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并率先從籃子里抓起，一個橢圓形的紫褐色的，有許多細細小孔的石頭。

就走到了大肥豬的旁邊，在它的身上，便砰砰一陣用勁地刮！

大家伙兒也一擁而上！

從籃子里拿起了橢圓形的石頭，亦或者是銹跡斑斑的鐵刮子，就加入了刮豬毛的行列！

幾盞茶的功夫。

豬毛就刮完了！

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個，寡白寡白圓鼓鼓的死豬的軀體。

大家伙兒，都在旁邊歇息著。

只有李表叔圍著，白花花的大肥豬，繞圈地走著，做最后的檢查！

如發現有些地方，豬毛沒刮干凈，就再用力地一頓刮，直到刮干凈為止。

就這樣，一圈子下來！

豬毛便徹徹底底地，刮干凈了。

“嗯，可以了！”

“不錯，挺干凈的！”

李表叔滿意地，拍了拍手說道。

繼而，他又吩咐著幫忙的人，道：“快去把堅實的木梯子，拿過來！”

這時，一個人應聲去搬過來了，前面早就找好的結實的長木梯子。

李表叔一把把木梯子接了過來，往屋墻上一斜靠完！

就去籃子里面取過來了，一只粗大的鐵鉤子！

“砰！”

李表叔就把鐵鉤子，深深地插進了，大肥豬肉嘟嘟凸出的鼻孔里。

雙手使勁地提著鐵鉤子，一邊大喊著道：“快！”

“快來幾個人！”

“給我幫幫忙！”

“把豬屁股往上抬著！”

“我好把它掛在，梯子高處的橫木上！”

“進行開膛破肚！”

大家伙兒一聽，連忙跑過去了幾個人！

都紛紛伸出大手，托住了沉甸甸的豬屁股，用力地往上舉！

“嘿呦嘿！”

幾個人一齊吼叫道！

“嘭！”

大肥豬被舉起來了老高！

李表叔趁此機會，咣當一聲！

便把鐵鉤子穩當當地，掛在了梯子高處的橫木上。

這時，他們都松開了手，白剌剌的大肥豬，懸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

“好了！”

“多漂亮的大肥豬啊！”

李表叔笑呵呵地說道！

隨即，拿起了銳利锃亮的刀子，開始剖膛割肚了！

只見刀子在大肥豬，柔軟雪白的肚皮上。

輕輕一劃，肚子便被分成了兩半！

露出了里面，猙獰可怖的腸子和內臟來……

……

沒過多長時間。

李表叔的妙手就把腸子和內臟，拾掇的妥妥貼貼的。

讓明的母親，用器皿盛裝了起來！

然后，他又吆喝了幾個人，幫忙把豬取下來。

放在先前的寬門板上，他就拾起了另外一柄，鋒利烏亮的大砍刀。

嘭嘭嘭地幾下子，便剁下了碩大的頭顱！

接著，又去拿過來了，一只粗鐵鉤子。

再加上前面的那一只，兩只各穿進了大肥豬，屁股的左右兩邊！

又是一聲呼喊，李表叔和幾個人，這次是把豬屁股朝上倒墜著。

將兩只鐵鉤子鐺地一聲，掛在了木梯子高處的橫木上。

李表叔往手心里，吐了吐幾口唾沫，雙手搓了搓！

握起先前的那把大砍刀，說道：“看我的！”

就只聽見——

“喀嚓！”

“喀嚓！”

“喀嚓！”

力大沉猛地幾砍刀下去！

就從豬屁股那里，沿著軀體的中間，砍出了一條縫隙來。

接著，沒幾下子！

就把整個豬身子，分成了兩半！

這時，因為重量減輕了許多，李表叔就沒有再喊人幫忙了。

他便一個人就把其中的一半，有些吃力地抱了下來，放在了寬門板上。

繼而，再回轉身面對著另外，那半扇白嫩鮮紅的豬肉，不禁贊嘆了一聲，道：“好漂亮的肉啊！”

便掄起了砍刀，精心地切割著！

就剁成了一條條，精美的肉塊來！

擱在了旁邊，放置好的大案板上！

周圍擠滿了學生們，都在津津有味地觀賞著，這一場殺豬的盛況！

有的學生嘖嘖地說道：“這殺豬也蠻好玩的，挺刺激的！”

“你看這大肥豬，掙扎起來，多么狂躁！”

“那么多人，都差點摁不住它！”

“險些被它掀倒！”

“嘖嘖……”

有的學生看著案板上，白花花誘人的豬肉，兩眼放光，嘴里都快流哈喇子了！

仿佛看到了把它們做成了，珍饈佳肴的樣子，令他們饞涎欲滴！

“我真的也想吃啊！”

還有認識明的學生，不無羨慕地對著他，說道：“喂！”

“明，你今天有口福了！”

“可是能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頓肉了！”

“嗯，還行吧！”

明淡淡地回道。

看著大肥豬已經化作了，眼前條條鮮美的肉塊，以及各種雜碎等等！

再聯想到呆會兒，就能吃上由它們做成的，豐盛可口的菜肴！

明抑郁的情緒，就沖淡了許多許多，只余一縷順其自然地嗟嘆！

之后，也心頭火熱起來了！

眼巴巴急不可待地盼望著，家里趕快把肉做好，好大吃特吃一通！

正在這時。

上課的鈴聲，鐺鐺地響起來了！

學生們一哄而散！

明也快步走向了，初一班教室……

……

接下來的課程。

明簡直上得，是如坐針氈歸心似箭！

他的眼前老是浮現出，一道道關于豬肉的美食來！

什么香脆的爆炒豬肝啊！

什么肥瘦均勻，色焦味香的回鍋肉啊！

什么嫩滑不膩的清燉豬蹄啊等等！

讓明不停地咽著口水！

終于，在明焦灼不堪地忍耐下，一道道在他聽來，美如天籟似的放學鈴聲，咚咚地在他耳畔響起！

冒火地看著講課老師，慢悠悠地走出教室之后！

明拿出了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回了家！

這時，豬早已殺完了，一切亦都已收拾妥帖了。

明家的堂屋里，坐滿了人，談笑晏晏，煙霧繚繞！

一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樣子！

廚房里飄來了，釅釅的肉香味！

明的父親，正在笑容滿面地，招待著客人。

上煙倒茶，忙得不亦樂乎！

明都沒做停頓，就直接沖進了廚房！

“明兒，放學啦”

“餓了吧？”

明的母親關切地問道。

正在和本家的兩個嬸子，在廚房里忙碌地做著飯。

“嗯！”

“肚子都餓扁了！”

明一邊應承著，一邊發亮的眸光，賊兮兮地四處瞄著，尋找著有沒有好吃的。

“明兒！”

“那你就趕快吃一碗，肉煮籮卜燙吧！”

明的母親，連忙拿起了一只土碗。

從架在爐子上的，渾身黑黢黢的吊罐（腰身圓筒狀，底錐形，不高。有圓圓的大敞口，上面有連接兩邊的弧形把手。在農村里，最常見的是把它，吊在火爐上煮食物。一邊烤著暖烘烘的爐火，一邊順便也把飯做熟了，非常方便節省）里，舀起了一碗，紅彤彤籮卜的肉湯來！

這種紅皮籮卜，又甜又脆！

就連生吃起來，也特別地爽歪歪，帶勁！

是明的最愛！

明燙得吸溜吸溜地，接了過來。

又去拿了一雙筷子，就一頓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哎呦，媽呀！”

“燙死了！燙死了！”

明吃了一大口，頓時燙得他怪叫一聲！

連連張大著嘴巴，使勁地哈著氣，嘴里都起泡了。

“慢點！慢點！”

“沒人和你搶好吧。”

明的母親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正在這時。

明的父親，一聲嚷叫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