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來脖子一挺，確實沒聽說過這玩意兒，更不知道效果怎么樣。

一邊程一又呈閉目養神狀。

“大力丸，大力丸，一聽就是街邊賣跌打扭傷的神藥。現在吃都吃了，再信你一回。”李春來恨恨的說，“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哼，你想想你自己。”

周源直起身子，掃了程一一眼，程一沒有什么變化，他又恢復剛才的姿勢：“你放心吧，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效果。這么大的事兒，性命攸關，我能開玩笑么……”

此時他們的話，程一全部聽在耳朵里，但他無法分心顧及。大力丸正如周源所說的那樣，效果非凡，現在他的精力主要都用在分配經脈的運力上。

當物質不再缺乏的時候，他就需要重點關注變異細胞的新陳代謝速度，保證在合理的范圍之內，而實現的方法，就是控制對它們的補給。

這是一個費神費力又費腦子的活兒，尤其是程一也很不熟練的情況下。不大一會兒，程一的鼻頭上就冒出一層細汗。潛移默化間，他開始熟悉掌握控制經脈的技巧。就像嬰兒學習走路一樣，剛開始步伐蹣跚，慢慢的就開始小跑起來。

又是過了半個小時，李春來剛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程一終于又一次的睜開了眼睛。

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燈光下，他臉上紅撲撲的，顯然還是處于高燒的狀態，嘴唇干裂，體內缺水。李春來很有眼力勁，他擰開一瓶景田百歲山，遞到他嘴邊。

程一有了體力，便不再好意思讓一個大男人喂水，自己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這時周源問，九天會館請天人醫院派了個專家組過來，還要不要讓他們看一看。

天人醫院是申城首屈一指的大醫院，大半個醫療界頂級的大夫都被他們網羅其中。在普通老板姓心目中，醫療界的名聲如日中天。一般來說，如果有什么病天人醫院看不了，那就等同于宣判了病人死刑的那種存在。

程一當然不是普通老板姓，剛開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腦袋略有懵圈，現在顯然已然完全搞明白了狀況。

他搖搖頭，直言讓他們回去。

李春來不放心說，既然來了，就索性檢查檢查，不能讓別人白來，也好讓咱們自己放心。

程一翻翻白眼，知道李春來向來屬于有便宜占，不占白不占的那種。他無奈的說，我這又不是病，他們肯定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還是不浪費時間了。

周源看程一堅定，知道他心中有數。于是撇開還想爭辯的李春來，直接電話麗莎說把他們打發走就好。

“……餓，再來點吃的。”程一感覺自己體內的經脈就像是無底洞一樣，不管是多少能量進入，很快就會消耗一空。他猜測，新細胞的能量需求和儲備都要遠遠大于之前。

這天晚上，程一的食量大的出奇，直吃的周源和李春來目瞪口呆。

不愧是九天會館，東南西北的各種菜品應有盡有，做的還特別精致。什么牛肉羹、味道別致的蘆花熏雞、申城著名的甜點，油而不膩的東坡肉……寬大的紫檀木茶幾，擺了滿滿一桌，程一的速度很快，風卷殘云一般，幾分鐘的功夫就全進了他的肚子。

同樣沒吃飯的周源自己安慰自己，也許是飯菜小而精，他又要了一波飯菜，同時囑咐道，量要足。

“你那破能量球到底管不管用？”李春來看著狼吞虎咽的程一，揉著鼻子問周源，“我看更像是促進消化的，整的現在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周源無語，一臉無辜，雙手一攤：“東西肯定是沒問題，但至于為什么這樣，我就不知道了。”

“長身體呢，得多吃點。”程一頭也不抬，蹦出來一句，“不夠吃……再來點……”

他吃飯的速度很快，就跟風卷殘云一般。三人都沒往深處想，只覺得是餓極了。殊不知這是體內急需補充能量和蛋白質的緣故。年輕人長身體的時候飯量很大，那是因為他們處于青春發育期。程一此時的身體相當于是要完全新陳代謝一遍，則顯得更為夸張而已。

周源和李春來二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也太能吃了，但是又不能不讓他吃，李春來雙手抱著腦袋往沙發后背上一躺：“你開心就好。”

周源晚飯沒吃，本想一起湊活幾口，只是眼前手里空拿著筷子，看著一桌殘湯剩菜無從下手。只好準備待會兒出去解決。他把筷子放下，拿起桌面的濕巾擦擦手，然后疊成方塊狀，隨手一甩，方塊狀的濕巾飛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越過茶幾對面的板凳，然后向下墜去，在視線看不到的角落，濕巾準確的墜落到了垃圾桶里。

力度和角度掌握的堪稱完美。

正巧程一抬眼看到這一幕，心里若有所思。普通人可玩不出這樣的一手絕活。

他問周源：“怎么做到的？”

“練的唄，熟能生巧，把握好力度和角度，誰都可以。”李春來懶洋洋的插了一堆廢話，傻子也知道要把握好力度和角度，問題的關鍵是怎樣才能把握住恰好的力度和角度。

訓練是個方法，但周源顯然不是這種，他才沒有時間訓練這種小兒科的東西。

周源斟酌著說：“完成這個動作，要進行三步，先估算距離和角度，然后調整整個身體的氣息，最后準確的發力。其中氣息很重要，太盛和太衰都會影響最后的發力。”

氣息就是呼吸，是身體通過新陳代謝準備能量的過程。用力發力則是釋放能量的結果。如果需要準確的力度，勢必要有與之對應的能量。

李春來說的沒錯，訓練可以固化氣息，發力的準確度也會提高，大多數普通人都能做到。而周源的身體顯然更復雜一些，他擁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可以隨時根據自己的需要進行精準的氣息調整。

某種意義上說，前者掌握一種訓練方法，后者需要掌握更為復雜的訓練方法即可。這些通過后天都可以做到。程一又想起曾經想要研究的龜息大法——是一種后天訓練，控制自身能量的的神秘功法。

那周源是怎么做到的呢？

程一詢問的眼光望過去。

“太乙玄經。”周源知道他想問什么，他已經拿定主意選擇相信程一，此時自然毫無保留的說，“是修煉吸納吐息的功法。”

頓了一頓，怕二人聽不懂，接著解釋道，“就是通過調整呼吸節奏，來協調能量分配，控制力量收放。在身體結構耐力，敏捷和力量上會有綜合提升。”

“這。。。”李春來坐直了身子，兩眼放光，不知是調侃，還是來了興趣，“是不是武功秘籍？學了之后是不是打架就會厲害很多。”

其實他是想起被向家打手摁地上的經歷，又見識過周源不凡的身手，心生無限的向往之情。

“……”只是他的問題太簡單直接，周源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沉思片刻，周源說道：“當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武功秘籍。準確的說，是修身養性的一種方法，通過呼吸帶動全身的肌肉協調，讓身體各方面均衡發展。不過你說的也有點道理，就是人體機能全面了，那學習任何技能都能事半功倍。”

李春來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