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奔波在一夜昏睡后導(dǎo)致缺乏運動的肢體異常酸痛,而面向北方的窗口失去了陽光的庇護反倒更適合賴床。
祝曉楠艱難地轉(zhuǎn)個身想重回夢境,卻聽見一聲鐘鳴在不遠處四散開來,儀式感十足,令自己困意全無——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韓夕文這一夜都做了什么,但此時屋子里好像沒有別人。
祝曉楠匆忙裹了件大衣、踩著絨毛拖鞋來到陽臺外。
從這里看出去,塞納河如同一條藍色的綢帶將巴黎這個屬于世界的禮物精心包裝起來供奉給歐羅巴大地,至于那個被文學(xué)和電影作品描述過無數(shù)遍的巴黎圣母院,也就那么天然地矗立在河中央的島嶼上,盡管神圣,但也親和,像是綢帶上精致的花結(jié),不論多美,總歸要打開。
沒有電視的柜臺上放著一個餐盤,里面有一杯牛奶和一個對角切好的三明治,三明治里夾著火腿、蔬菜和煎蛋,很有料。“快點兒吃,我一會兒回來?!边@是餐盤旁的留言。
結(jié)果剛吃了一半,韓夕文就拎著兩只頭盔出現(xiàn)在了門口:“睡得還好?”
“還行?!?
“那快點兒吃,吃完出發(fā)?!?
“去哪兒?”祝曉楠的嘴角掛著菜葉。
“去看巴黎啊。你不是還要待一個星期嘛,總不會一直在屋子里吧?!表n夕文說著拿出一個小本,翻了翻,“我為你制作了為期一周的巴黎觀光手冊,以彌補之前的服務(wù)不周。”
祝曉楠接過小本,上面果然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行程:“你什么時候弄的這個?”
“早上醒來之后?!币娮蚤荒槕岩?,韓夕文奪回小本,“愛信不信,你還吃不吃了?不吃現(xiàn)在就出發(fā)?!?
祝曉楠去衛(wèi)生間換了衣服,梳洗打扮一番。
黑色塑料袋里裝著沒吃完的早餐,韓夕文帶出公寓,扔進后巷的垃圾桶。
“第一站是哪里?”祝曉楠大長腿一跨,坐上了韓夕文那輛薄荷綠的摩托車。
“麗茲酒店。”
“酒店?”
“對啊!”
“去酒店干嗎?”
“看海明威?!?
“???”
韓夕文幫祝曉楠戴好頭盔,發(fā)動引擎,摩托車順著沿河的道路開往對岸的第一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