺。

“宋清,你是暈血嗎?”沈卓然語氣略帶肯定的問道

“估計是,可能看到那樣子流血留下來陰影。”

沈卓然攬著宋清坐在長椅上慢慢平復情緒和生理狀態,過了一會,宋清逐漸恢復血色,沈卓然細心的摸摸額頭。

“現在可以嗎?要我抱你走嗎?”

宋清一下驚住了急忙搖頭,“不不不,我還沒弱到這程度。”

“我知道,我也就說說而已。”

“沈卓然,你大爺。”

兩人小打小鬧的往停車場走。

坐在副駕駛的宋清看著外面一輛一輛超過自己的車,對于龜速爬行的車速,有些不解。“沈卓然,是什么封印住你了嗎?不能開快些嗎?”

“從醫院到你家以50碼的平均速度算上每個路口都是紅燈,也大約只需要十分鐘。也就是十分鐘后,我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你,所以,我不急,慢慢開。”

“......沈卓然,你一本正經說情話的樣子真好看。”

“好看你就多看會。”

車子終于平穩的停在樓下,車里的氣氛也慢慢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宋清看著有些沉默的沈卓然,眼角微微上揚。

“你回去開車要小心,到了跟我說一下。”

“嗯”簡短直白,不拖泥帶水。

“那我走了。”宋清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你什么時候回學校?”

“不知道,看我爸媽什么時候趕我走了。”宋清聳了聳肩,一臉隨意的說道。

“嗯,好的,在家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貪涼。”沈卓然認真的叮囑道。

這時候,宋清踏出的半個身體重新收了回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突然湊到沈卓然的臉前,近到都能感覺到沈卓然纖長的睫毛和咫尺的呼吸。沈卓然看著她親密的舉動,不自覺眼神縮了一下。

“我會爭取早點回去看你的。拜拜。”說完這句話,便呲溜一下縮回去了,快速的關住車門。

沈卓然看著站在車外笑得頑皮的宋清,眼里的墨色更濃,舌尖輕輕抵了抵下齒,眉眼間卻是散不去的情意。

回醫院的沈卓然每天依舊有條不紊的在手術室里穿梭,而拆線后的宋清也好受了很多,開始整理自己實習的東西,平行的時空,同時忙碌著。宋清看著整理好的實習報告,滿足的呼了一口氣,看了看時間,突然腦子里蹦出那個人的身影,打開電話撥了過去,響了許久無人接聽。宋清看著早上發出的微信也沒有回復,估計應該在忙,也沒放在心上,站起來收拾好散落在陽臺上的書。

樓底下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宋清!”

宋清順著聲音望去,眼睛里突然閃過驚喜。“小六,你怎么來了!”

“你看看還有誰?”那個叫“小六”的男孩子往旁邊一閃,后面涌出一群朝氣蓬勃的面孔。

“我的天吶,你們怎么湊在一起的。”宋清看著眼前的小學同學,一個個簇擁在一起。

“馬上不是中秋節嗎?大家離的都不遠,正好一起去吃飯,今晚還有花燈,聽王姨說你出了事在家躺著,能動嗎?要去嗎?”小六語氣里都是熟稔。

“能動,去去去,等我。”宋清加快收拾的腳步,蹭蹭蹭往樓下跑,突然想到傷口,又減緩了腳步,但眼里的急切還是很明顯的。

看到宋清開門出來,大家都圍了上去,一個穿著隨意的黃毛男生象征性的打量了一下宋清,“還好還好,沒缺胳膊少腿。那只手還能使喚吧。”

宋清踢了他一腳,“去你的,怎么這么多年嘴里吐不出來好話呢。”

“走走走,別瞎站在這里,走,我們這一年三班的小霸王多久沒見了,去我那搓一頓。”另一個站在拐角的女孩子伸出頭來說道

“呦,今個大方起來了嘛,我們這幾個也就宋兒適合你店氣氛,我們不合適。”

“啥不合適的,大家一天不也就一天三頓飯嗎?再怎么牛逼不也只能每天睡一張床,就一張嘴嗎?”

“嘴皮子還這么厲害嘛”

嬉笑聲慢慢傳開,夕陽拉長的背影比小時候長,但夕陽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好。

一行五個人,宋清,還有開店的女孩子,剩下來都是三個男生,有些社會氣息,但眼底都是澄澈,雖說嘴損是損,但是大家對宋清還是很照顧,專門給宋清點了份蓮子羹。

“你說,我們幾個多少年沒這么吃飯了,要不是大家這一條街上,估計好多人都見不著了吧。”那個染著黃頭發的男生開腔

“可不是,大熊。我聽我媽說,你在城東開了一個汽修廠,不錯啊。”小六接著說道

“考不上大學不找點活干,等著餓死啊。”大熊啃著骨頭回答道。

宋清看著飯桌上的插科打諢,臉上的笑也只增不減,突然也被點到名。

“宋兒,你上大學后也就見著一回,這轉眼你都要畢業了,怎樣,對象找了嗎?要我給你介紹個嗎?”

“宋兒知識分子,能看上你那幫狐朋狗友啊,別害人。”小六不客氣的說道

“什么叫我害人?你這話說的就過了啊,我給宋兒介紹的肯定是頂頂頂好的。”大熊把骨頭扔到碗里,氣的睜大了眼睛。

宋清笑著打圓場,“小六,大熊,別吵了,你們從小吵到大,不煩嗎?大熊,你咋天天愁著給我介紹對象,那時候我剛上大一也是,喝多了死乞白賴都說讓我找對象,怕我嫁不出去是怎么著。”

大熊聽到宋清提起當年的糗事,憨憨的摸摸后腦勺笑了。

“不過你們看,大齊還是悶油瓶一個。”宋清笑著看向坐在一角的帶著眼睛斯斯文文的男生

另一個女生也接過話來,“誰說不是,半天憋不出個屁來,還天天跟著屁股后轉。”

“哎呦喂,仙兒,你們兩有情況啊。”宋清一副八卦的樣子。

“宋兒,你還不知道啊,這家店不就是大齊和小仙兒一起開的,我上次回家不是跟你說過嗎?”小六戳了戳宋清的腦袋

宋清疑惑的看著對面兩個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對的情侶,腦子里完全沒有小六提這件事的印象了。

“說真的,你兩打算啥時領證,都處了挺久的吧。”小六問道

大齊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已經提上日程了。過兩天我去她家正式拜訪一下。”

“喲喂,你這速度快啊,兄弟,牛。”大熊扯著嗓子說道

話音剛落,就看到小仙兒狠狠的錘了捶了身邊的大齊,大家見狀都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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