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三皇子新婚之夜離去的言論在皇宮中傳播開來。
“誒,昨夜三皇子氣沖沖地走了,留下余側妃獨守空房。”小宮娥神色興奮。
“我也聽說了,還以為她有多受寵呢。”說到這,另一宮女諷刺地笑出聲,“新婚即失寵,傳說中的受寵也不過如此。”
“說好聽點是側妃,其實就是個妾,皇上竟然給了正妃的儀式,妾是沒有資格拜天地,一頂大紅轎子從側門送進朝陽宮便是。”
“在這宮里頭,誰不知道涼國公主就是個笑話,也就長公主給她點面子。”
“一個質子要真是受寵的話,怎么會是側妃呢?我看呀三皇子擺明了是想羞辱她。”
走到走廊時,聽見兩個宮女在角落里嘴碎,抿唇不語,想聽聽她們還會說出些什么話來,忽而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
“大膽,竟敢私下議論主子!掌嘴二十!”玉秋面容嚴肅,犀利的眼眸冷冷地看著那兩個宮女。
只見兩人顫抖地轉過身來,面色驚恐,“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下去領罰吧,若是再讓我聽見你們議論,絕不輕饒!”說完,她轉身就走。
玉秋是朝陽宮的掌事姑姑,在宮里生活了二十年,是個處事公正的人,不會因為位份低下而輕視誰,一視同仁。
“公主,別理這些嘴欠的人。”珠兒寬慰著我。
“你該叫我側妃,不然讓人聽到你喊我公主,可是要受罰的。”
條條框框,諸多規(guī)矩著實令我厭惡,本該是自由飛翔的鳥兒,卻被困在了籠子里。
她調皮地吐吐舌頭,“珠兒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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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寧慕錦會讓我獨自去永寧宮請安,還未出朝陽宮,遠遠地就看到他佇立在晨光里,如芝蘭玉樹,俊朗面容毫無表情。
身旁的珠兒面色一喜,“側妃,是殿下在等您!”
顯然她也以為我失寵了,其實并沒有,沒有得寵過怎么會失寵呢。
她高興得過頭了,還未等我答話,說:“看那些人怎么在背后嚼舌根,誰不知道三殿下喜歡側妃,這次您別說昨晚的那些話了,殿下會生氣的,不然……”
接了下一句,“不然沒好果子吃,要仰仗殿下而活。”
“您...明白就好。”
不明白。
如果沒有裴卿,那我就要自由,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期待,也不要依仗誰而活。
見我來了,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往前走,跟在身后,凝視著他。
陽光傾斜而下,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金光,一頭墨發(fā)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他走得太快,我有些跟不上,輕輕喘著氣,“你是在生氣嗎?”
“上前來。”
淡淡的嗓音傳來,上前乖巧地與他并排走在一起。
手冷不防地被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掌牽著,整個人怔住了,側目看過去,他似乎很愉悅的樣子。
下一刻聽見他說,“你要是一直都這么乖就好了。”
緊接著他視線落在我臉上,眼里閃著不明意味。
“不知殿下是什么意思?懷景不明白。”
他只是笑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