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正南的窗戶照進來，頭頂上方的吊扇逆時針緩慢轉動，缺少動力和潤滑，咯吱咯吱地令人煩躁，絲毫沒有給擠滿家長的過道帶來一絲涼爽。

祝曉楠帶著祝福坐在招生辦門外的椅子上填完整張表格，只剩下第一欄里的姓名懸而未決。

輪到她面試的時候，招生主任用食指點了點空白處：“名字呢？”

“那個……我想問一下，”祝曉楠說，“如果我想給孩子更改一下姓名，會有影響嗎？”

“不會。”主任看著祝福說，“他現在叫什么名字？”

“叫祝福。”

“嗯，很不錯的名字呀，為什么要改？”

“媽媽，我為什么要改名字？”祝福發出質問。

祝曉楠進退兩難地看著兒子和招生主任：“因為……因為爸爸給你想了一個更好聽的名字。”

“可我要是換了名字，別人就不認識我了。”

“不會啊，小朋友們還是會記得你的。”

“我不要換名字！”祝福哭鬧起來。

“不如先這樣吧，反正這只是幼兒園，如果一定要改，可以等到上小學的時候也不遲。”主任建議道。

祝曉楠無意多逗留，幫兒子擦干淚水、整整衣服，在姓名欄里寫下“祝福”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