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憂,人如其名,笑聲如銀鈴般清脆悅耳,讓人聽了似乎真能忘憂。
而站在她身邊的夏夜清,就沒有她那么令人感到輕松愉快了,徐格見到她甚至都感覺覺頭皮發麻。
“似乎現在不太方便。”徐格出于本能地婉言拒絕夏夜清入內,只好捎帶著連同江無憂一起拒絕。
他記得昨天在醫院,陳恩生哭著跟他說這個叫夏夜清的女人扔掉了他給她的耳釘,還打破了她的耳垂。
早些時候她也來過這里,莫名其妙發了一通脾氣硬要解釋,還說過什么不放過他們之類的話!
他難以理解能做出這些事情的夏夜清,怎么能這么快就跟沒事人一樣出現在這里?
“有什么不方便的?”江無憂還沒來及的開口說話,這個令人有些許討厭的女人就一把推開硬闖了進來。
“實在不好意思,但她沒有惡意的。”江無憂替她向徐格道歉。
“你也進來吧。”徐格無奈,總不能讓江無憂一個人留在門外吧!
小周招呼兩人坐下來一起吃,她加了兩副碗筷,把自己身邊的位置分別留給了兩人。
可是夏夜清偏偏不要坐在她身邊,而是把張曉晨的位置霸占了,和江眠坐在一起。
江眠看都沒看她一眼,繼續吃陳恩生的丸子。
徐格將位置讓給了張曉晨,自己和江無憂坐在小周空出來的位置上。
“來者都是客,大家都別客氣敞開了吃,我買了好多東西呢!”原本良好的聚餐氛圍就像火鍋似的熱氣騰騰,卻因為這一系列的位置調整而變得微妙。好在小周不愧是前臺中的戰斗機,頂著難以言喻的尷尬也能硬著頭皮來活躍氣氛。
“小眠,你怎么就知道吃,你表姐我在這呢,你也不介紹介紹你女朋友么?”
江無憂原本并不想來這里。可一連好些天的娛樂頭條都是江眠,江眠的父母已經側面跟她打聽了很多次,她都說不清楚、不知道。
事實上,她確實不知道。
直到在醫院碰巧遇見江眠和她緋聞女友陳恩生,夏夜清又特地來找她說了好些關于陳恩生的事情,她才好奇想要來看看。
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徐格竟然也在這里!
“你百度一下不就知道了,還需要我介紹什么?”江眠不高興,從剛才知道來的人當中還有夏夜清,他就不高興!
他不可能忘了昨晚她對陳恩生做的好事,陳恩生耳朵上的赫然還在,他不知道她怎么還有臉若無其事地上門,
不僅若無其事地找上門,還拖著江無憂!
“那能一樣么”江無憂哪里知道夏夜清和這幾個人之前的種種過節,她只是想著多了解一點陳恩生,假如江眠的父母再來問自己,也好有話可以回。
“一模一樣。”江眠將最新煮熟的丸子撈起來全放在了陳恩生的碗里。
“江眠,我也要那個。”夏夜清對他笑得溫婉可人。
“那個不是給你的。”
“那你給我夾點別的。”她繼續要求。
“我沒手。”
“你手呢?”
“要留著給我們家小西瓜撈丸子!”
江眠轉頭朝陳恩生擠眉弄眼地笑了,陳恩生沒忍住也跟著笑起來。兩人交頭接耳,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來:
“注意影響,你差不多行了。”陳恩生壞壞地笑著,對于夏夜清的不喜歡和厭惡,她覺得沒什么好藏著掖著。
“該注意的人是你才對吧,這么多外人在,你別忘了咱們倆的約定。”陳恩生笑江眠就跟著笑。他伸手抽出一張紙巾,拉過來陳恩生的手,幫她擦去了不小心粘在手背上的火鍋蘸料。
徐格見兩人舉止漸漸親密,眉頭深鎖。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江無憂見他表情有異,生怕他是因為病情發作。
“沒什么。你嘗嘗這個丸子,是小周特地在一家老門店買的真宗手打貢丸,蘸上這個特制的芝麻醬,味道、口感都不比《食神》星爺家的差。”他撈起丸子后蘸好料,才放到江無憂碗里。
陳恩生留意到,這是徐格今晚第一次給人夾菜,并且細致周到。他還在她面前提起了《食神》,玩了一把港式幽默!
“曉晨,你也幫恩生蘸點這個芝麻醬。”張曉晨本就因為徐格主動讓出位置而覺得奇怪,現在又意外受命照顧陳恩生,更加覺得蹊蹺。
他看看江無憂,又看看陳恩生,不自覺又看了看江眠,總覺得這四個人之間劇情頗多。
他剛打算完成任務替陳恩生蘸芝麻醬,卻被她攔住:“我花生過敏,不能吃。”
“你什么時候對花生醬過敏了?”徐格插話問。
“就剛才。”
這一頓火鍋實在熱鬧!
只有米娜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也不愿說話,誰讓夏夜清是聽了她給的消息才趕來的呢,她心虛!
江無憂也沒能直接地和陳恩生說上一句話,對于這位她堂弟的緋聞女友,她到目前為止還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只覺得她話不多,性格卻又不像是內向,和江眠雖然說說笑笑,但始終感覺保持著距離。說到親近,她雖然和徐格隔得老遠,但言語之間的眼神接觸卻比江眠親密的多。
夏夜清在連番被江眠回懟之后終于安靜下去。畢竟是在江無憂面前,她需要保持她名門淑女的形象。
等火鍋結束,小周煮了涼茶給大家去火。
江眠被米娜拉到一邊,跟他交代了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安排,特別是強調了如果碰見記者問關于戀情的話題關鍵詞應該說哪些,就匆匆離開了。
陳恩生早早回了房間,徐格和江無憂在陽臺聊天。
“結果出來了,我原本打算明天找你聊聊,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江無憂臉上凝重。
“我還有機會么?”徐格已經預料到結果不會太好。
“機會肯定是有的,所以你要積極配合。我打算明天把你的資料整理一下,拿給我老師看看。”做為一名醫生,看病救人是天職,對江無憂這類絕癥患者的醫生來說,看病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給病人信心。
“最壞的話是多久?”
“你不能只想著最壞的情況,你應該相信自己,最起碼也該相信我。”
“這和信任無關,我只想知道我還剩多長時間。”
“最壞的情況,我說的是最壞的情況,可以再過一次生日。”
“你知道,我最討厭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