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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威虎嶺身世現端倪2.

威虎宮建在山嶺頂端,威虎殿矗立在整個宮殿最前端的位置。威虎殿高約三丈,殿內設施簡單大方。趕至威虎嶺正值清早,進得殿后便有人領著我從后門走出大殿,向李靖的住所——蒼虎殿走去。

蒼虎殿內擠滿了人,門口的人伸長著腦袋向里張望著,我看見柳向天和柳清盞還有柳清盞母親張芬菲在最里面的床邊為一人診脈,白虎一族的現任夫人谷晴以及李叔同和他的姐姐李愛同,還有他的異母妹妹也就是谷晴和李靖的女兒李離同守在床邊焦急地等待診斷結果。這時引我入內的隨從喊了一聲“神龍神族少主到”,人們才推推搡搡地讓開一條道讓我走了進去。

這時谷晴焦灼地問道:

“柳山主,我夫君他到底有沒有事啊?他現在這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也聽不見人說話,到底怎么樣了?”

李愛同和李離同也附和著問。

柳向天說:

“我察覺出李族長吸入的滅靈丸并不多,周身氣血也都還可以微微運轉。但不知為何李族長面色如此難看,氣若游絲,還是先服著起靈丹吧。”

谷晴無奈地說道: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言罷,她走至床邊輕輕拿起李靖的雙手貼上自己的面頰,淚水不間斷地流了下來。谷晴是李靖在前任妻子去世后再娶的女子,她比李靖小兩百歲,世人皆稱他二人為模范夫妻,伉儷情深。如今谷晴的心思全部落在李靖身上,也無暇照管族中事務,現在族中事務全部由李靖兄長李成掌管。想到這里我心里一緊,李成當年與柳向強關系極好,二人在世家面前也屢次被提及為虎嘯蛇吟二君子。當年玉女峰被困只有他們二人最后沖破牢籠返回人間。詢問他們二人被困的情形,得到的結果也是模模糊糊。說是二人正好被困一起了,兩個人相伴著互相寬慰總算沒有灰心喪氣,更何況二人實力都很強這才沒有被困在玉女峰。答案模模糊糊,世人也不再追究。只是李成歸來后面臨著和柳向強同樣的困境,自己在族中已無半分勢力。柳向強選擇和元茜聯手推翻柳向天,不知李成是否也選擇了這條路。更何況李靖重傷的原因還是因為滅靈丸。我走出蒼虎殿,看著威虎嶺的波濤暗涌隱藏在此刻靜謐的外表下,感慨一聲,希望李師叔能渡過此劫。

正凝思之時,突然空中一道黑影閃過帶出一陣破空聲。我隨即運轉起神龍神血,飛出威虎宮,隨著那黑影兜兜轉轉來到威虎宮旁密密麻麻的一片柞木林里。我認出那人身上的衣服是威虎宮的侍女們常穿的,再加上雙螺髻的發飾必是一名女子無疑。這女子輕功了得,不像是普通侍女。想著想著那人突然在一片空地上站住不動了,她一身紅衣背對著我,默默站著。

我心神緊繃,輕輕落地,調轉起全身的神龍神血嚴加防備。這個時候威虎宮出現不同尋常的人,必定有鬼。

“你是誰?”我問道。

“第一次聽見神龍神族的少主開口問別人話,我還真是榮幸,”她的聲音低沉滄桑,又很穩重,一聽就不是威虎宮內那些鶯鶯燕燕的侍女,接著說:

“看好了。”

她雙腳重重踩在地上,膝蓋微曲,雙手做推云狀來回擺動,最后雙掌向她右側狠狠退出。掌中帶風,吹著她右側的樹木颯颯作響。我看到她對我并沒有惡意后,原本緊繃的身體剎漸漸放松下來。這套掌法漸漸把我的心思全部吸引了過去,我體內的熱血加快速度流轉著,她做出的每一個拳掌都像是在呼喚著我體內久久被壓抑的血脈之力,我感到有什么東西在我身體內部松懈了一般。我跟隨著她的身形一拳一拳的比劃下去,整套掌法做畢我大汗淋漓,可與此同時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這套掌法就像是在為我量身定做一般,我似乎與藍天融為一體,又似乎深深連接著大地。

“這是什么掌法?”我興奮地問著她。

“剿神掌,”她淡淡地說,接著她盯著我的眼睛許久,最后像是下定很大決心似地說道:

“這是我魔猿一族開族祖師元征君追隨魔猿時創立的。”

她忽視我大大張開的雙嘴,接著說:

“驍詠,我是元茜,也是你的母親。”

她淚流滿面,又說:

“你的魔猿之血終于被我找到突破封印的方法了。”

我的世界如同晴天霹靂。

“父親,為何別人都有娘親,單單我沒有,”小小的龍驍詠仰起沾有淚痕的雙頰問著龍一龍:“他們都說我是沒娘養的孩子,說我是父親你不知道在哪勾搭的女人生的野孩子,說我體內的血脈一點都不純粹根本不適合繼承主位,父親,我娘呢?她是哪一族的人?”

龍一龍低下頭淺淺地笑著,雙手撫摸著龍驍詠的頭,滿眼含淚地說道:

“詠兒,你娘親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只是她現在不方便見你。她正在秘密地修煉一門全天下最厲害的武功,等到你娘親修煉成了,她就會來見你。”

“真的嗎?”龍驍詠仰起頭,擦干留出眼睛的淚水問道。

“當然是真的,傻孩子,”龍一龍把龍驍詠抱在懷中輕輕地說:

“如果再有人這么說你,不要理他們。你是父親唯一的孩子,是我神龍一族唯一的繼承人,沒有人會比你的血脈更加純粹,你就是我神龍一族的下一任族長。”

龍一龍接著說:

“父親不會再找別的女子來做神龍山的女主人,父親也在等著你娘的歸來。”

龍驍詠聽著父親肯定的語氣,嘴角漸漸露出幸福的笑容,沉沉睡去。

......

“父親,你不是說娘親在秘密修煉一門武功嗎?娘親為什么修煉這么久還不回來?她是不是不要詠兒了?是不是因為詠兒太過頑皮,娘親不喜歡頑皮的孩子所以才不回來看詠兒?父親,你跟你娘親說,詠兒再也不調皮了,讓娘親早點回來行嗎?詠兒好想她。”

“詠兒,父親不是說過嗎?你娘親修煉的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武功,這最厲害的武功哪能十天半個月就修煉成呢?更何況我們詠兒一直都很乖啊,父親可從來沒覺得詠兒調皮,不管詠兒是什么樣子,你娘親都很喜歡你。”

“是嗎?”龍驍詠不可相信地問道。

“當然是啊,”龍一龍肯定地說。

龍驍詠慢慢地走出神龍廟,走到神龍泉旁坐了下來。他已經不再什么話都相信父親的了,他隱隱地感到娘親永遠也不會回來,或許也會回來,但是要等多久呢?龍驍詠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

再后來,龍驍詠開始在圍獵上嶄露頭角,那些說閑話的漸漸都閉上了嘴,一致改口稱龍曉詠是最適合做族長的人。可是,龍驍詠還是很想念他的母親。只是在以前他會直接選擇去找父親問明白,可每次從父親那里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答案后他漸漸不想再去找父親了。想念母親時就獨自走到神龍泉旁對著河水發呆,在水中勾畫出母親的樣子。

再后來,龍驍詠開始接手處理族中的事務,有時候忙的連吃飯都顧不上,哪里還會去想念某個人呢?直到他遇見龍月。

龍月銀鈴般的笑聲,舉手投足間自帶王者般的氣質讓他覺得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母親的樣子,他本想開口直接問她認不認識自己娘親,可話到嘴邊卻突然不想問了。問了又如何呢,自己都長這么大了。經過與龍月一夜的溫存他開始喜歡上了這個女子,他想把她牢牢抓緊在身邊,想永遠保護她,一刻也不想放開手。所以當龍霓裳問龍月是否完全相信他的時候,他真想對龍月大聲說——跟我走。可是不需要了,龍月的眼神明白地告訴了他,她永遠相信他。

“你是我娘?”我滿眼含淚地問道。

“當然,”她肯定地說。

“為什么這么多年你從未出現過,此時你出現在這里又是為了什么?”我不解地問。

“詠兒,娘親這么多年沒有去看過你是娘不對,但是你要相信娘,娘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為了我們魔猿族,”元茜急切地說。

“我們?魔猿族?”我冷笑一聲,“魔猿一族自兩三百年前就被判定為世家共同的討伐之族,我和魔猿族沒有任何牽扯。”

“就算你不承認你是魔猿一族的繼承人,可你身上流淌的魔猿之血騙不了你,”元茜說。

“我體內沒有魔猿之血,父親說過我體內流淌的是最純粹的神龍神血,我是神龍神族唯一的繼承人,”我咆哮道。

元茜冷笑一聲,說:

“那是因為你一出生你父親就封印了你體內的魔猿之血,我還未見你一面你父親就把你從產婆手中奪走,毫不留情面地離開了眾魔山。要怪就怪你父親吧。”

言罷,她運轉起魔猿之血封住我體內所有的血脈之力,拎著我飛出威虎嶺,直奔眾魔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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