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德才你怎么才回來?”
“殿下奴才這可是千辛萬苦才回來的”德才委屈道。
“你的臉怎么了?”
“被御膳房那個廚子打了,不就是偷點吃的嗎?那廚子也真是不通情面的,虧得娘娘在世前還對他那么好。”
“很疼吧?”用手摸著德才受傷處。
“哎呦”疼得德才叫了一聲“殿下你還是不要摸了,給這是剛從御膳房那里偷來的桂花糕。”德才從懷中拿出帕子包好的一塊桂花糕。
長平狼吞虎咽的吃,不一會一塊桂花糕便吃得連個渣渣都不剩。
“還有嗎?”長平渴望的看著德才。
“沒有了,明日吧奴才去御膳房多偷一些一定帶回來你最愛吃的雞腿好不好?”
“真的?”長平開心道。
“當然”
“德才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轟隆隆的。”
“許是要下雨了吧!”
“德才我困了!”
德才抱起小長平,開始哄她入睡。第二日一早德才望著還在熟睡中的長平悄悄的來到了御膳房,想著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偷到雞腿。找了半天卻什么吃的也沒有找到,還很不幸的遇到了以前的熟人,真是冤家路窄。
“呦!這不是劉公公嗎?”女人嘲諷道。
德才整理了一下方才弄亂的衣衫施禮道“奴才拜見德妃娘娘”。
“真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竟然還活著,冷宮那位可還尚在?”德妃幸災樂禍道。
“稟德妃娘娘,我家娘娘已經仙逝多年。”許是從沒對其他人說起過,一提起死去的主子德才難免有幾分傷感。
“死了,死了也好不然住在芳菲軒那個冷宮浪費地方還浪費糧食!”
“德妃娘娘死者為大。”
“為大?她生前可曾想過我們這些姐妹,死了還要本宮尊重她嗎?”
“娘娘你,我家娘娘當年待您可不薄。”
德才想到多年前皇帝獨寵自家主子,那時主子勸皇帝雨露均沾還將自己的好姐妹如今如日中天的德妃硬塞給皇帝,如今主子去了德妃就如此這般,怎么能叫德才不感嘆這世態炎涼。
“對本宮好?還不是為了巴結皇上,她慣會騙人的,你這個傻奴才也是被她騙了。”德妃苦口婆心得勸慰德才,心中卻想既然那個小賤人已經死了當年的仇怨就從她身邊的人下手,今日撞見德才也不枉這些年的尋覓。
“傻了這些年了,奴才慣了的。”
“德才你還年輕以后還大有作為,你不如跟了我吧本宮定會讓你飛黃騰達,本宮也一定會善待故人之仆的。”
“奴才謝德妃娘娘厚愛,奴才愚鈍怕污了德妃娘娘的眼,免得給娘娘您添麻煩。”
“你這個狗奴才好不識趣,我家娘娘有意提拔你,你卻不識好歹真是連狗都不如。”德妃旁邊小宮女狗仗人勢道。
這小丫頭生的一張尖酸刻薄的臉,德才望著厭惡至極“你又是那個,只會汪汪的叫個不停。”
“你別不識抬舉,本宮的人還輪不到你歌狗奴才來教訓。來人!把德才給我抓起來!”
德妃娘娘話一出幾個小宮女齊上將德才雙手制住。
德才顧不得體面正欲逃竄,昨日那名暴打德才的御廚恰好進門看這邊人多真稀奇瞧向這邊,瞧見了偷桂花糕的賊怒道“你這小賊看你還往哪里跑,那個死丫頭死哪里去了?怎么沒一起帶來!”
“小丫頭?”德妃隨即吼道“將劉德才給我帶走!”
不久德妃帶著眾下人回到寢殿稟退下人只留下幾個貼心的,關緊門窗死死盯著德才“好你個狗奴才?說那小女孩在哪?”
“什么小女孩?”
“你可真是長本事了?你不要忘了當年你家娘娘入了冷宮你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當年我是受了你的蒙騙才會做對不起我家娘娘的事,我倒是想起與那位將軍有舊情的貌似是你!”
“大膽奴才,來人掌嘴!”
小太監甩了德才幾巴掌,瞬間血從德才唇邊流了出來。
“幾年沒見你倒是牙尖嘴利了?你家主子那小浪蹄子勾引將軍與本宮何干。”德妃心虛道。
“我若是說了半分假話,你為什么打我,你與我心知肚明。”
“所以,當年我給你的墮胎藥你沒有給你家主子喝嘍?”
“你給的東西怎么敢隨便喝,自從我家主子被打入冷宮我就對你加倍的留心,我已經做錯了一次我不能再做對不起主子的事情。”
“你倒是條忠心不二的狗,本宮是看你一個太監帶著個孩子多有不便,不如說出孩子在哪本宮來替你照顧她。本宮正好膝下無子一定會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她。”
“德才一人帶個孩子也是可以的,就不勞德妃娘娘掛心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給我往死里打!”
德才被亂棍一頓毒打,身上舊傷新傷一起作痛。
“你打死德才吧?否則我若活著定當攪得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德妃沒有好日子過!”
“你想死本宮偏不讓你如愿,你不是牙尖嘴利嗎?把他的舌頭給我拔了!”
“我看你們誰敢?”
門被踢開,皇帝怒氣騰騰進入內殿“我看你們誰敢?”
眾人忙行禮,德妃收起方才的嘴臉一臉諂媚的來到皇帝面前,挽著皇帝的臂膀“許久未見臣妾都想皇上了,今日皇上怎么想起來看臣妾了?”
皇帝一把打開德妃的手“朕有說讓你起來嗎?”
“皇上~~~”德妃嬌嗔道。
“跪下!”皇帝大怒“你欺瞞朕欺得朕好苦啊?當年若不是你的算計朕怎么會把芳菲軒變成冷宮!”
“皇上,下人們的閑言碎語不可作數的,臣妾這些年待您如何您最清楚了。”
德妃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忍心再讓她受苦了,然而皇上并不買賬“朕沒想到竟然寵了一匹狼這么多年,當年若不是她將德妃之名讓與你,朕又怎會封你做德妃。”
“皇上臣妾冤枉。”
“冤枉?手帕是你的吧?”皇帝將一方絲帕丟到德妃面上。
德妃拿起帕子一時間面色蒼白,難怪當年這帕子找了那許久都沒有找到定是德才收了去。
“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愿意下半生為她念經禮佛。”德妃心不甘情不愿,但眼下也不得不賣好。
“錯了?朕要去向誰討回她?你原就比不過她的。”
“皇上,賜臣妾一死吧!臣妾去黃泉與她道歉請求她原諒臣妾。”
“朕不會殺你,朕答應過她要善待你。”皇帝的腦海中那抹倩影出現,那個無數個日夜一直呼喚的身影卻再也沒有回過頭。
“她!她!她!你們一個個都是這樣,那臣妾算什么?”
“朕……”皇上支支吾吾終究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以后這里就是朕為你打造的冷宮,你在這里洗清你的上半生罪孽吧!”
“臣妾究竟算什么皇上?”
德妃的撕心裂肺的叫聲被關在了門里,皇上并沒有和德才一起回芳菲軒而是獨自一人去了御花園,讓侍衛們隨著德才坐的皇攆回芳菲軒。
芳菲軒煥然一新,長平在門口看到遠遠回來的德才,跑了過來“德才很疼吧?”啪嗒啪嗒哭個不停。
“不疼的,這是怎么回事?”
長平擦了擦眼淚,開始說起方才的事情。原來長平醒來時肚子咕咕叫卻不見德才的蹤影,尋了半天也不見,想著定是去了御膳房偷吃的于是穿好衣服便偷偷來到御膳房,正好瞧見德才被一個穿著不俗的女人帶走,長平十分焦急四處找人幫忙,可是她一個小乞丐打扮的女孩在后宮出現瞬間引起了騷動,眾下人們都不由分說開始抓她,她只顧著拼命跑,不知怎么跑到了一個大大的殿內,殿內只有一個穿著黃色衣服的老男人。
“你是誰?”男人好奇道。
“求求你救救德才好不好?”長平苦苦哀求道。
“德才又是誰?”
“德才就是德才,你救救他吧!他被幾個壞女人抓走了?”
“恩?”
“德才對我最好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你救救他吧?”
“可是我為什么要幫你?”
“因為,因為”長平想不出什么理由,又想到德才與她說不能與陌生人說話,這宮里好多拐騙孩子的小販,莫不是這個也是人販子,長平望了望黃衣男子一臉嚴肅,開門便要往外跑。
“站住!朕幫你也可以不過你要說清楚你是誰?救什么人?去哪里救?”
“我叫長平,德才說是爹取的。德才就是陪著我的德才公公,他被幾個壞女人抓走了,那女人穿的很漂亮我聽見那幫下人叫她德妃娘娘。”
“你叫長平?”
“恩,德才說爹說過的惟愿我此生長平。”
男人眼角含淚,來到長平身前抱起長平細細的打量眼中無限溫柔,他很難想象眼前這個小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兒,從來也沒有人和他說起過他還有這么一個女兒,還是和心愛的女人生的唯一的女兒。當年他不是沒想過接回長平的母親回來可是心中對她是怨的,又愛又怨的這些年才會從未敢見她一面,現在看到長平過去的怨煙消云散,他不敢問長平她母親的事情,此刻他只想抱著長平去芳菲軒看看心心念念之人。抱著女孩走出御書房向芳菲軒走去,原本追長平的一眾下人見了皇帝忙施禮。
“之后就有好多人來芳菲軒,她們勸我進去等可我偏要在門口等你!”
“殿下,奴才……”德才滿含淚水一時間不知說什么才好。
十年后
“德才你可算回來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長平高興的哭道。
“這點傷算不得什么的,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小孩子氣!”
“多大,長平在你面前都是孩子!”回身正好瞧見衛寒冰“小啞巴你還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拿金瘡藥!”
入夜皇上命人送來了上等的金瘡藥,這段時間長平也算是安安分分待在芳菲軒。